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在東平府老百姓的目光中,祝家軍離開了東平府,回到祝家莊!
沒有老百姓出聲挽留,跪地痛哭的戲碼,大家只是站在道路兩邊,默默的目送他們離去,眼神中飽含尊敬和不舍。
祝家軍占據東平府的這一個月以來,從未燒殺搶掠過老百姓。而且他們將地痞惡霸殺光了,黑心惡吏也都躲在家里,老百姓的日子從未如此舒坦過,仿佛壓在頭上的大山一下子全部沒了,生活輕松了許多。
可惜,他們要走了!
甚至,他們會被朝廷官軍殺死。
有些人想到這里,便難過起來,甚至忍不住哭泣起來。
祝龍非常感動,突然希望能夠守住這座城,永遠的保護它,守護這些善良的人們。
不過,也有一些人,悄悄的尾隨他們,一直跟著,直到獨龍崗的前山營寨,這些人才返身回去。
他們中的有些人往北跑,去了東阿縣城,向程知府稟報祝家軍的動向。
而有的人一路往南,去迎接朝廷官軍,準備小小的立一功,以作進身之資。
“尾巴都走了嗎?”祝龍問時遷道。
“都走了!一個個像豬一樣,路都走不動,還學人家跟梢!”時遷不屑道。
“他們沒有發現你吧?”
“啊?”時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聲道:“我是跟他們一起走的,假裝也跟蹤你們!”
祝龍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主公!”
“哥!”
林沖、祝虎、陳守、黃信、解珍解寶兄弟幾人在營寨門口迎接。
祝虎沖在前面,十分熱情的樣子,祝龍開張雙臂迎上去,祝虎卻在他胸口狠狠捶了一拳頭,臉色一變,狠狠罵道:“叫你派我留守莊子,自己出去廝殺得快活,太不講兄弟之情了,古人云,兄道友,弟道恭,兄既不友,弟就不恭!哼哼!”
祝龍摸了摸胸口,無奈苦笑,“這是哪個古人云的啊!父親怎么樣了?”
“很好,天天在家里罵你!干什么都沒有勁,一罵你就來勁了!”祝虎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祝龍納悶道:“為什么啊?”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祝龍點點頭:“快說!”
祝虎模仿老父親的語氣,手指著祝龍的鼻子,“祝龍這個小畜生,竟敢起兵造反,他也不想他有幾斤幾兩!打掉一個梁山,就目中無人了,自以為天下無敵了!哎,我們老祝家在他們這一代算是完了!可憐列祖列宗的墳都要被挖了!他剛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扔了,如今給祝家莊招來這么大的災禍!哈哈……”
看著祝虎唾沫橫飛,一臉爽快的樣子,祝龍黑著臉,明白自己上當了,二弟這是借機罵自己啊!
“別胡鬧了!來,我來給你介紹幾位英雄好漢!”祝龍見后面的魯智深、楊志、范休三人走近了,便為他們介紹起來。
“大師、楊兄,范兄,這是舍弟,性格頑劣粗魯,不喜讀書,只好習武!”
魯智深三人見禮道:“二官人好!”
祝虎見這三人氣度不凡,連忙回禮,卻不知如何稱呼,目光看向祝龍。
祝龍笑道:“這位是魯智深大師,江湖人稱花和尚,原是西軍軍官,是老種經略相公的心腹之人,大師豪爽仗義,最愛打抱不平,更兼天生神力,武功蓋世!
這位是楊志楊制使,乃是楊老令公的嫡系子孫,武舉出身,文韜武略,弓馬嫻熟,槍法高明,你日后要多向二位學習請教!
這位是范休范先生,博學多才,是智謀之士,你以后多多向范先生請益!”
三人連忙謙虛,大家寒暄幾句,一同往祝家莊走去。
一路上,祝龍不斷向三人介紹祝家村的風土人情和祝家莊的情況,三人對祝家莊如此險要的地勢,高大堅固的城墻都感到十分驚訝。
“比之二龍山如何啊?”祝龍笑問魯智深和楊志。
魯智深想了想道:“雖然沒有二龍山那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峻,卻也勝過二龍山那樣的絕地,敵人固然攻不進了,自己卻也出不去。這祝家莊方圓二十里,人煙稠密,又有前后兩座大寨,實在是一處好地方啊!”
楊志想要說的話都讓魯智深說了,只好點點頭,表示贊同。
來到祝家莊,祝龍先去拜見老父親,結果不出意外的被狠批了一頓,說攻打東平府造反會給老祝家帶來滅頂之災。
經過祝龍一番解釋,他才明白兒子的心思,轉怒為喜道:“你這樣想很不錯,咱們祝家雖然有良田千頃,略有資產,但是光有錢還是不行的,咱們家得有人當官才行!你能想到招安這個辦法很好。你爹我也讀過史書,也聽人家說過,那個豬瘟,就是王太師的皇帝,據說就是造反起家的,后來也招安了!豬瘟,這是什么破名字啊,會不會是我記錯了,叫朱什么來著?”
祝龍一臉恭謹的表情,努力憋住笑,道:“父親所言沒錯,就是豬瘟!”
父子二人閑聊許久,話題主要集中在兩個兄弟身上。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三弟了!”祝老太公嘆了一口氣,包含著濃濃的思念之情。
祝龍內心有些慚愧,又有些無奈,道:“過段時間我讓他回家陪您吧!他是我親兄弟,很多事我只能信任他,別人再好,總不如自己兄弟不是?梁山是我們的最后退路,不容有失,留別人在那里,我不放心!”
祝老太公連連點頭,贊許道:“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擔心你們兄弟不和睦!”
“怎么會呢,您多慮了!”祝龍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道:“有件事我早就想跟您說一下,三弟跟扈三娘的婚事不可再拖了,等仗打完了,就托媒人去商議一下婚期?”
“好好!”祝太公十分高興,道:“這小子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
我這個老大還是光棍呢!祝龍翻了翻白眼,實在沒有辦法跟老父親聊下去了,太偏心了!隨便找個借口離去。
出來后,心里又有些難過,父親已經老了,腦子都有些昏聵了,不像以前那樣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