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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乖乖女的救贖(34)

  做為親生母親,我的媽媽何晴女士不但不加阻攔,還在一旁扇風點火,喊‘加油’,難道我不是從她肚子里面爬出來的嗎?

  而已經小學三年級的妹妹就在一旁‘呵呵’笑著看著,看著她的姐姐那屈辱的一幕。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家庭?,

  在這個家里,我感覺不到一絲親情,好像自己只是這個家里的一個小幫傭,好像是齊振華的一個向別人炫耀的工具,他拿著我的成績向同事、向朋友們炫耀著,除此之外他對我沒有一絲父親的溫情。

  發燒都是自己好的,依仗的可能是我年輕的身體,超強的自身免疫力吧?總之,在沒有他們關愛的情況下,我的病也好了。很悲哀不是?

  等長大了,有錢了,我要與他們做個DNA親子鑒定,我有理由懷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記者和老師、校長們并沒有每篇都看,但就已經看到的這些,讓他們充分了解到了一個小女孩從迷茫、不解到最后的冷情、寒心和對那個家的絕望。

  他們也在其中找到了這樣的一句話:“只有好好學習,才能不被齊振華打,才能盡快脫離這個家,才能有更好的基礎去賺錢,來償還齊振華、何晴的養育之恩,等到賺錢了,我要連本帶利地償還他們在我身上花費的金錢,然后離他們遠遠的,這個家,多一天我都不想呆”。

  日記中,無論是原主,還是愛憐,在上高中后,都稱呼齊家三口名字,再也沒有爸爸媽媽和妹妹這樣的稱呼出現,可見原主也是對這個家失望透頂,對這對父母徹底寒了心。

  日記的后期,原主記錄的被學校男生的騷擾,被女同學們的敵視和霸凌,一身傷痕回家時,齊家父母對她的態度,她如同受傷的小獸一般自己在日記中獨自舔舐著傷口,無人可以稍稍幫助她一些。

  落水后的,便都是愛憐以原主寫日記的風格延續著。

  寫了她在生活上的拮據,以及在日記中偶爾提及她在網吧寫網絡小說上傳,并且成功與網站簽約,開始賺取稿費改善生活,并在外面租了房子,不再住校。

  她寧可自己獨立生活,也不愿回那個并不是太遠的齊家,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上學,她孤獨地在這個城市中,找不到一絲家的溫暖,而只有在這個小小出租房中,才能夠找到一絲安全感。

  春節的前一天,她被趕出家門,好在她還有個窩,可以回去,否則,大冬天的,身上沒錢的她只能露宿街頭。

  而這其間齊家人沒有一個人出來找過她,沒有人關心她大冬天里是死是活,連個電話都沒給她打,人跑了,都沒有去派出所報過案,仿佛她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

  一直到高考完。

  日記中記錄了每一次齊振華打過來的電話,電話里說了什么。

  從始至終,記者和老師也沒有看到齊振華問起過,這么長時間沒有生活費和學費,他們這個女兒是如何生活的。

  不知道是她沒寫進去,還是他們壓根就沒問?不過記者更加偏向與齊振華壓根就沒問起過,因為日記的后面有女孩兒的控訴:“你除了成績,就不問問我這個人怎么樣了嗎?沒有一分錢生活費和學費的我,是如何繼續上學和生活的嗎?”

  “這世上還有父母是這樣做的嗎?算了,反正也不在乎了,不是嗎?這樣的父母有和沒有,有什么區別?除了他們讓自己上了學和沒餓死之外,我也不再奢求什么了。”

  這是女孩兒徹底死了心。

  校長和老師們,以及女記者等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在他們看到這個帶著書香走來的清純得不像話的女孩兒身上,居然有著這樣的故事。

  校長看了看愛憐的班主任,日記中有提到過她,上面寫的是:同學們是冷漠的,老師也是除了成績不關心別的,他們與齊振華的區別就在于,老師不會打她而已。

  同學中,除了有一些對她表達善意的同學外,她受到了大多數女生們的孤立和敵視,甚至或大或小的欺辱。

  尤其是上一屆高三的鄒雪等人,那次落水的真實情況也被寫進了日記中,得知那次事件居然是被人推下水的,校長不禁都震驚了。

  因為那次事件,做為宣傳現役軍人袁帥這個典型,齊愛憐還在他的校長室中接受過采訪,但那時,她只說自己是不小心掉下水的。

  但日記中說的卻是,她不敢說出自己落水的真相,怕更強烈的報復,而且自己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所以只能打牙往肚里咽。

  女記者看著這些筆記本,震驚于面前這個女孩兒的堅持,居然從七歲開始記錄,一直到現在,這么長時間的跨度,一直記錄,沒有中斷,這得是多有耐心和多大的毅力?

  再看她遠超別人,一騎絕塵的成績,這個女孩兒沒有別的同齡人該有青春飛揚,氣質沉靜婉約,卻透著骨子里的倔強。

  還需要問什么?都在這些日記本里呢。

  記者又問了一些愛憐簡單的問題,并記下了她的電話和住址后,征得了愛憐的同意,暫時拿走了這些筆記本和日記本。

  看著記者帶著攝像師離開,愛憐當場在校長填寫了高考志愿,只有一個:央音。

  她從未更改過要考央音的心愿,校長和班主任都張了張口,但什么也沒說,讓她離開了。

  看著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穿著簡單的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白色T恤,白色板鞋的高挑女孩兒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校長讓別人都離開,獨留下了愛憐的班主任。

  這個中年女人面色十分尷尬,她有些預感校長要和她說些什么,可現在,她能說什么?

  “小張啊!齊愛憐你也教了三年,她的家長都沒有參加過她的家長會,難道你不知道嗎?”校長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疲憊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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