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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繡娘(18)

  輕輕嘆息了一聲,王氏輕聲接著說道:“于慶安卻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他信了我的話,雖然沒怎么善待我,但是也沒把我怎么樣,我跟他說,只要我不是正常死亡,孟淑妃的人一定會發現,因為我會定期跟孟淑妃的人報平安,當然這些當時并不會全信,你娘我也是做了一場戲給他,才讓他相信”王氏表情自信,整張臉都似發著光。

  “至于和離,他一直以為我是要回到京城繼續給孟淑妃效力,他一個鄉紳,膽子又小,他不敢賭我的話是真是假,而且我已經毀容,對他來說也沒了什么價值,不值得他冒險,而你的樣子黑黃瘦弱的,也無法給他帶來多少利益,所以他放了咱們母女,而且給了十兩銀子來示好,為我那可能是真的借口”王氏輕啜了熱茶。

  “娘,孟淑妃現在在宮里過得怎么樣啊?”愛憐一直想知道孟淑妃的現狀。

  “雖然那次事件給了她一些影響,但是畢竟只是牽連,不久之后,她便又恢復了過來,雖然不復原來的盛寵,但因為她的不爭不搶,加上她的娘家也很有分寸,沒有給皇帝什么威脅,也沒讓皇帝為難,這些讓皇帝很是滿意,所以至今還是四妃之一,地位并無波動,何況她還有兩個兒子傍身,她是個聰明的”王氏很佩服這個通透的女人。

  “娘,那她知道我的存在嗎?”愛憐好奇地問。

  “不知道,因為當時出宮的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懷有身孕了,只是在出宮發賣的過程中,有了些許癥狀,我素來謹慎,心中有些懷疑,若是真得懷上了,還得給你一個正經的出生理由和身份,何況于慶安本也不是我心儀的良人,更加不敢讓于慶安污了我,所以便有了成親當晚的那場戲,讓他真以為和為娘成就了好事,以為你就是他的女兒,哪怕是一個庶女,為了不讓我的奴籍對你的出身影響不好,便同時讓他毀了我的賣身契,銷我的奴籍身份,成為良民。

  于慶安的子女不少,所以注定他也不會如何重視你,我設計毀了自己的容貌,讓他沒有心思再碰我,借機遠離后院女人們的算計和傾軋,你自小就長得粉雕玉琢,能夠看出來長大后也必是容貌不凡,于慶安若知道了,定會算計拿你換取利益,所以從小娘親便不敢讓你露出本來容貌,還好,這些年你也夠懂事,從未在這方面露出過馬腳來,讓我順利與他和離,讓我們平安出府,這下子娘親總算安心了,剩下的就是好好過日子,然后給你物色一個可托終身的良人,娘也就沒什么牽掛了。

  至于要不要與皇家相認,那個就聽你的,隨緣吧,娘親不知道當今皇上,你的生父對于你的出生是什么態度,是欣喜、是無所謂,還是不喜,甚至討厭,這些都是未知的,所以娘親不敢去賭認了親對你就一定會是好結果,畢竟皇上的后宮女人已經夠多了,子女也是不少,你那些兄長姐妹們也夠多了,他的親情愛護是有限的,分給這些人也就沒有了多少,即使他對你還有親情,但是娘也不敢保證會給你多少,所以——聽你的,順其自然吧”王氏的聲音是輕柔的、不疾不緩,把這些年所有的事情大略給愛憐講了下,她自己的容貌已毀,再加上曾有過為人妾氏的過往,也不可能陪著女兒再次入宮,如果有一天真的恢復了身份,那她便在這院子中自己過活,只希望女兒有時間能夠來看看她這個娘親也就夠了。

  她怕的就是如果成為了皇家公主,那么女兒的未來有一大半便由不得自己了,萬一為了聯姻,所托非人,那么,這親還不如不認了好。

  其實這一點愛憐自己也挺擔心的,但是如果她的玉佩不露,估計能被認回去的可能會無限小的,她保護好自己的玉佩就行了。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拉下圍幔,整個火炕自成一個小空間,火炕里側的墻壁有著一個四方凹洞,這寬大約二十厘米,高有四十厘米,深也有十多厘米左右,那里放著一盞油燈,剪亮了燈芯,這個小空間之中更亮了些,圍幔也不像夏天那么輕薄,這小空間能夠給人一種私密感和安全感。

  蓋著厚厚的干凈被子,靠坐著,愛憐從胸口處拿出來那顆被她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細細看起這個原主前世要了她命的東西,之前她也曾看過,但從未這么仔細地觀察過。

  玉佩不大,只有銅錢大小,卻精細地雕琢著一整條龍,一面是龍頭和龍的上半身,背面則是龍的下半身,上半身與下半身是從玉佩底部相連的,所以這玉佩并不是真的很圓,起碼那相連的地方浮凸了出來。

  龍頭上的龍須、龍眼有、龍牙、龍角,以及龍身上的每一片鱗片和紋路都異常清晰,龍的形態威風凜凜、張牙舞爪,十分逼真形象。

  輕輕撫摸著玉佩,愛憐對著油燈的燈光,玉佩真的晶瑩通透,玉質是極好的,那龍眼活龍活現,仿佛也在看著愛憐一樣。

  ‘等等,這眼睛怎么總像是在看著我?’愛憐越是把玩,越是細看之下,感覺那龍眼越是跟活了一樣。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龍眼吸引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后,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下,她的眼前一黑,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她醒來之時,油燈的燈油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燈火已經有些昏暗不明,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這還是深夜,也不知道時辰,看這燈油用的,估計是快天亮了吧?

  好半天,她才搞清楚狀況,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就是看著那條龍,哦不,是龍眼,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再低頭看向手里,玉佩呢?再看胸前,除了那根光禿禿的掛繩,什么都沒有了。

  ‘玉佩呢?哪兒去了?’她緊張地四處摸索著,被里面外面,身上各處,都沒有,正在驚慌的以為是不是被什么人偷去了的時候,感覺腦海中似是有些不對,然后,手心中便多出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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