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對了,大強叔的尸體可能還要處理一下,我們得給他換個位置。”他又說。章姐無力地看著兒子嘆息,然后轉身對然然說道:“那你們去廚房把繩子拿過來。”廚房有一些臟的繩子,上面有水泥灰還有油漆,顯然是之前施工留下的。然然和小靜沉默不語地去拿繩子了,孟離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輕輕松松就把她綁在了樓梯邊上護欄上,他們覺得護欄最結實,孟離總不可能掙脫。而離兒被綁在了椅子上,離孟離有些遠,顯然怕她們彼此幫助掙脫了控制。被綁得動彈不得,俊賢走到了孟離跟前,對孟離說:“雖然你狠狠的打了我,但是我現在不打你,我是男人,心胸得寬廣一些。”“你記住,有些人能叫做人,有的人只能叫畜生。”孟離臉腫的老高,抬起頭盯著俊賢看,但是不說話。“到了現在你還一副高傲?你為什么不害怕,不恐慌,你不怕死嗎?”俊賢惱怒地質問道。似乎很反感孟離的反應。孟離這才淡淡地說:“那你覺得我該如何?”“你的心可能都黑透了,你都壞透了。”俊賢咬牙切齒地說。孟離突然笑著問他:“你怕不怕下一個死的人是你?”那種濃重的戾氣又來了,還有一股強烈的恨意也不知何處冒出來,她現在最恨俊賢了。恨俊賢的虛偽,他應該是這群人中最虛偽的人了,虛偽的惡,惡心至極。腦海中有一個小人告訴她,為什么要抵制邪惡之神?如果昨晚不抵制邪惡之神,如果昨晚真的出去把大強殺了,那力量可能就不會消失,現在就不會如此受辱。明明已經起身兩次,可最后都放棄了。小人瘋狂的在孟離腦海中叫囂著,它告訴孟離,順從吧,別掙扎了,看不順眼的人都殺了吧。俊賢明明沒說什么,卻無端給了孟離一種精神上的侮辱,比小強那樣打孟離還感到屈辱,此刻俊賢得意洋洋,高高在上,沒用看人的眼光看她。俊賢笑了一下,用手捏著孟離的下巴,問道:“你現在這樣拿什么殺我?”他拍了拍孟離的臉,輕蔑地說:“我把你綁得可結實了,像綁著畜生一樣。”孟離不說話了。“等會再來收拾你,我不會忘了你打我的事,再見。”俊賢抬著高傲的下巴,轉身走了。他們要先去忙大強的事,至少不能讓這具尸體一直躺在這里,可是看著大強這慘狀,他們又憤恨起孟離來,小強還要過來打孟離,倒是被章姐拉住了,她說:“兒子你爸爸死了,現在只能我來管你,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太不理智了知道嗎?”“你在意你爸爸還是在意你殺父仇人?你寧愿讓你爸爸一直躺在這里?”小強這才恨恨地說:“那先處理爸爸的事情。”很殘忍,看著手掌腳掌都被定在地面上,看著某處血淋淋,看著嘴里那東西,看著肚子上那鋼筋,眾人都各種反胃,好在早上沒吃什么東西,且一開始剛過來看到時,就把該吐的吐了。“我們要把這些扯出來。”小強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非常不忍,他忍不住流淚:“爸爸,你死的這么慘,我一定親手給你報仇。”章姐看了兒子一眼,無奈地說:“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聽話。”“是我爸把我養大,你跑了,你現在沒資格和我說話。”小強扭頭就沖著章姐怒吼。章姐閉了閉眼,極為無奈:“行了。”她嘗試著伸出手想要拽出大強手掌腳掌上的東西,用了用力,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拽出來。俊賢也試了試,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也無法做到。“她是個怪物吧,怪物。”悅琪此人多疑,但也細心,她說:“我記得我們當初挖地道的時候,忙活了很久才把地板磚撬開,把地面挖動,可這”她終于鼓起勇氣去看那血肉模糊的地方,她說:“看地面的痕跡,周圍的裂紋,像是一下子被打穿了,這得是什么力量,我們中間有人能做到嗎?”她表情夸張,說:“正常人都做不到,沒有這個力量,且昨晚大強叔遇害的時候,我們都沒人知曉,她怎么做到悄無聲息的殺了人,還弄成這幅模樣。”眾人沉默,孟離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好笨。”“你怎么作案的?”俊賢好奇地看著孟離。孟離說:“邪惡之神的力量你們自然不懂。”眾人:“”又犯病了。現下孟離很是難受,既懷揣著被邪惡之神強加的恨意和憤怒,還有濃重的戾氣,但她現在這種狀態又是這么的無能為力,還有一些想法無限制的充斥著她的大腦。比如說要殺人,殺了這些人自己就勝利了,比如說要親眼看著這些人痛苦的樣子她譏諷一笑,從前在罪罰之島,殺了人無人敢來質問她,如今在這里,沒殺人卻成這樣。還有濃重的不不甘心,好多情緒,讓她腦子格外的脹痛。“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詭異力量。”悅琪皺眉猜測道。俊賢擰著眉頭看她:“你能不能不要危言聳聽?”悅琪說:“我哪里危言聳聽了?”她指著大強的尸體說:“誰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他?”“不是悄無聲息,我們昨晚都聽到了鋼筋拖地的聲音。”章姐非常懊悔地說:“早知道這樣我就下樓看一看,我當時突然被嚇到了沒出來。”悅琪也說:“當時我也不敢,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很恐懼。”“當時你爸爸出來了嗎?”章姐問兒子:“如果一定有一個人出來查看情況那一定是大強,我雖然瞧不上他,但他其實很有責任心。”可是小強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當時很迷糊。”悅琪說:“那就是了,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你說鬼?”然然怯生生開口。悅琪扭頭,深深地看著孟離:“我猜測,邪惡的東西可能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