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想我了吧?喲!也沒耽誤你吃啊!這都胖了不是,你也沒想啊?”愛憐低聲與黑米笑鬧著。
王氏沖著下人們點點頭說道:“好了,憐兒,咱們進去吧,別在這里鬧了,忘了娘教過的禮儀了嗎?”。又轉頭問了周劉氏:“我們的房間都打掃完了嗎?”
婆子躬身道:“回夫人,夫人您和小姐的房間、書房,都已經打掃干凈,奴婢這就領您去看看”。
“好”王氏面目雖然柔和,但是聲音中也是透露出淡淡的威嚴,比較她們三個在小院兒時又是不一樣了,這讓愛憐感覺很是新奇,她從不知道娘親還有著這樣的一面。
十來年中,在小院兒中,王氏一直給愛憐慈母的溫柔,可是剛剛她卻看到了娘親在下人們面前則是端莊且嚴肅的一面,親親娘親簡直就是一個寶藏。
愛憐悄悄吐了吐舌頭,也放下了黑米,又恢復了她那嫻雅端麗的淑女形象。和剛才那個與黑米笑鬧的小女孩判若兩人,這讓旁邊的小蘭偷偷翹起了唇角‘小姐從來和黑米在一起時,才有一個小孩子的樣子’。
在來京城的路上時,王氏便已經告訴愛憐,新家是一個三進的院子,雖然又買了一個車夫老周,一個門房韓東,一個負責灑掃院落,做一些粗活的粗使婆子周劉氏,也是車夫老周的婆娘,一個廚娘和一個小丫鬟小青。
小青負責照顧王氏的起居,小蘭還是照顧愛憐,畢竟女兒和小蘭相處這么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小蘭的服侍。
穿過垂花門,順著游廊,周劉氏聽從王氏的吩咐,給愛憐介紹著東廂房和西廂房,又來到了二進的正房,這里目前是王氏和丫鬟小青居住,西側耳房改為小廚房,東側耳房住著廚娘,婆子周劉氏和趕車的老周住在前院。
而愛憐和小蘭則住在后罩房,這么大的院子目前就他們主仆八個人住,稍有些空曠,內院的庭院不算小,但也稱不上大,只是同樣有一口井和一棵幾百年的銀杏樹,冬日里樹葉已經凋零,這棵樹簡直是給了愛憐一個驚喜,銀杏樹體高大,樹干通直,姿態優美,春夏翠綠,深秋金黃,雖然生長得極慢,可是眼前這一棵卻是已經生長了幾百年了,這要是放到現代,也都將會被保護起來的,可是在這里,卻只是一個普通人家庭院中的一株普通的觀賞樹,愛憐已經能夠想像得到,秋天之時,滿地金黃的美景了。
后罩房門前的小院中也有一棵樹,不過并不大,愛憐不太認識品種,畢竟她前世也就那些比較出名的樹種能夠認出來,其它的她也是個門外漢。
周劉氏帶著她們三人又看了愛憐的房間,臥室是個大套間,外間是小蘭住的,里面則是愛憐的臥房,雖然也還是并沒有太貴重的裝飾,但是卻比小院兒強太多了,簡陋的架子床換成了拔步床,還有著精美的雕功,可是周劉氏卻告訴愛憐,這間臥房是天暖和之后才會過來住的。
現在還是寒冬,睡床會比較冷,所以另一側才是現在的臥房,同樣是里外套間,與之前不同的是,這里不是拔步床,臥具都是火炕,無論里間愛憐的臥房,還是外間小蘭的住處,此時這邊顯然要比剛才那邊暖和得多。
這回愛憐還有了自己的書房,單獨的洗澡間和如廁的小房間,要知道穿到這個時代,最讓愛憐感覺不好的地方就是上廁所和洗澡,真是太不方便了,好在現在洗澡間連著臥房,這樣洗完澡可以直接進臥房休息。洗澡間還著火墻,冬日里這里會暖和。
同樣的配置,在王氏那里也都有配置。
這回鳥槍換了炮,愛憐心情都爽飛了,沒有了及笄之后被于老爺賣掉的危險,不用再每天臉上都糊上藥汁,可以看著娘親不讓她生病,或者即使生病了,也不至于看不上病。
炕上的錦被都是嶄新的,桌布都是新的,愛憐認識那張桌布,那是自己繡的蘭花,沒想到讓娘新鋪到了這里,愛憐感覺心中暖暖的。
書房中的桌案上,文房四寶俱全,愛憐看到了一盞新硯臺,博古架上的書籍更多了,除大部分從小院子搬過來的外,又增添了不少新書。
平日里可以躺靠著看書的榻,還有一架嶄新的古琴,那把舊琴王氏說已經放進了庫房中留做紀念。
黑米在旁邊上竄下跳,好像已經感應到了小主人愉悅的心情,更顯得氣氛歡樂。
一切愛憐都很滿意,王氏看到女兒的神情,也由衷地露出溫柔的笑容,就連小蘭對于自己居然可以冬夏有兩個住處,也感到十分的滿意。
走走看看,聽著王氏的介紹,周劉氏的補充,幾人又把這處大房子轉了幾圈兒之后,小青才通報王氏,可以開飯了,地點也在王氏這邊。
母女兩人吃飯,兩個丫鬟邊兒伺候著,現在人也多了,小蘭也不能再像在小院兒中那樣和主母小姐們一起吃飯,畢竟這時人多,也要立規矩了。
好在小蘭本性本就淳樸,再加上這些年在王氏教導愛憐的時候耳濡目染,對這些規矩也就熟悉得很,此刻也不會有什么不平衡的,還是一如往常。
飯后,母女二人在房里溜達了一會兒,便各自回房洗漱后休息了,畢竟這一天折騰下來,也是夠累的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天空再次飄起雪花,雪下得不大,飄飄灑灑,但是一早上的工夫也把地面覆蓋上一層白霜。
當小蘭服侍了愛憐洗漱完后,頭一次愛憐覺得這臉總算輕松了許多,擦了些許自制的護膚乳,雖然簡陋些,但總比什么也不管強,這護膚乳,還是愛憐通過王氏的一些宮廷配方,再加上現代的一些小方法,改良而成的,原來都只是晚上用,不過現在那黃黃的藥汁改良后,可以晚上用來做保養,白天就可以用這種新改良的潤膚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