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憐神態輕松地觀察著四周,這么多世界走來,她到參加了幾次高考?大大小小的考試又參加了多少?她自己都算不過來了,不過,這真正的古代科舉,不算上次的院試,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呢!
她只有些許的興奮,一點沒有緊張感。不遠處,連奇小臉兒上的緊張神色不比自己身邊的考生好多少,愛憐笑著向他擺了擺手,放松的笑容,讓小家伙緩和了不少。
考生入場前,要排成一行,魚貫而入以利于搜身。考生帽子也不準用雙層,皮衣去面,氈衣去里,衫袍都用單層,襪用單氈,鞋用薄底;一門、二門各搜一次,愛憐所在還只是一門而已;若二門搜出“懷挾”者,一門之搜檢人員要予以處治,所以每一道關卡,搜檢人員都十分盡心。
愛憐不再管其它人,隨著眾人一點點向前移動著。
卻聽到前方有人喊道:“作弊,作弊——”。
愛憐也看不到前方,只得用精神力作弊,向發聲的方向看去,卻見一個年紀已經有五旬的考生被衙役給綁了起來,帶離了這里,愛憐不知道該怎么樣處理他,聽說本朝對于作弊之舉還是十分嚴厲的,但見他面如死灰的樣子,看樣子也不只是取消其考生資格吧?愛憐沒打算作弊,所以也沒有怎么研究作弊被發現后,需要承受什么樣的懲罰。
嘆息了一聲,不少人搖了搖頭,默默地向前移動著,可能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兒吧?作弊前他就應該想到,如果被發現后,會有什么樣的結果,一切都是自找的。
這時愛憐前方還有幾十個考生,慢慢來,不著急。
當愛憐前方還有二十來個考生時,突然間另一個又被推了出來,愛憐聽到搜檢人員大喝道:“這是替考的,與本人描述不符”。
人群中一陣騷動,好一會兒才算平息下來,愛憐精神力發現,她后面好幾個人的神色都特別緊張,招呼著自己的親朋或是小廝什么的,小跑著到他們跟前,鼓鼓搗搗的,等外人都離開后,愛憐明顯發現,他們俱都松了一口氣。
愛憐精神力看得清楚,有人交給來人一個比煙盒還小的微型書,那是作弊用的吧?愛憐心中失笑,古往今來,作弊路上,大家的手段雷同,都有這么一招兒哈!
這些想招兒作弊的考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幾百年或上千年后,還有人沿用這種方式作弊呢吧?
臨檢前,把這些東西都清理出去的,愛憐覺得多少還有點兒腦子,前方檢查的如何嚴格,還要心存僥幸,被抓出來,也就沒什么可同情的了。
同情他們,誰來同情那些明明用功苦讀的學子們?被這些人頂下去,那得是多讓人不甘的事情?
一直到愛憐,再沒有被檢查出來了作弊的了。
愛憐把自己的箱子放在一張專門查物的桌子上,然后自己被另一邊專門搜身的接手,身上的衣物,里里外外摸得極為仔細,鞋子襪子全都脫了下來,愛憐就差脫光了,好在,當過一世的男人,她已經很淡定了,呵呵!男澡堂子都去過,還懼啥?
男人不都那個樣子嗎?丑男人!哼!
愛憐的頭發都被他們仔細檢查過,這是怕藏到頭發里什么?雖然是長發吧!可是往這里能塞多少東西?愛憐沒作過弊,真不知道那些聰明人作弊的方式花里胡哨,無所不用其極了。
發箍都可以帶夾層的,難怪這些檢查人員如臨大敵一般,若是出現作弊被捅出來,他們也要跟著吃瓜落的。
愛憐看到有人把他的箱子所有的東西全都折騰了出來,每一件物品,包括一枝筆都細細觀察,看看有沒有機關,端得是仔細的不能仔細了。
愛憐搜完身后,站到一邊兒去整理自己的儀表,然后靜靜等著箱子檢查完,不大一會兒,安全通過,被人帶到了第二關,比第一關也不差什么,都是那么仔細,愛憐又折騰一回,當她被帶到號房里的時候,感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真他娘的嚴,真他娘的折騰人,這后世的高考若是這種搜法兒,估計也能甩出一堆作弊生的,跑不了,無論怎么嚴格,作弊的人也是禁止不了的,總會有人鋌而走險的。
考生進入號房后,再不得出入號房和傳遞茶湯等,號房里有恭桶,吃喝拉撒今后三天就都在這里了。
愛憐自從修行《養吾訣》后,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自己,所以她不擔心什么。
上廁所,她院試時,就是只接尿進自己的空間衛生間座便器里,空間有自凈功能,這一點不需擔心。
恭桶就當泔水桶吧!
號房很小,是類似佛龕的空間,一排排緊密相連,寬約一米,進深不到一米半。在里面根本躺不下,側身坐在里面,連腿都伸不開。時至仲秋,北方晚間氣溫甚至低于10度,考號連門都沒有,住在里面相當于露宿。且無論貧富貴賤,一律如此,愛憐也不比別人多啥,和所有人一樣的待遇。
號房里,在離地一二尺之間,砌出上、下兩道磚托,以便在上面放置上、下層木板。白天考試的時候,上層木板代替桌案,下層木板為坐凳,方便考生坐著答題;夜晚取出上層木板并入下層,作為考生睡覺的床。
就這樣,這里呆上幾天幾夜,跟蹲監獄似的,甚至比蹲監獄都慘,后世管蹲監獄叫蹲號子,這個號子,其實應該就是從科舉考試的號房這兒來的。
愛憐此刻已經準備好蹲上幾天的號子了,呵呵!這都將是自己值得記住的經歷啊!
此號子非彼號子!
愛憐此刻把自己的箱子打開,把里面的筆墨紙硯都取出放在桌案上,擺好,箱子里面就都是吃用之物了。
愛憐帶了不少水,別人怕喝水上廁所,愛憐不怕,所以盡可能在這艱苦的條件讓自己舒服些,是她一直以來的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