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粗鄙的社會最底層,有什么底氣嫌棄我?要文化沒文化,你就一個職高畢業生,我能娶你,是你上輩子積德了”這是路森現在唯一拿得出來的優勢了。
“呵呵,我是社會最底層?你又是什么?比我強多少?不過也只是大專生罷了,大學生里面墊底兒的存在,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我?”愛憐繼續往他的傷口上灑鹽。
這些本來就是事實,只是路森一直以來為了他那可憐的自尊心,拒絕承認而已,今天愛憐全部給他揭開,專門往他最在意的事情上戳。
“你——就是大專生也是大學生,怎么也比你強,憑我自己的能力一樣可以出人頭地”路森梗著脖子怒道,他也沒想到,只是借著酒勁兒,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
愛憐也不嫌幼稚,就這么和他像小孩子吵架似的,專門往他最不想提的地方說,兩人互相揭著短。不過路森經常拿原主的缺點罵,原主早已經習慣了,但反過來,路森卻對于這樣的言語十分接受不了,氣得夠嗆。
“喲!就憑你?你這個部門也有四五年了吧?怎么至今還是個小科員?怎么沒見你一展你的偉大抱負?生在農村不是你的錯,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只要你努力,沒人會瞧不起你,可是為了你可憐的自尊心,你無視我父母對你的幫助,還嫌棄我長得丑。
我雖然相貌普通,但是也絕對不是丑,難道你就貌比潘安啦?玉樹臨風?俊美瀟灑?你去門口的落地鏡去照照,就你這么一副德性,還想找個什么樣的?啊?你還真是烏鴉看不著自己黑啊!全身上下,也就一個學歷比我高半格而已,你憑什么在我面前秀你的優越感?
免費住在我媽家,我媽幫著咱們看孩子,我爸怕你嫌棄我收入少,把工資卡都給我了,來貼補咱們家的生活費,否則就你那點兒工資夠干什么的?”愛憐說得有些口渴,幾步來到了餐桌前,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路森沉著臉,坐在自己的單人床上,哪里還有之前醉眼迷離的樣子,現在他不裝了,不裝著喝醉,隨意做他想做的事了。
看到現在這個樣子的愛憐,他還真不敢對愛憐大打出手,那次動刀子的陰影還在,只想在口頭占點便宜,打擊一下愛憐,把她氣哭,氣死她最好。
可是現在,他居然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因為愛憐句句屬實,這時他的心底里是憤怒的,一種吃軟飯的不甘在他心底里翻騰。
“我沒讓你爸媽幫我,這破屋子又破又冷,你以為我愛住?我有工資,可以在外面租房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把我看成了吃軟飯的,我根本不屑吃嗟來之食,我自己在家做飯吃,不吃你家的飯,明天我就去租房子,不在你家住”路森有些破音地大聲喊道,仿佛能讓他底氣更足些。
“哈哈哈,真搞笑,你住了五、六年,才想到去外面租房子,早干嘛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能住一年是一年,是吧?省的錢都存了自己的私房錢,別以為我看不懂K線圖,別以為我不懂股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自己攢的私房錢都投進了股市,五萬多呢?可咱們全家的存款卻只有兩萬啊!還是我和我爸的工資中節省出來的”愛憐穿過來時,正是2005年末,她知道股市即將迎來的一段時間不短的牛市,所以她也想摻和一腳進去,這種機會不是隨便能遇到的,就那么錯過了,太可惜了。
在路森看股票時,她的精神力也注意到了他的股票賬戶,不過她在事后也沒有再動他的賬戶,雖然在他的賬戶上做些手腳,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但是愛憐知道他的這些股票到最后,漲漲跌跌的,最后被他弄得十不存一了。
所以不必她來做什么,他自己就能折騰沒了,哪怕是在牛市里,以他的智商也就勉強沒虧,后來熊市時,他賬戶的資金最后也沒剩下多少了,這是原主的記憶,應該沒差的。
路森愣了一下,他的私房錢都投進了股市,雖然也沒有瞞著妻子,但她應該并不知道有多少錢的,他一直就對她說里面只有幾千塊錢而已。
他的工資也不高只有兩三千塊錢而已,能攢五萬塊錢,得益于現在他所從事的工作,是有一些灰色收入的,部分被他悄悄地攢起來或者寄回了家中,大部分則是偷偷攢起來,投進了股市之中。
可是這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啊。
“你監視我?偷窺我的隱私?”路森語氣森森地瞪著愛憐,人也站了起來。
“呵呵!我可沒有哦,只不過你看股市的時候,我在你身后經過,一不小心看到了些而已”偷窺太難聽,愛憐才不會承認呢。
“呵!那又怎么樣?你又能把我怎么樣?”路森咬了咬牙,現在已經感覺自己破罐子破摔且無所畏懼了,他就這樣,怎么了?
“是,我不能把你怎么樣,我能把你怎么樣呢?你的臉皮堪比城墻還貼了三層磚,雖然我每天見到你就想吐,但是誰讓你是我姑娘的親爸呢?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私房錢,至于你的工作,呵呵!就當我家把這么好的機會給了一條不知感恩的狗了——”愛憐的嘴跟淬了毒似的,簡直讓路森抓狂,他終于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撲向愛憐,手也抓向了愛憐的頭發。
愛憐冷笑著偏頭閃了過去,右手掄了起來,用盡了全力扇向他那張黑炭臉,可是這具身體的力氣還是太小,頂多讓他很疼,卻并沒有多大的傷害,自己的手心卻一陣發麻。
不過愛憐還是挺靈活的,并沒有讓路森抓到。
既然已經動手了,路森也豁出去了,把心底里對那次動刀子的陰影揮散開,真的再也沒有留著力氣,想狠狠揍這個可惡的女人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