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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月映千界 火煉星河

  此刻的洗玉湖底,就像是一鍋煮沸的熱湯。√∟,

  三元秘陣元氣動蕩、水世界元氣動蕩,甚至于周邊地脈、水脈都是搖動不休。

  湖底地形隆起、凹陷,沒有一刻停歇。

  這些都是巨量元氣流向被強行改變,匯聚衍化的結果。

  參羅利那扔進來的那些噬原蟲,本就脆弱,在此風暴下,已是死傷殆盡。

  在湖底漫步的極祖皺起眉頭,此時他和參羅利那的合作意向已經初步達成,他要做的,就是破壞淵虛天君幾無窮盡的元氣支持。

  按照他和參羅利那的討論結果,如今淵虛天君的元氣支撐主要來自兩個方向。

  第一個就是云樓樹,此時就在當空明月之中映現。其實是以其特質,直接打入虛空深處,抽取至精至純的玄真之英。

  在量上,相較于當前的消耗,占的比例并不高,但隨時受其上真文道韻的力量加持,保證了其層次,也給其他力量的轉化,做一個很好的先導。

  第二個就是現在太霄神庭所立之處。占據了洗玉湖、水世界等元氣充沛的地脈、水脈之所在,將大批量的元氣,源源不斷地吸收、轉化,以神通的形式投送到億萬里之外,也是供養現在淵虛天君無上神通的最大支撐。

  云樓樹和淵虛天君的自辟天地合而為一,想要破壞,并不容易。

  參羅利那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湖底這邊。若能截流幾處地脈、水脈,造成混亂,效果想來會立竿見影。

  可問題是,參羅利那顯然沒有想過,這邊不用他們動手,聲勢已經如此激烈……和混亂了。

  極祖在四方八天已經逗留了一段時間,對其中的變化,幾乎是從頭看到尾。

  不久之前還若隱若現的地脈、水脈、氣脈,此時就像是游動的巨蟒,貫穿四方八天,向太霄神庭所在方向聚集。

  淵虛天君正是用這種方式,強行把多方區域、虛空的元氣奪過來。

  對此,無量虛空神主竟是完全不理會。

  極祖很奇怪,不只是對無量虛空神主的態度,更因為按照參羅利那給出的消息,還有他的情報渠道了解的情況,淵虛天君通過上清體系調運、轉化元氣,非常高效,簡直視億萬里距離如無物,整個真界的資源,都被他信手拈來,運使得天花亂墜。

  但這里卻狂暴得有些過分,難道說,太霄神庭里面,還有未曾顯化的問題嗎?

  如果是,那倒是個好消息了。

  極祖讓碧水府尊開路,加快了速度,以地仙大能的手段,做了幾次短距離的虛空挪移,很快穿越四方八天,到了淵虛天君的自辟天地與外界區域的交界處。

  來此之前,極祖其實是通過多種方式,做過一些探測的,但不論心里怎么準備,看到眼前這副景象,一時也是啞然。

  眼前是一處突兀立起的山脈,高聳直插水波上層,大有頂穿洗玉湖之勢。

  當然,那不可能,但聳立的山峰之上,云霧繚繞,又有元氣激蕩,偏偏和湖底水波“和諧共存”,仿佛是湖水中映照的投影,可那巍峨之勢,又沉凝真切,矛盾無比。

  正是這矛盾的景象,讓極祖判斷出,這就是淵虛天君的“自辟天地”,與其包容的太霄神庭!

  然而,在其中,他已經找不“自辟天地”與“太霄神庭”的分際,二者完全合而為一。

  作為一個對太霄神庭頗為想法的人,極祖現在的心情頗為復雜。

  或許真如參羅利那所言,通過剛剛詭異到極點的天劫,余慈幫太霄神庭渡了劫,也把它當成法寶給煉化了……

  暫時撇開無意義的情緒,極祖再次確認地脈、水脈的走向。

  毫無疑問,巨量的元氣,正是往這個方向匯聚過來,由于這個過程太過激烈,以至于在感覺中,四方八天都在收縮。

  無量虛空神主倒似樂得清凈,不管不問,或許,他現在魔染巫神的步驟也到了緊要關頭?

  極祖沉吟片刻,終于是領著碧水府尊邁入其中。

  在邁入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了較為強勁的阻力,他故意延長了進入的過程,能夠比較清晰地感覺到,這種阻力,正在以一個相當驚人的速度在增長。

  由此可以確證,淵虛天君和太霄神庭確實是在迅速地“合為一體”,以至于“自辟天地”已經不需要放開與外面的邊界,只以本身的虛空環境,就可以容納。

  一旦完全成功,虛實轉化如意,要想謀取太霄神庭,只能去剖開淵虛天君的肚子了……

  如今之所以還可以內外互通,恐怕更是因為四方八天的問題。

  極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事態發展到那種程度。

  隨著他踏上那片山嶺絕壁,明顯感覺到虛空微震,氣機收束、繃緊,以至于山色光線明暗不定,仿佛是千千萬萬對眼睛亮起來,盯著他,絲毫不掩殺意。

  自辟天地也好,太霄神庭也罷,肯定有針對外敵入侵的防御手段。

  極祖既然下了決心,就是夷然不懼。

  身側,碧水府尊牽引水流,形成界域,他修煉的《封海通真十二圖訣》,倒是顯出用處,由于和上清法門同出一脈,用在這里,頗有氣機牽引之效,解析環境、感應危機也更容易。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雖然周邊危機四伏,尤其是頭頂絕壁之上,森嚴血厲之氣,含而未發,張力十足,卻一直沒有真正激發,讓他和碧水府尊一步步行至半山腰,說是蓄力吧,又不太像。

  正沉吟之時,前上方氣機動蕩,一道虛影憑空現身。

  “不速之客止步!”

  來人聲音并不嚴厲,平平淡淡,似乎還有些疲勞,帶著點兒懶散的意味兒。

  然而周圍含而不發的封禁,此時都掛在來人身上,隨其氣機吞吐不定,似山嵐吹卷,又似潮汐往來,每當覺得可以捕摸到的時候,總是差那么一絲,極其玄妙。

  這是一個對于氣機控制已臻化境的對手。

  雖說淵虛天君沒有“后圣”當后盾,但手底下確實是人才濟濟,隨便拿出一個,都相當有水平。

  極祖心中有些感嘆,也不再用腳步丈量山壁,領著碧水府尊飄浮起來,和那人平齊,打個照面。

  比較意外的是,此人并不是個正常生靈,其身軀仿佛是煙氣聚合而起,像鬼修,又像是一個投影,面目也模糊不清,看不分明。

  只是,與其格外幽深的眼神一對,極祖便察覺到了深蘊在迷離表象之外的犀利劍意,寒意直透人心。

  這樣特殊的人物,他還真有點兒印象。

  極祖略一思索,啞然笑道:“是影鬼吧,盤皇劍宗的太上宗主……我記得你。”

  “哦,冰雪魔宮的眼線消息,倒比我想象得靈通許多。”

  “是你這些年在北地風光無限才真。多年來合縱連橫,區區一個盤皇劍宗,被你經營得好生興旺,應該也是頗有想法之人。怎么,原來也是在淵虛天君手底下做事?若真如此,我倒要對那位另眼相看了。”

  “哎,不用客氣,直說‘鷹犬’就可以。其實比鷹犬都不如,倒是和極淵你有點兒相像。”

  按理說,盤皇劍宗與冰雪魔宮比較,簡直就是巨龍身邊的螞蟻,完全不對等,可影鬼才不在乎這些,直呼極祖本名,且言語辛辣得很:

  “在天魔體系之中,就算做到了頭,你的主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給你的上限就那么多,想要真正有所成就,只能往外跳……跳也會給絆著,摔得難看也未可知。辛苦啊。”

  極祖皺了皺眉,冰雪妖眸又在影鬼身上轉了一圈兒。

  他沒有生氣,到這兒來,也不是與人逞口舌之利的,不過影鬼所言,實在太過明白,三方兩句就給占中要害,非要是對那個層面非常了解,才有可能。

  這種人物,豈會屈居于“盤皇劍宗”那么個小池塘里?

  影鬼諷刺了極祖,隨后又是自嘲:

  “不過呢,總算比我要好一點。我這邊不但要被牽著,還要被扯后腿,多年經營,讓那個。”

  “……影鬼先生太謙虛了,前段時間,‘割手牌’在北地三湖大起風波,應該就是事先的造勢吧。若非天地劇變,定有一番作為。”

  極祖倒是大有寵辱不驚的宗師氣度,說話倒是愈發客氣,同時,利眼在影鬼身上掃了數遍,又道:

  “觀先生氣機不穩,似乎剛渡過劫數?”

  “是啊,剛剛那一輪莫名其妙的劫數,總算給我分潤了些好處。”

  極祖已經看出來,這影鬼應該是剛剛提升境界,現在是劫法宗師的層次,但因為突破未久,起伏極大,分不出是大劫法還是小劫法。

  按理說,這境界擺在那里,不管是對碧水府尊而言,還是他這具分身而言,都不足為慮,

  但想想這位犀利明透的見識,極祖還是給予了足夠的重視。

  “影鬼先生境界突破,著實可喜可賀。正好我這邊新收了一位眷屬,就是這碧水府尊,不如就此送上,為先生試劍。”

  “早年恨無深交……極寒你真是爽快人哪!”

  影鬼哈哈笑聲里,反手在崖壁上一抹,竟就此抽出一柄劍來。

  極祖看得分明,此劍符紋密織,靈光如水,往復流動,但本體鋒刃如雪,寒氣內蘊,乃是一柄由上乘劍器改造而成的符劍,比其它劍器更多了幾分玄妙。

  他在太霄神庭這里下的功夫最多,略一沉吟,便道:

  “這應該是上清宗珍藏的‘冰魄神劍’。”

  “冰魄也好,火魂也罷,都無所謂。”

  影鬼搖搖頭,卻是嘆息一聲:“可惜,如今我這一身,純粹難有,真動起手來,還有差距,那小王八蛋又是在緊要關頭,容不得疏失,算起來,只能用最沒格調的方式招待……慚愧得緊。”

  極祖沒聽懂他什么意思。

  而下一刻,劍氣層涌,雪漫半山,封云凍潮,整個視野所及,都化為了冰雪世界,寒氣透骨,劍意透心。

  極祖身處其間,訝然失笑:

  這是要演示班門弄斧的奧義嗎?

  而且這路數,倒是現在論劍軒占據主流的……

  一念未絕,忽然驚覺不對,分身附近本來熟極而流的法則運轉,突然間就變得艱澀起來,熟悉的冰雪世界,倏乎間化為一個絕然陌生的天地。

  天光明暗轉換,每一次轉換,都有如潮水般的無形劍氣,撕裂周邊法則,隨意拼接,顛倒錯亂,偏偏又是渾若天成,并無半分斧鑿之痕。

  這就使得周邊虛空的常識徹底顛倒,前面前縱然風雪交加,卻有洪爐之熾熱。

  這熔金銷鐵的熱力,更是直接透進他分身核心,焰光蒸騰,隔絕內外。

  分身靈昧投影的感應越來越模糊,仿佛是迷失在宏大的世界深處,喪失了一切控制權。

  那是靈昧力量被挫銷的表征。

  千萬里之外,九天外域之中,正在天域梭中的極祖本體微震,還接收著分身斷斷續續傳過來的信息。

  但見碧水府尊頭頂,有血光如環,凌空嵌套,他的反應卻是明顯慢了一拍。

  應該是作為控制樞紐的分身突然被滅,碧水府尊染化未久,地仙的本能就有應激反應。

  矛盾的情況,導致反應變慢,當即被血光套個正著,然后血厲之氣就是連環刷落,使其動彈不得。

  那影鬼滅了分身,一應風雪異象頓消,卻是凌厲至極的一劍沖起,竟是強行撕裂了碧水府尊身外界域,強大的沖力,硬頂著全身僵硬的碧水府尊,直往峰頂而去。

  臨到峰頭時,碧水府尊其實已經要掙扎出來,然而峰谷之間,龍吟激蕩,恐怖的血光戾氣自峰頭上沖起,轉眼將碧水府尊淹沒。

  隨即,消息斷絕。

  斬龍臺、困龍樁……

  從分身傳回的信息上,極祖終于明白,自己是撞到了什么方向上去。

  那分明就是太霄神庭核心之地的封神臺啊。

  傳說中能夠禁錮、斬殺地仙大能的至寶,果然名不虛傳!

  但最讓他在意的,卻是滅殺其分身靈識的劍術神通。

  如果他眼睛還不瞎:

  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雖然尚不如造化劍仙“渾若天成”的手段,然而犀利之處,已經足夠。

  那影鬼……卻是何人?

  影鬼站在封神臺上,居高臨下,俯瞰云霧潮汐,身后碧水府尊還在斬龍臺上掙扎,以其地仙之力,就算現在上清體系搭建完成,威能大增,之前那廝又被一劍傷了靈昧根本,但沒有一個執刑之人鎮壓,怎么都要再折騰一段時間。

  只要跑不掉,他已經是懶得管了,也管不動。

  他扔下已經靈光黯淡,鋒芒盡失的“冰魄神劍”,這把從上清寶庫中臨時取出的神兵利器,在所謂“造化之法”的作用下,已經成了廢品。

  至于他自己,強行施展心性、質性都不合拍的兩類劍道無上神通,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剛剛提升的境界,險些又給打落。

  不過,身處這太霄神庭之中,有一點好處就是,無窮無盡的元氣供給,著實是療傷圣地。

  這些傷勢,很快就能緩解。

  自心象明月升起之后,但凡有上清體系之處,資源調配,都是輕松便捷了幾十上百倍,影鬼其實已經是本體在此,正是通過體系移轉過來的。

  他本質還是個器靈,正好也趕上了余慈大手筆渡劫的盛宴,順勢突破了境界,如今已經算是個大劫法宗師了,成長速度之快,足以羞煞此界九成九的修士。

  可影鬼并不滿意,也不舒坦。

  一方面,是有余慈珠玉在前。

  此時,天域星火劫已經是結束了,這次渡劫是是“星辰天”,也是上清心法所造就的核心道基之顯化。

  這是涉及根本的重地,一旦渡過,好處也是極大。

  他就能感覺到,余慈的修為境界在穩步推進,乍看長勢不快,卻不像他這么上下起伏,而是一層層漲起來,隨即穩固不移。

  實是認知、神通等層面積累雄厚,反饋到境界上的緣故。

  另一方面,影鬼也真切地感受到,隨著他的境界高深,純化劍仙的手段,也越難應用——之前他也有一些感覺,但以為自己能克服,可事實顯然不像他自我感覺的那么圓滿。

  為什么越來越遠了呢?

  他看著自己漸漸凝實的雙手,發了會兒呆,忽有所感,抬起頭,封神臺之外的“天穹”之上,正懸著一個月亮。

  雖然這里其實是數千里深的水底,但月光懸照,與此時真界當空那輪,一般無二。

  如果按著這個月亮的“軌跡”,遙加感應,可以確認,水世界中,也懸著一個同樣的月亮。

  湖底妖國,亦如是。

  影鬼怔怔看著,在這一刻,某種莫以名之的悸動,從心底最深處騰起來,直沖頂門。

  下一刻,他猛地折身,飛下封神臺,往太霄神庭更深處沖去。

  此時的參羅利那也盯著天空的明月,它的心情也不太好。

  極祖那邊不可思議的脆敗,讓心量寬宏如它也忍不住懷疑,那位是不是在給它暗使絆子。

  但深想一層,以極祖之地位,還不至于拿自家的聲譽開玩笑。

  余慈底蘊之厚,不得不讓人鄭重以對。

  再看自己這邊,月光看上去總覺得刺眼。

  不只是天裂谷上空,就是已經與真界貫通的血獄鬼府,還有域外星空,也許還要加上那些本來只是錨定,隨著真界天地法則體系崩壞,也在不斷滲透進來的其他虛空世界,此時都應該被這輪明月照耀吧。

  星火劫結束,后劫將起,淵虛天君那邊,卻是一輪明月,照透諸天。

  這在層次上、境界上,毫無疑問是一個絕大的進步,也是上清體系一次肆無忌憚的擴張。

  境界上的提升,絕對要反映到實質層面,又是哪個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中天月光灑落,便是在天裂谷上被削落、遮擋,也是化為輕煙一般的光霧,滲透進來。

  這不是尋常的月光,而是一道極至精純的玄門神光!

  上清神光!

  這等神通等同于道基外化,類似于景星、慶云之屬。一旦修煉有成,精氣神、天地人,和合如一,直轉入先天本命神通,消耗極小,威力絕大,更能展現出淵虛天君全新的修為境界。

  天上地下,都瞪眼看著,意欲得出虛實。

  但在明月真意的渾化之下,能有確切結論者幾稀。

  只能確認,到現在為止,淵虛天君的道基沒問題,純粹明透得讓人心妒。

  面對這等神光,一應外道魔頭算是倒了大霉,單憑個體無論如何也擋不住的,只能匯聚魔意,但勾陳帝御神通法力的穿透性,也不是玩的。

  兩相結合,等于是噬原蟲、火瘟,甚至于刀蟻、玄陰血影這些個體較弱的種類,都給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縮在血清源木、葵陰魔巢之中,沖擊力、威懾力大為受損,參羅利那還要調整葵陰魔巢的生長次序……

  真是活見鬼了!

  從開戰至今,它幾乎是處處受制,沒有一刻打得舒坦。

  淵虛天君老辣的手段,倒像是與它戰過多場似的,而且也擊中它暫時的軟肋。

  大日墜落,脫離體系,固然給了它侵入的機會,可巫神“點燃的火”就有熄滅的跡象,一段時間之內,它必須鎮壓在那里,利用真界和血獄鬼府的份量,施加足夠的壓力,重新形成一個“點火”的結構。

  剛剛使東西修行界“旋開”,激烈碰撞,也是出于這種考慮。

  眼下它本體不出,實力就發揮不到極致,原本想通過血精源木快速成長,實現平衡,也被干擾,硬是給縛住手足……現在更給人殺上門來!

  就算上清神光對它本體無損,那感覺又怎么能舒坦得了?

  正調整心態之時,淵虛天君那邊其實也不好過,剛喘兩口氣,下一輪劫數也是到了。

  看虛空重疊,扭曲變幻之象,參羅利那便有了結論:

  離亂虛空劫?

  這種劫數,一般是一定區域內多人同時成道渡劫,才會引發。

  想想倒是還算準確,畢竟淵虛天君剛剛集聚了太多外道神明之力。

  可是接下來……這又是什么鬼?

  便在此界億萬人眼中,本來懸照中天的明月,就像是被人正面轟了一拳,整個都跳了起來,劇烈震蕩,一圈圈光華擴散,染得夜空大片明透。

  像是內部出了問題?

  不等人判斷出個究竟,包括天裂谷這片,忽有多處反應。

  擴散的月華如水波,天地虛空就是“沙灘”。

  浪淘沙,始見金。

  就在這一刻,天上、地下、水中、還有難以直見的隱秘之地,點點光芒亮起。

  從高處看,仿佛就是繞天環地的星河,可頃刻之間,這一條星河就變成了更燦爛的金黃色。

  那是金黃的火焰,從每一顆“星辰”之上燃燒起來。

  一時間周天火起,映花人眼。

  抱歉抱歉,越是周末,雜事越多,現在除了每天的更新量,俺真是啥也保證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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