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笛與水晶交談了大約五分鐘,三言兩語解釋了她們那邊的境遇,以及聯系上水晶這邊的緣由。
也很簡單——戰斗打到最激烈的境況,即將決出勝負之時,從側面襲來了“一發攻擊”。
“潛行,以及點。”何聞笛言簡意賅地歸納道,“敵人有三個,都是不認識的家伙,分別是負責傳送到無限城中的女,擁有和我類似的潛行能力的男一號,以及點住口,便能讓人昏迷的男二號。據雪雉判斷,前兩個應該是b級上位實力,最后一個則有a級。”
“‘魯爾莊園’的三人也跟他們在一起,面色愁苦,被迫合作。另外還有十多個,或者二十多個持槍警衛,具體數目我沒數清。像是用精神控制能力擄來的本世界平民。”
“跟我們關在一起的,還有之前‘蒹葭’和‘鐵哥們兒’戰隊的兩組人。……不過,現在只剩一組半啦。他們一個一個被帶出去,出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據雪雉的觀點,這是一種名為‘脫水’的獵殺方式。”
“——什么?”
水晶迷茫地詢問,回答她的卻不是何聞笛,而是后的雪蓮。
雪蓮的聲音幽幽的,帶著止不住的顫抖。
“那是,在殺死之前,還要壓榨出最大的剩余價值……啊。”
“輪回者,經過主神強化的,是一種優秀的‘素材’。”
僅僅這兩句話,就讓水晶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奪走道具和裝備,用求死不得的酷刑拷問出報,皮和血液拿來制藥,強韌的骨架制成傀儡——這,都是常有耳聞的手段了。如果碰巧……是有姿色的女子,還會遭到另外一些非饒待遇。水晶妹妹這么,怕是不懂吧?最好,也不要懂。”
“這么,”水晶喘著粗氣應道,“被那些家伙帶出去的人,都——”
“嗯,”雪蓮點頭,“我還在想,這些家伙會不會像我們‘紅蓮公會’一樣,有對俘虜優先勸降,勸降不成才下殺手的傳統,為此才留下了你我戰隊的命。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更想逃走了啊,我。”
“喂,雪蓮姐,以防萬一還是提醒一下。”對講機對面傳來何聞笛的聲音,她似乎并未被雪蓮所描述的慘劇駭了心神,“雖然你家隊長在恢復體力,沒法話,但你在這兒的話,她可都聽得到。”
“咕!”
雪蓮的臉一下子就木住了。殘酷的虐殺和隊長的冷面,似乎同等程度地讓她感到畏懼。
水晶咽了下口水,連忙又問,“那明珠、凌霜、洛洛他們怎么樣了?”
“咱們和雪國,排在那兩隊后面。雖然這么對那兩隊很殘酷……但水晶,不要太著急了,按你的步調來行動。明珠,她會把暮雪丟在山附近接應你們,給你們領路。”
“他們兩個沒被抓?怎么脫的?你跟雪雉姐又為什么沒事?”水晶有些迷惑。
“啊,我還沒呢對吧?”
何聞笛停頓了一下,水晶能想象到她在那邊轉著眼珠,籌措語句的表。
“我的話,你能猜到的,兩個體嘛。主現在還麻醉著,我用的是比較弱的‘影月’體。雪雉是有龜息閉氣的功夫,沒有完全中招,但也元氣大傷了,需要調息蠻久才能復原。暮雪一直在我包里裝著,明珠逃離時把他捎帶出去了。”
“至于明珠本人,該怎么解釋呢……”
到這,何聞笛的聲音突然脫力了,似乎森血腥的囚牢,也阻擋不住她此刻“滑稽”的心。
“‘碰巧’舍棄掉體的一部分變成了翅膀;‘碰巧’被敵人誤會了,當成了壞掉的裝備;又‘碰巧’因為敵人那邊的女想要一副‘墮使的羽翼’,被撿回去當衣服穿什么的……”
“你,這種亂七糟一通巧合的事,你聽到你信嗎?但是,它真就發生了……我也不知道,該什么好……”
“現在,明珠估計還被那大姐披在上呢。暮雪倒是逃掉了,也是我們中唯一能自由行動的。大概,就是這樣。”
水晶也無語了。
——那個自尊心頗強又注意形象的女孩兒,以滑稽的姿態被敵缺做衣服穿,這叫什么事兒啊?
——會成為明珠的黑歷史?不,她也許會 摘取其中能見饒部分,當成光輝歷史來講也不定呢。
雖然一瞬間想到了這些,但水晶還是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了對現狀的分析上。
“首先,去見暮雪,對吧?何聞笛,你那邊心點兒,別被他們發現了你能話。”
“安心就好。你那邊行動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和雪雉也會配合出擊。”
水晶點頭答應下來,又跟何聞笛商量了幾個“策略”。
隨后的聯絡由雪蓮負責,她緊張地掏出自己的通話器,與暮雪取得了聯系,兩人約定在敵人所在的山背面碰頭。
三十分鐘后,全速前進的摩托便抵達了目標地區,與暮雪會合了。
——然而,這次碰面,與想象中的吳越同舟、同仇敵愾相比,顯得更加粗魯了一些。
暮雪站在一棵蔥郁的大樹旁,側盤旋著幾只烏黑的鳥。
這個干瘦黝黑,神倔強的青年,憤怒著。
他并沒有對水晶的存在提出什么意見。他有意見的,是雪蓮。
“喂,雪蓮!跟敵人合作得不錯嘛!這么親密地摟在一起,像對姐妹似的。”
“現在,不是這種事的場合吧!”雪蓮瞪了他一眼。
“哼,也是。話,那邊的金毛鬼,”暮雪瞟了水晶一眼,“我家雪蓮很好對付吧?她是不是一輸給你,就急不可耐地懇求饒命,還把我們這邊的報全給了啊?”
“……厄!”
雪蓮怒視暮雪,紅著臉不敢開口。事實上,雖然沒求饒也沒吐露過什么報,但雪蓮的確做了跟那差不多的事,為水晶打開了支援隊友的傳送門。以“雪國”的標準,這完全可以是背叛了。
片刻,她咬緊牙關,擠出一句。
“第一個被擊倒,把事拖到這樣的人沒資格我。”
“什么?!”
還沒出發呢,這兩人就吵了起來……
水晶按了按太陽,并沒有就這兩饒爭執發表什么觀點,而是將視線從兩人臉上掃過。
“你們倆,關系不好?”
“很明顯吧?”暮雪哼了一聲移開視線。
“我不能否認。”雪蓮則低下頭。
——看起來,這兩人遠不是葉明珠跟水晶“較勁”的那種程度,而是真的互相瞧不起。
水晶嘆了口氣,走到兩人中間。
“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間了,立刻商量計劃,準備行動。”
“暮雪先生,把你知道的敵方報,特別是基地的結構和敵饒分布全都告訴我,我會捏一副沙盤圖方便討論;雪蓮姐,暮雪先生后飛著的那些‘鳥’,是明珠用能力生成的,你把它們抓下來,解析,那上面可能有敵方能力的線索,要靠你的血脈來分析。另外,趕路期間我還聯系了一些‘幫手’,應該能派上用場,一會兒麻煩兩位留心接應。”
水晶清楚明晰的布置,讓雪蓮也為之詫異,暮雪更是深吸了一口涼氣。
“……鬼,你是隊長?”暮雪眨眨眼睛,問道,“還是你們隊長交代了你這么辦的?”
“我聽不懂你在什么,”水晶瞟他一眼,“解決問題,總比發牢好吧?”
“啊,那倒也是。”暮雪哼了一聲,“只是我跟這丫頭,都習慣隊長指哪我們打哪了。對吧,雪蓮?”
雪蓮不回答,反而是低頭嘟囔著什么。
水晶靈敏的耳朵,聽出那是“我其實……”之類的話語。
但,也顧不上細想了。
“既然你們都沒有構思決策的習慣,那暫時由我布置計劃,暮雪先生和雪蓮姐有意見及時跟我。”
水晶二話不,徑直接過了指揮的職責——實話,雖然跟何聞笛一起時像個乖寶寶,但水晶可從來沒過自己不會指揮,不敢指揮!她家的倒霉老哥、柳凌霜,和在《海賊王》世界收的一百多號弟可以作證。
罷,她便張羅著在山坡上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畫出沙盤,開始了具體進攻計劃的討論。
與更加兇悍的“獵殺者”的戰斗,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