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憐既然已經穿越到了原主的身體里,雖然還惦念著前世現代方便的生活,可是對于自己的曾經也是深深的厭惡,如今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之后也能很快調整好心態,很佛系地接受了這一切。
嫁人,那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現在想這些還有些早,王氏起碼這十年里可以護佑自己的安全,她便安心地過好這第二次的童年。
洗澡的地方在隔間,小蘭把燒好的水提進那個桶里,小小的她,已經在做著成年的活計,雖然有王氏一旁幫襯著,可是她那泛紅的臉上還是沁出汗珠,愛憐心底里有些小小的不忍心,可是這個時代對于下人就是這樣子的,她也無意去改變這一切,只是她們母女對小蘭也都很好,做的活計比較其它的院子來說,也并不是很多。
在地上溜達兩圈的愛憐,幾個屋子轉了轉,好好參觀了這古代的建筑,雖然破舊了些,可是卻還是讓她感覺很是新奇。
洗過澡的愛憐,小臉兒白里透紅,粉嫩嫩的可愛極了,濕漉漉的頭發被王氏用白巾反復地擦著,盡量讓它更干爽些。
愛憐真實的小模樣,只有王氏和貼身丫鬟小蘭知道,明早起床,便又會被擦上那藥膏,掩去這天生麗質。
可是愛憐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具身體是什么模樣的,只是在記憶中知道成年后,銅鏡中應該很是美麗,小時候什么樣?卻是沒什么記憶了。
趁著王氏和小蘭收拾洗澡水的功夫,愛憐跑到母親的房間,站在桌上立著銅鏡前,好好地看了看現在的模樣,果然啊……好萌、好可愛啊!
愛憐差點兒都忘了,這已經是她的身體了。
這個小院子的布局很簡單,房子算是正房,一進門是堂屋,左側是一個套間,里間是王氏的房間,除了架子床和一些邊柜、圓桌什么的,沒有什么特殊;外間還有一張小床,和幾個柜子,陳設都極其簡單。
而進門右側也是一個套間,大小與左側差不多,里間是于愛憐的閨房,外間是丫鬟小蘭的住處,畢竟愛憐的年齡太小,雖然與母親分房,可也不能把她單獨扔在那里不管。
廚房則東廂房,而洗澡的屋子則是廚房里側隔出來的,雖不大,但也是方便了許多。
西廂房則是分出一個小隔間做了凈房,另一部分做了倉房。
院子不大,有一株年份不小的杏樹,每年春天時,杏花開時,讓整個院子都多了許多生機,美麗生動起來。
離杏樹不遠還有一口井,井上綁著轆轤,上面還有遮雨的棚,對面靠墻那一塊地,被開出來,種了些蔬菜,壟溝整齊,菜苗挺拔,一看就侍弄得很好,其它的地面則都鋪著青石板,整個小院兒古色古香的,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愛憐不禁心中感嘆著,前世旅游看到的古建筑有著太多現代人為因素的東西,即使盡量保持原貌,可是也沒有這個小院子給她的感覺生動真實。
第二天清晨,當愛憐迷迷糊糊地被小蘭收拾妥當之后,才算清醒過來,昨晚洗完澡的愛憐精神大好,精力旺盛地這瞧瞧那看看,沒個消挺的,讓王氏知道,女兒已然大好。
這不今天一早便把愛憐叫到了跟前說道:“憐兒,娘之前已經教過你識了一些字,這幾天你病了,便也沒讓你繼續學,今天娘要繼續教你識字、寫字和女紅,至于古琴,娘會一些,但學得不是那么精通,但是教你進門還是夠了的,當然一些禮儀也是要有的”。
王氏仔細看著女兒的表情,一下子和她說了這么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之前只是教她識了些字,卻沒有教她寫,但是到女兒及笄的時候,也就十年的時間,為了給女兒找個好人間,所以必須教她一些東西,讓她不至于讓夫家看不起,如果大戶人家,也要會管家。
不過看到愛憐那雖然臘黃的臉龐,但是葡萄般晶晶亮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奇且帶些喜意,便知道,她今兒個說的這些話,并沒有引起女兒的反感,才耐心地詳細地跟她說起了時間上的安排。
愛憐雖然從現代過來,但是對于繁體字不是太熟悉,但是常用字還是認識的,只是寫起來有些難度,不過小小的身體,成年人的靈魂,倒也不怕,讓她更加驚喜的是女紅和古琴,從記憶得知王氏本就是宮中極為厲害的繡娘,這是她最擅長的技能,古琴前世里,她便很喜歡,可是一直沒有機會或時間來學習。
雖然愛憐有原主前世的記憶,但她前世的那些本已經學會的技能,也只是留下的一段刻板的信息,如果沒有王氏如今面對面的教導和親手實踐,她想要消化那些技能,卻需要很久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十年,她也不會太無聊了,彌補前她只會十字繡和沒有機會學古琴的遺憾。
愛憐不但不會覺得王氏讓她學的東西太多了,反而很感激她能夠把她未來十年的時間填滿,而不至于在這方狹小的天地碌碌無為地圈十年。
看著興致高昂的女兒,王氏很是欣慰,臉上仿佛散發著溫柔的光輝,那道疤似乎都沒有那么猙獰了。
這幾天,于愛倩也沒有再趕在這附近轉悠,畢竟她也只是個孩子,心存惡意把這個庶妹踹下池塘,看著被救起后,那混身濕透的軟軟的小身體,那緊閉的雙眼,發青的臉頰,她怕了,她只瞧了一眼,便感覺那個庶妹會睜開眼睛向她索命,她帶著她的貼身小丫鬟瘋一樣跑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不敢出來,她怕庶妹變成了水鬼再來找她。
畢竟有時候她也會聽一些婆子丫頭說一些鬼故事,都說橫死或冤死的人會變成厲鬼,向他的仇人索命,于愛憐是她踹下池塘的,那么她就是于愛憐的仇人,死了之后,就會來找她來報仇,腦海中又想起了于家憐剛被撈出水時的樣子,她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地把自己包在被子,不敢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