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蕊看到曾策這模樣已經不想說話了。
叫他出門的話已經說累了說倦了，說了無數次了，不想再說了。
累，真的很累。
就這樣吧。
陪著他壓抑地過了兩天，有意義嗎？把自己搞的也很壓抑，方靖蕊都又想走了。
但這回沒說，說了曾策又該說自己不愛他。
方靖蕊都不明白自己在證明什么，掙扎什么，像朱星雅那樣走掉不好嗎？快快樂樂的。
現在曾策在風口浪尖，這個游戲能聯系到的只有他，他就是負責人，所有矛頭都對準了他，而且真的已經有人去告他了。
而且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聯合維權，這件事給孟離的感覺就是有人操作，因為法院那邊受理的也很快，說這件事影響太大了，算作萬眾矚目。
曾策之前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招惹了不少女人，像他去招惹沐霜，就一下子得罪了沐家和柳家了。
現在他出這事，有的是人等著落井下石。
盡管曾策躲在家里，但也沒能躲幾天，和方靖蕊在家躲了三四天之后，法院那邊就有人上門來了。
別人不知道曾策住哪里，法院還能不知道？這房子就在曾策名下。
而且還凍結了曾策的銀行卡。
起訴曾策詐騙罪。
曾策：“？”
我哪里有詐騙。
律師呢？朱星雅是個好人，看到曾策都被‘請’走了，立馬給曾策安排了律師。
孟離看到起訴方的律師一切都明白了，對方律師可以說是本市最有名的律師，一般人請不到他。
而從表面來看，這就是玩家們聯合起來起訴，似乎沒有什么大人物參與，可沒有大人物參與，這種律師能冒頭？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誰。
而且已經把曾策的詐騙罪坐得死死的，曾策的律師面對曾策也是無能為力，畢竟問曾策這邊是一問三不知，他想辯解都找不到方向，羅列不出曾策沒罪的證據來。
曾策所在的游戲公司一切都是正規的，所有的證件都是齊全的，但他們找不到游戲公司在哪里。
原本的注冊地址只是一棟空蕩的大樓，備案上法人竟然也是曾策。
曾策看到法人是他也傻眼了，他辯解道：“我真不知道這回事。”
眾人：“……”
而且通過查詢曾策的銀行流水也發現游戲所有的收入最終都到了曾策的銀行卡上，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在游戲停服之前，每天在這款游戲上購買手環的人成千上萬，很多人支付了一千二，但是還沒等到手環到貨游戲都停服了，如果明知道游戲停服，為什么不提前停止售賣？
如果還能再開服，為什么不給個具體的說法？
他們的損失誰來陪？很多人剛拿到手環還沒開始玩，亦或是剛開始玩了幾天就不能玩了。
所有人都惦記著他們在游戲里面的財產，他們還奢望再次登錄上去把那些全部都兌現，有些游戲高手在現實生活中一無所有，但在游戲中的財產提出來卻有十萬二十萬。
他們從前過分信任這款游戲，沒著急提現過，現如今出了事，他們都傻眼了，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更為偏激和憤怒，強烈要求游戲重新開服。
還有最讓所有人氣憤的是，是時候曾策的態度，游戲出問題之后一直采取了逃避，不予理睬，到了法庭曾策也只會說一句話，就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有理由判定曾策就是有意詐騙，存在虛構事實和隱瞞真相的情況。
因為一款游戲既然做了出來，不管出現了什么問題，都應該能勉強開服，哪怕進去有各種各樣的bug，他們都能忍受，他們只要把屬于他們的財產提出來。
對此，曾策只說：“做不到，沒辦法。”
短短六個字激怒了百萬玩家，這是什么態度？這不是明顯的戲耍我們嗎？
曾策苦不堪言，是真的做不到，朱星雅請來的律師也苦不堪言，是真沒辦法，曾策沒有一點優勢，難道真的要被扣一個詐騙罪嗎？
還沒給曾策定罪，曾策還能回家，看著孟離，他有氣無力地問：
“怎么辦？”
孟離茫然地看著他，說道：“不管你怎樣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你能理解我嗎？”曾策問。
孟離點點頭：“我當然能理解你了。”
“你不覺得滑稽嗎？不覺得可笑嗎？我在那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曾策絕望地問道。
孟離：“不覺得，都不覺得。”
因為曾策是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拿什么說？
“她們都很生氣，覺得我不爭氣。”曾策痛苦地說。
他說的是方靖蕊和朱星雅她們，她們總是指望自己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但自己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世態惡化下去，他無能為力。
她們沒有一個人相信他，都覺得他隱瞞著什么，朱星雅還用商業的語氣給他分析，說他沒必要為了眼前的利益斷了自己的后路。
連朱星雅都認為他只是為了詐騙那些手環的錢，說這個游戲一直做下去的收益比現在要大。
這么久的相處中，在朱星雅心中，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目光短淺的人嗎？
不被人信任的滋味太難受了。
“別怕，還有我。”孟離安慰著曾策，曾策想過來抱她，孟離后退了，她嘴上說得好聽，可她動作傷害了曾策。
曾策怒了，奔潰地吼道：
“你給我滾，滾出這個家，這個房子是我的！”
曾策環顧這個房子，律師給他說了，如果他再不肯給他說出實情的話，他沒辦法幫他，很有可能失敗，到時候罪名落實了，這個房子也會被收走。
他的一切都會被收走。
“你最假，你做了什么了？朱星雅知道給我請律師，方靖蕊也在給我想辦法，就連沐霜都在幫我打點關系，你呢？你什么用都沒有。”曾策沖著孟離咆哮道。
孟離好委屈：“我知道我錯了。”
“我是沒用，對不起，可是我有一顆愛你的心啊，我能力有限我有辦法嗎？”
曾策冷笑連連：“放心，我沒好日子過了，你也不會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