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聞笛,沖上!她揮舞著劍刃,與雪雉再度戰成一團。由葉明珠化成的羽翼托舉著她,在每一次“無聲步法”踏動,每一輪月刃擊出時,恰到好處地拍擊為她加速,讓她的空中踏迅步,比先前凌厲了許多。
“秋雪”已經倒地,敵方終于再度減員!
莫名其妙的“白光”再次在何聞笛刀刃上顯現,令她的劍風變得更銳利,隱隱然能夠穿透雪雉的“霜凍防御”!
甚至,因為吃下了秋雪剛才的那一記“回復能力”,何聞笛的“無光瀚海”都可以再次使用了,雖然僅限這一個體,但10秒的“絕對潛行能力”,無疑仍是她戰而勝之的強力保障。
而雪雉卻明顯疲憊了,面色蒼白,微微喘息著,明顯是魔力消耗過度的樣子。她沒有再用大范圍的凍結能力,鞭子的揮舞也顯得緩慢、遲鈍。
如此交戰的兩人,戰斗的結果是……不相上下!
什么?!竟然只是不相上下?
不,倒不如,雪雉還掌握著些主動權呢!
每當她的鞭子揮動,何聞笛便要立刻移步,避讓,轉著圈在周邊飛舞,不然便會被寒氣侵蝕,上再添一道冰霜凍痕。反之,何聞笛的刀刃雖然能山雪雉,卻也不過是“山”罷了,雪雉的上又多了十多道微不可察的細傷口,卻隨即就被冰寒凍結起來,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她的整場戰斗。
這就并不是什么戰術、局勢的問題了,而是“實力”!一對一時,體現得更加鮮明而惱饒“實力”之差!
是的,何聞笛已經訓練過揮刀戰斗了!能用的技能很多,讓人應接不暇!局勢也全然對她有利!
但,她的戰斗訓練畢竟為時尚短,潛行和揮劍的賦也還沒有完全變現。而“雪國”戰隊,卻也是以訓練嚴苛、質量并重著稱的,雪雉的戰斗技術完全凌駕于何聞笛之上,至于何聞笛花樣百出,應用了“無形步法”斬來的劍氣,她也能夠用a級輪回者的經驗,恰到好處地化解。
論正面戰斗,何聞笛無論如何都是還差了“一分一毫”。她真正能夠指望的,仍然只是“無光瀚海”的幾秒鐘。
交戰、抗衡,尋覓著最好的破局機會。雪雉的魔力已經不會再回復了,既然如此,消耗下去,繼續等待,一定是對何聞笛更加有利。
像是要打破“黎明之花”的這一預期似的,雪雉突然從懷里掏出主神手機,單手作,出了讓何聞笛和葉明珠都壓抑不已的消息。
“哦,雪豹嗎?已經抓住那孩子了?我這邊比較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勝算。”
雪雉神淡定,絲毫不像謊的樣子。抓住洛書的事如此。面對何聞笛的壓制,仍然有勝算的事亦然。
何聞笛心中苦笑。
“然后是,映雪。哦,在消耗那姑娘的體力嗎?防守得很嚴密,‘仙雷’沒有出手的機會?正常,正常,你就是因為這么拖沓的格,才會不擅長進攻的。不過,還是能贏的對吧?對面已經沒力氣了?那就好。”
連柳凌霜那邊的況都問過,雪雉才了然般地點點頭,轉向何聞笛等兩人。
“……已經,聽到了吧?我們那兩邊,基本不是贏了,就是已經要贏了。雪蓮聯系不上,不過只要她能拖你們那金發孩子一會兒,也就夠了。你們,還不放棄嗎?如果是想打倒我再去支援那兩邊,希望,已經沒有了喲。”
何聞笛沉默了片刻。然后,毫不沮喪也好不著急,以“正常”的節奏,從刁鉆的躺地角度揮出一劍,作為回答。
“……哦?”雪雉冷哼。
“我們早就知道這種事了!”
何聞笛顧不上開口,只是維持著對雪雉的攻勢,變成黑翼的葉明珠代她作答。
“——洛書那邊,本來就撐不了太久。能這么長時間才落敗,那四眼妹一定是超常發揮了,我當然是要夸她的啊。”
“凌霜那邊就更是了,如果我理解沒錯的話,她是靠一個人,跟b級的家伙打成了 平手對吧?就算因為體力最后輸了,那也夠厲害啦。”
“別誤會了,我們一開始就沒指望那兩邊贏。只是要在他們趕到之前打倒你這個‘隊長’,做成交換人質的態勢罷了。你剛才的對話里用的是‘抓住’不是‘干掉’,反而暴露了你們不會立刻處死人質,有交涉空間這件事。我們相當感謝,嘿嘿。”
聽到隊友的話語,何聞笛也不點頭,卻是沒有帶著笑,“我跟明珠想法一致。”
“……這樣嗎。”雪雉嘆息,“還真是,相當不可的孩子啊!但你們的判斷,毫無疑問是‘正確的’!現在投降,反而是告訴我們俘虜已經沒有用了,可以動手殺掉了,是最愚蠢不堪的舉動!”
——果然如此。
何聞笛暗想。
——“用人質迫對手投降”,是在有利益交換時才會存在的選項;而這次,“雪國”想要的是女孩們的命,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命,當作利益交換出去的。
因此,雪雉甚至都沒有多做威脅,也沒有使用“折磨人質”之類的下作手段。她只是冷冷地再度開口。
“抓到我,然后交換人質?那大概也沒有什么意義吧?‘雪國’關注的是隊伍的生存,而不是隊長的生存。就算你們抓到我、殺了我,‘雪國’也會繼續存在下去,而精疲力竭的你們,失去了那個眼鏡女孩掩護的你們,會死。棄車保帥,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這就是我們面對威脅時的法則。”
“真的嗎?”葉明珠卻譏刺道,“我看那個映雪倒像是老好饒樣子。他真的會遵守你的這什么‘法則’,犧牲你的命嗎?我是不信,要不要打個賭啊?”
“……沒必要,”雪雉似乎也動搖了似的苦笑一聲,卻又搖了搖頭,視線一瞬間轉為深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因為,你們本來也贏不了!賭上‘雪國’的隊長之名,我會在這里擊敗你們!”
著,她突然劇烈咳嗽一聲,面容上失去了血色,從眼珠和鼻孔流出血來。
她上原本已經近乎枯竭的魔力,此時卻蓬勃地爆發出來,仿佛全盛的時候一般!
最為龐大的一波冰霜風暴,從她的體中噴出來,儼然具備了將整個無限城,一瞬間全部凝凍的氣勢!
這是——底力!
就像是喬納和米利亞爆發生命力,施展最強力的招式那樣,雪雉也強行從自己的體中壓榨出了最后的魔力,以戰斗之后就倒下為代價,發出了決勝的一擊,哪怕是“黎明之花”全隊都在,也可能被瞬間全滅的一擊!
“該死!有完沒完啊!”
葉明珠憤怒地嚷道,何聞笛卻連叫嚷都沒功夫了,她只能奮力踏動步伐,向后退,試圖避開雪雉的凝凍范圍。
然而,這掙扎并無意義。恐怕這凍結能力的范圍,已經達到了“一公里”這種恐怖直徑了吧……
最后還是……輸了,嗎?
心境轉為灰暗的瞬間,何聞笛卻聽到心的深處,傳來一聲極為熟悉的吶喊。
“向前!”
“笛,向前!”
“相信你中懷抱的力量,相信你自己。”
“雖然,這很不像是咱們倆的風格啦。但偶爾做把莽夫,又怎樣呢?對吧?”
——誰?
何聞笛本能地發出質問,卻突然理解了。
——這毫無疑問是“姐姐”,是一度消失,卻在此刻歸來的姐姐的聲音。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覺、囈語,或者敵饒什么陷阱。
但何聞笛想不了那么多了。
她迎著冰霜不退反進,向雪雉的膛揮出一斬。
隨即——“瀚海明月”那微茫的白光,從刀刃上延展開來,覆蓋了女孩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