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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6章 老朋友

  大概浩瀚之界的公約就是各自安生的待在自己的空間和族地,都少有外出走動,所以他們不喜有這樣愛跑的種族闖入他們的生活。

  何況數量還那樣的龐大,今天來一個,明天來一個,會有些受不了。

  “他們已經被元子安頓在了一個空間。”孟離回答道。

  族長點點頭,孟離又說道:“一般情況下都會安穩在那個空間吧。”

  孟離這話意思就很明顯,就差直接說讓族長放心了,果然族長聽后滿意地點了頭。

  然后族長又和世梵令寒暄了下,問了問他的近況,和神巫族那邊的情況,族長也知道神巫族和世梵令在一起。

  世梵令沒說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隨意地聊了會兒,世梵令對孟離說道:“走吧,去給你看看。”

  “那行。”孟離起身來。

  族長也跟著起身來,說道:“其實不用這么著急,就在族內多住住,慢慢看也可。”

  “沒事,早晚都得去找,也許他幫我看完還有事。”孟離說道。

  族長點點頭:“那好,需要我幫你嗎?”

  “多謝族長好意了,這點小事便不麻煩族長了。”孟離客氣地回絕。

  族長便也不強求,孟離想了想,把無相給叫了出來,問無相:“我現在要去找地方定居了,你跟我去看看地方嗎?”

  無相的眼珠轉了轉,最后落在了世梵令身上,他說道:“還是不了。”

  “我也看不懂什么,你喜歡就好。”

  “那你會跟我在那邊住嗎?”孟離問道。

  無相說道:“你要是覺得孤單,我就陪著你。”

  “誰孤單陪著誰嗎?”孟離忍不住取笑道。

  當初無相選擇從靈田空間出來到靈蔓族地陪著問情,大概也是感覺問情剛回靈蔓空間,擔心她沒有朋友,對族人不熟悉,所以跟了過來。

  如今無相怕也是這樣看自己的,怕自己生活在浩瀚之界不適應,過于孤單。

  不出孟離所想,無相嗯了一聲:“是。”

  “對我來說在哪里睡覺不是睡。”

  孟離笑了笑,說道:“那行。”

  她也沒說到底讓無相跟她過不過去,她打算私底下再問問問情的意見。

  對無相來說,呆在哪里似乎都一樣,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哪里,就看問情舍不舍得讓無相跟她過去了。

  “我們先去找地方,你繼續睡吧。”孟離說完,又和族長道了別,再次感謝他這次的搭救之恩,才離開了靈蔓族地。

  本來想直接去找住的地方,孟離卻又想到了鄭羨的衣冠冢,她說道:“我想找老朋友說說話。”

  “老朋友?”世梵令淡淡地說道:“還有誰值得被你稱老朋友嗎?是男是女?”

  孟離笑了一下:“當然是女的。”

  問情小聲嘀咕:“怎么還能局限男女。”

  世梵令瞥了問情一眼,說道:“這小丫頭,說話越發有趣了。”

  成熟又不成熟的樣子,還是沒成熟,幼生期過于漫長的種族,心智也成長的極慢。

  孟離微微嘆氣,問情就很自然地跟著孟離來到了鄭羨的衣冠冢前,之前在這里灑下的花種子都生根發芽開花了。

  圍繞著整個墳墓,五顏六色的花,散發著蓬勃的朝氣,也彌漫著鮮花的香氣。

  世梵令居高臨下地看著墳墓,說道:“原來是個衣冠冢。”

  “主人是個靈魂體?”

  孟離點點頭:“以前在域上的朋友。”

  “靈魂都消散了,你說什么也不可能聽得見。”世梵令說。

  孟離:“我知道。”

  “只是我尋求的不過是一種精神寄托,我假裝她還在,和她說說話,我能好過一點。”

  “大多時候,人都在尋求自我安慰,我也不能免俗。”她苦笑一聲。

  世梵令嗯了一聲:“那你說吧。”

  孟離半蹲下來,看到花叢之中長了一些雜草,伸出手開始拔,她微微嘆氣,說道:“當初你所求的,不過是一點底牌。”

  “你與我想的都一樣,以為要苦苦煎熬到最后,你唯恐世界越來越少從而被淘汰。”

  “其實我們想的都沒有錯,如果世界慢慢變少,無事可做的任務者越來越多,組織一定會用某種方式淘汰掉多余的人,然后留存一部分人守護小世界到最后。”

  “可惜我們誰也沒料到,有這樣一天,小世界都化為虛有,一點殘片都沒留下,仿佛這浩瀚之界就從未存在過小世界一般。”⑦⑧中文全網ωωω.⑦&㈧zω.cδм

  “你當時即便是成功了,今日也要隨著小世界而去。”

  “你該等一等的,熬到現在,熬到現在就好了,大家都解脫了,所有靈魂體即將更換新的模式生存。”

  “作為任務者,你或許少了點運氣和機緣,但是在這樣的大環境里,說不得還有新的出路,你該等一等的。”

  孟離的語氣滿是痛心,她的眼淚跟著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花蕊里,落在泥土里,她很難過,如果鄭羨耐得住性子熬一熬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有不一樣的出路。

  “怪我無能,沒能保下你。”

  “怪我懦弱,也沒能救出你來。”

  有些事,想想都很難受,鄭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卻沒做什么。

  只是鄭羨為什么要腦子一熱去做一些組織不可饒恕的事情,自己又如何為了鄭羨與整個組織為敵,她并沒有與整個組織為敵的資本。

  即便是搭上這條命,也不可能救得出鄭羨,鄭羨為了自己的過錯付出了生命。

  何況她還要顧及和尤允之間的友誼,不能叫尤允難做,又還要顧及組織的顏面……她也有太多難處……

  “阿離,你別太自責了。”問情見孟離難過,也跟著難過,她蹲在孟離旁邊,拍著孟離的背,說道:“也許她的消散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又何必強求她活在痛苦的環境之中。”

  “難道活著,去那個空間她就會很開心嗎?你也知道里面會很難熬。”

  問情拿出手帕幫忙孟離擦眼淚,孟離接過手帕自己擦,說道:“或許吧。”

  她只是在幻想會有不同的結果罷了。

  眾生皆苦,尚且不能完成自我救贖,又如何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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