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臣的話如當頭棒喝,擊碎了梅爾-吉布森之前的幼稚,蕭逸臣把他一個人留在了花園中,室外的涼風或許能夠讓他清醒一些。蕭逸臣并不在乎梅爾-吉布森是否能夠接受他的勸導,他這么做僅僅是因為看重梅爾-吉布森的才華,同時也希望這個很有前途的導演能夠在今后的發展道路上少走一些彎路。
四月的好萊塢就在奧斯卡余韻的喧囂聲中落下了帷幕,蕭逸臣和斯皮爾伯格商量之后,決定將影片辛德勒的名單的首映放在5月8日,因為1945年蘇聯紅軍攻克柏林,5月8日德軍統帥部代表W凱特爾元帥在那里簽署向了蘇軍和盟國遠征軍無條件投降書。這標志著標志著法西斯德國的滅亡、蘇德戰爭和歐洲戰爭的終結。在半個世紀之后將這部影片搬上熒幕,蕭逸臣和斯皮爾伯格都認為這很具有紀念意義。
早在影片拍攝期間,影片辛德勒的名單就備受公眾的關注,尤其是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的背景下,這部影片深刻的內涵更是引發了媒體的關注。影片的首映日期是由蕭逸臣和斯皮爾伯格共同商定出來的結果,但是在選擇首映地點的時候,兩人卻發生了分歧。斯皮爾伯格認為影片的首映地自然應該放在美國,因為在美國有為數眾多的猶太人。而蕭逸臣卻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準備將影片的首映放在德國。
斯皮爾伯格對此大惑不解,“這部影片本身就是揭示德國法西斯的曾經犯下的罪行,你將這部影片放到德國首映,這不是在打德國人的臉嗎?”
蕭逸臣卻不同意斯皮爾伯格的這種看法他認為影片的主題是救贖,但這不僅僅是肖申克對猶太人的救贖,也是肖申克對自己靈魂的救贖,影片在德國首映,就可以很好的契合這個主題。“德國人是一個善于反思的民族,肖申克身上體現出來的人性的光輝,是對德國未曾泯滅的良心的謳歌,我相信任何有良知的德國人能夠接受這部可以讓他們靈魂懺悔的影片!”
他最后說服了斯皮爾伯格,影片的首映式被放到德國法蘭克福,這一消息已經公布,立刻在德國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正如蕭逸臣所說,德國人是一個敢于正視歷史的民族,德國的媒體對這部真實反映二戰歷史的電影給與了高度的評價,公眾也對這部即將上映的影片充滿了期待。
德國總統親自出席了影片的首映式,雖然只是露了一個面,發表了一個簡短的演講,但這已經向所有人表明了德國政府的態度,這就為影片在德國的上映鋪平了道路。長達3小時15分鐘的放映時間,影院里沒有任何一個人起來走動,所以人都被影片那具有巨大影響的震撼力和深沉而令人痛苦的藝術魅力所感染。在清洗克拉科夫猶太人居住區時,辛德勒在揮舞棍棒、瘋狂掃射的黨衛隊和被驅趕的猶太人之間看見了一個穿行于暴行和屠殺而幾乎未受到傷害的穿紅衣服的小女孩。這情景使辛德勒受到極大的震動。斯皮爾伯格將女孩處理成全片轉變的關鍵人物,在黑白攝影的畫面中,只有這小女孩用紅色。在辛德勒眼里,小女孩是黑白色調的整個屠殺場面的亮點-后來女孩子又一次出現-她躺在一輛運尸車上正被送往焚尸爐。
這一畫面成為經典之筆,它的攝影的深層內涵和藝術價值遠遠超過一般意義上的電影作品。從影片開頭到納粹宣布投降,都是用黑白攝影,目的在于加強真實感,也象征了猶太人的黑暗時代。后來納粹投降,當猶太人走出集中營時,銀幕上突然大放光明,出現燦爛的彩色,使觀眾有從黑暗中走到陽光下的感受,可以體驗到劇中人解除死亡威脅的開朗心情。
影片結束時,是辛德勒的墳墓,那些在戰前曾經獲得辛德勒救助,而幾十年后已步入暮年的猶太人,以及他們的后裔代表先人走過墳墓,都在墓碑上放一個代表“感恩永遠不變”的石塊作為敬禮。放映結束之后德國總理激動的握住了斯皮爾伯格的手,他告訴斯皮爾伯格,“這是我看到過的最真實的反映這段歷史的電影!”
這部影片的拍攝對斯皮爾伯格來說是一次新的體驗,壓抑的情感閘門一下打開。在隨后召開的記者發布會上,有記者問到了斯皮爾伯格在創作這部影片時的感受是,他的深情打動了現場的每一位記者。他說:“這次我感到重要的不是我的想象力,而是我的良心,突然間,我一慣用來逃避現實的攝像機直面現實,在拍攝中我哭了,我每天都流下了熱淚。”
影片在德國成功的首映之后,在整個歐洲和北美同步上映。辛德勒的名單成為全球最矚目的影片,其思想的嚴肅性和非凡的藝術表現氣質都達到了幾乎令人難以超越的深度。描寫猶太人在二次世界大戰時期遭受集體屠殺的影片過去也拍過不少,但是以德國人良知覺醒并且不惜冒生命危險反叛納粹,營救猶太人的真實故事片,這還是第一部。美國總統克林頓看過此片后印象很深,以至在一次新聞發布會上疾呼:“我迫切要求你們去看看這部影片。”
一部好的電影,很難以達到像辛德勒的名單這樣簡直令人無法挑剔的完美。應該這樣說,它的存在就是電影的一種永恒。本片作為斯皮爾伯格反省歷史浩劫的人道主義之作,是他從影以來首度獲得影評界肯定的作品。影片上映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票房就突破了4億美元,這對于習慣了大制作影片的好萊塢而言或許并不是一個亮眼的成績,但對于一部反思歷史的作品,影片中沒有添加任何的商業元素,能夠獲得這樣的票房,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鑒于這部影片在全球引起的巨大反響,作為影片導演的斯皮爾伯格和作為編劇兼制片人的蕭逸臣都被邀請參加在華盛頓舉辦的慶祝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周年的紀念儀式。在這個活動結束之后,兩人共同接受了媒體的采訪。
“作為影片的導演和編劇,你們兩位對這部影片有怎樣的看法?”
“這是我一生之中最為痛苦的一段經歷,我感覺自己不是在拍電影,而是在親身經歷著這段歷史。作為一個電影導演,其實是很忌諱說自己某一部作品是自己最成功的,因為人們總是希望能夠不斷的超越之前的作品,所以在如果有人在之前問我這個問題,我告訴他我最優秀的作品永遠是下一部,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改變這種說法,這部影片所達到的藝術成就和深刻內涵我已經無法再進一步超越,這將是我最優秀的作品,對此我毫不諱言!”斯皮爾伯格的回答充滿了對這部影片的肯定。
“其實我感到很慚愧,作為一個編劇,我僅僅是把原著改編成了電影劇本。這部作品所反映出的藝術內涵都是來自于原著,對于這部影片的巨大成就我并不敢居功,是原著的藝術魅力感染了我!”蕭逸臣將劇本的成就都歸功于原著作者,他這種謙虛的態度博得了大多數人的好感。
“那Xylon先生您當初是因為什么才想要創作這個劇本的呢?”又一個記者緊接著提問道。
“這個劇本是在我大學時候就已經創作完成的,其實一開始我并不打算創作這個劇本。盡管我很早就拜讀過原著,但真正給我以觸動的是我之前的經紀人托馬斯-庫勒先生,他也是一位猶太人,他帶著我去看了一個有關猶太人在二戰期間苦難歷史的圖片展。這一次經歷讓我萌生了創作的想法。”蕭逸臣看了一眼到場的記者,中間有幾個亞洲人的面孔,他突然問了一句:“這里有來自RB的記者么?”
臺下一片沉寂,最后有一個人很猶豫的舉起了右手。
“很好,這里還有一個RB人,他可以見證我下面的發言是否真實。其實我創作這個劇本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猶太人的悲慘經歷讓我想到了經歷了同樣苦難的中國人。二戰中納粹屠殺了600萬的猶太人,但是在同時期的中國,有超過2000萬的中國人死于RB對中國的侵略戰爭,僅在中國的南京,RB人就屠殺了超過30萬的中國平民,RB軍國主義的兇殘,并不亞于德國納粹。同樣是經歷苦難的民族,這一點讓我產生了共鳴,我覺得應該反思的不僅是德國,而是所有發動這場邪惡戰爭的國家都應該認真的反思。這是一場屬于全人類的悲劇,也是一個應該讓我們這些后人永遠銘記的教訓!”
中國人在二戰中的死亡人數讓所有在場的人們都感到了震驚,臺下那位RB記者的臉色很難看,但卻找不到任何駁斥的語言,盡管他不愿意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的民族曾經放下如此滔天的罪孽,但在事實面前,任何的辯駁都顯得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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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向二戰中死難的中華英魂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