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高岑無比心累的靠在枕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
心中滋味悲悲切切……
此后孟離倒是經常來云高岑這里,看一看云高岑的身體情況。
但云高岑身子一次比一次不好,腹中的孩子情況也不太好,看著云高岑自我折磨消瘦得不成樣子,孟離說道:
“你若是不想要這孩子,也可不要。”
云高岑愣了神,她曾經想過不要這孩子,可看過這孩子出生以后的樣子,哪里又忍心不讓他來這世間?
她看向皇上,從前總是抱怨皇上不懂她,不知她心意。
可現在她能感覺到,皇上知她心意了,但她似乎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所以心思無處遁形。
包括對禹康的感情,她都只能深深的隱藏起來,生害怕皇上察覺。
不敢在給禹康添禍端,她現在沒有能力保護禹康。
再怎么說,也得等孩子出生以后。
她心里明白,自己真的不能折騰太多了。
但心結過不去,整日折磨著她。
自己的狀態如今是渾身無力,無力到了靈魂里,有點想要自我放棄,以至于她都沒有找機會讓人去籠絡那些日后大有作為的人。
回想上一世,她悲哀的發現,她苦心孤詣費勁無數心血增長起來的羽翼,是皇上輕輕松松舉起一剪刀就能剪斷的。
她半天沒能回神,孟離伸出手碰了碰云高岑,云高岑才有幾分惶恐地看向孟離。
搖了搖頭,面色蒼白,說道:
“臣妾從不敢這樣想,也不會這樣想。”
“難道是皇上不喜?”她雙眸哀憐地盯著孟離。
孟離只是說道:
“你現在整日吃喝不下,但你肚子的孩子卻要吸收你的營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沒關系的,臣妾愿意。”云高岑摸了摸肚子,像是松了口氣。
還想看看這小家伙一眼,之前兩世,他們之間的緣分都特別淺。
希望這一世,能久一點。
既然愿意,孟離便也沒再說什么了。
再過了些日子,孟離的陣法就做好了,做了兩張牽引符,一張打入了云高岑的靈魂,一張打入了廉汀瀅的靈魂之中。
把符打入廉汀瀅的靈魂,孟離還廢了挺大勁,刻意喬裝打扮出的宮。
依靠空間之力潛入了廉汀瀅的房間中打入進去的。
實在是,廉汀瀅如今基本是不會出門的。
云高岑為了大皇子,表面上老老實實沒作妖了,實際上背地里,還是想法設法要整治廉汀瀅。
這是宿敵,無可原諒。
上次落水之事沒成功,不代表以后不成功。
說什么也要把這口氣出了。
只是這些事情只能隱秘著做,要說她一個中宮皇后,想要整一個閨閣小姐看起來并不難。
而實際上,就是因為閨閣小姐,才困難,這種女子一般不外出走動,也不與人交惡,更沒有機會出去違法亂紀,你找不到她什么錯。
你從她家族下手就更難了,想要一下子鏟平一個家族沒有殺手锏哪里行?
但這種東西,又是輕易得到的?
廉汀瀅察覺有人要整她,一想就想到了中宮那位,她索性哪里也不去,稱病在家。
府中伺候她的人都是親信,讓云高岑無從下手,又氣又惱。
找了些名頭想要把廉汀瀅從府中弄出來,在外面下手,是想要徹底毀了廉汀瀅那種,但廉汀瀅也沉得住氣,不管誰,都叫不出去她。
什么理由都沒用。
誰的面子也不給。
這讓云高岑非常頭痛與無力。
隨著肚子月份大了,更加力不從心,沒那么大的精力跟廉汀瀅斗智斗勇,廉汀瀅才偷偷摸摸出外走動。
而就在云高岑快要生產的那月,廉汀瀅卻開始作妖了。
她碰瓷了禹康。
說起來有點一言難盡,手段也不光彩,簡單直接的把禹康約出來,下藥,把禹康給shui了。
實際上,能把禹康約出來,還是廉汀瀅用云高岑做了由頭。
而且讓別人都看到了不堪的一幕,總之為了嫁給禹康,名聲都不要了。
上一次是云高岑放飛自我,這一次卻是廉汀瀅膽大妄為。
但憑禹康是皇家人,也不能就這樣置之不理,只能做出承諾,把廉汀瀅給定了下來。
但心里是憋屈至極的,他從來沒想到一個女人能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
以至于都沒能防范好就中了招。
在廉汀瀅心中,這就是她的反擊與報復,她知道禹康就是云高岑的軟肋,上輩子她與禹康成親,云高岑直接氣暈了過去。
這一次還懷著身孕,而且宮中傳出來的消息,云高岑現在身子并不太好,那這種打擊,還受得了嗎?
能看到宮中那位不好,她就好過了,什么名聲,真當她是十幾歲的丫頭嗎?
活了兩輩子,很多事情比誰都想得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開心,只要能嫁給禹康,她就開心。
才不管禹康開心不開心。
再說那些說難聽話的,不過也都是羨慕嫉妒恨的,她坐上了禹康的王妃之位,那些人當真不羨慕嗎?
怕只恨自己沒有這種手段。
這輩子再好好謀劃,不讓禹康擔上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就能順當了。
而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的云高岑聽聞這件事,當場氣血上涌,整個人搖搖欲墜,心里遭受了極大刺激,抱著肚子扭曲著臉,她有了早產的跡象。
宮中忙活起來了,孟離對此的態度冷淡。
事實上,孟離一直冷眼旁觀這兩人斗來斗去的。
想斗就斗吧,好像跟她也沒什么關系。
反正她現在陣法都準備好了,斗死了誰,就把誰的靈魂困起來就行了。
其實她不愿大皇子早產,她本意是想直接封鎖住外面的消息不讓云高岑知道,但宮中人多口雜,管不住那么多張嘴。
沒辦法。
太后趕了過來,看著孟離還氣定神閑地坐在哪里喝茶,急的跳腳,這都什么時候了,難道不應該著急著急嗎?
你好歹也做個樣子啊。
這讓別人多寒心不是?
但畢竟是皇上,她現在也不能動不動就數落開來。
只能焦急地問孟離:
“陛下,什么情況吶,怎么就早產了,哀家的那些珍貴補藥不都送到這宮里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