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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兵發梁山

  對祝龍來說,這既是一次軍事行動,也是一次行軍訓練,更是一次練兵成果的檢測。

  他平時也經常進行野戰拉練——可不是學后世現代軍隊,而是效仿吳起的魏武卒。

  士兵必須全身鎧甲,攜帶一根長矛、一柄鋼刀,一把弓,五十支箭,三天口糧,一袋水,日行一百二十里。

  當然,祝家莊能做到的士兵極少,這些精英都被祝龍挑選出來,單獨編成一都。

  這樣一套裝備下來,重量近八十斤——四十公斤,如此行軍負重量,放到后世軍隊中,也是十分沉重的,只有人高馬大的美國大兵才能承受。

  這其中鎧甲占了大頭,近六十斤。

  以前,祝家莊的鎧甲只有不到二十副,訓練時只是同等負重而已。

  自從有運輸大隊長董平的支援后,如今祝家莊擁有步人甲九百副,這幾乎掏空了東平府的庫存。

  宋朝的步人甲的防護力是中國古代鎧甲的巔峰,當然重量也是巔峰,最重的達七十斤,最輕的也有四十五斤,而同時期歐洲鎖子甲不過三十斤。

  一套步人甲需要鐵質甲葉1825枚,用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加工十分繁瑣,成本極其高昂。

  也就只有富裕的宋朝才能負擔得起,換做唐朝和明朝都不行,祝龍就更不行了!

  所以,他要生產的是板甲。

  板甲的防護力未必強于步人甲,重量上優勢也不是很大,但最大的好處是便宜!不需要太多經驗豐富的工匠,甚至可以流水線生產。

  鎧甲是戰場上的消耗品,必須有“量大”“低廉”的特點才能適用,否則會拖垮國家的經濟,結果就像漢武帝那樣,打贏了戰爭,卻民生凋敝,落得個窮兵黷武的名聲。

  板甲的出現,是科技和材料學進步的產物,首先是要有溫度極高的高爐,才能大量生產出鑄造鐵,其次是水力鍛機,免去大量的人工捶打,節約了人工成本。

  不過歐洲板甲只適合騎兵,如果用于步兵的話,需要好好改造。

  板甲要打造,但祝龍更關心的還是戰馬。

  在火器沒有出現之前,騎兵就是戰場之王。

  像宋朝,以步對騎,花大價錢拼命發展重甲步兵,結果依然只能被動挨打。

  輸了,全軍覆沒。

  贏了,敵人就不跟你玩,騎馬走也!宋軍也只能干瞪眼。

  馬,是大宋朝心中永遠的痛!

  大宋沒有馬的借口有很多,無非是北方的養馬之地被西夏和遼國占領,這跟學渣總是把成績不好歸咎于座位是一樣的。

  可是西夏是宋仁宗時期才建立的,以前還是宋朝的藩屬啊。

  宋太宗北伐時,出動馬匹二十一萬。宋真宗時,宰相向敏中上奏稱戰馬太多,要求賣掉十三歲以上的戰馬。

  如此開局,比漢唐強太多了。

  當初漢朝,劉邦想找六匹同色的馬拉車都沒有,丞相蕭何也只能坐牛車,河套和遼東也都在匈奴手中。比起大匈奴,契丹和女真只能算是渣渣了!

  唐朝則是又找又買,好不容易湊了五千馬匹,靠這點本錢起家,而當時北方同樣有強大的突厥,一直打到長安城外。

  可人家唐太宗牛逼啊,帶著幾個人就去跟突厥可汗談判,訂下渭水之盟,再過幾年,就報仇雪恨了。再瞧瞧宋太宗,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這就是學渣和學神的差距!

  可見,真正問題還是宋朝本身出了問題。

  漢、宋兩朝都實行馬政,但大漢是真的重視馬,專門設立“太仆”一職,位列九卿,每一匹馬都登記在冊,鼓勵民間養馬。

  而大宋,金軍攻下開封時,宋庭竟然只有七千匹馬,還不如開國那會兒!

  據史書記載,北宋饒州養馬,“所蓄牝牡馬五百六十二,而斃者三百十有五,駒之成者二十有七”

  也就是說,官府養配種的種馬562匹,結果養死了315匹,剩下的247匹種馬,養出了馬駒27匹!

  國有資產流逝到這種程度,大臣們這樣辦事,國家還不敗亡的話,天理難容!

  北宋官方一匹馬的價格是五百貫,而邊境貿易中,只需要二十五貫,整整差二十倍!

  想到大宋的重重弊端,祝龍從懷里掏出筆來,記在上面。

  第一個字:馬;

  第二個字:甲;

  第三個字:志!

  大宋缺的不是戰馬和鎧甲,更不缺名將和猛士,只是大宋天子沒有知恥而后勇的志氣,如果一連幾代的君王都像宋神宗那樣,奮發圖強,大宋也不會被北方少數民族按在地上摩擦,被打得跪著唱征服。

  祝龍聞到了空氣中的水汽,他收好小本子,抬頭一看,一望無際的梁山泊出現在眼前。

  欒廷玉和祝虎騎馬迎上來,后面押著十幾個男人。

  “大哥,這是梁山頭領朱貴和朱富,我們在這酒店之中抓獲的。”祝虎指著最前面的兩個中年男人。

  “好,押下去吧。”祝龍對這樣的小魚小蝦根本提不起興趣來,懶得多看一眼,“梁山的人馬還沒有來嗎?”

  欒廷玉搖搖頭,“我們將酒店的頭領和嘍啰一網打盡,他們來不及去梁山報信。”

  祝龍坐在馬上,來到兩個嘍啰面前,“你們兩個回去告訴晁蓋和宋江,就說祝家莊打上門了,讓他們趕緊出來投降。”

  他揮揮手,兩個嘍啰屁滾尿流的跑了,跑到湖邊的一座酒店后面,劃著一條小船,施行湖中央。

  剩下的俘虜們羨慕的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

  “都安營扎寨吧!”

  祝龍打量四周,湖邊地勢平坦,不遠處丘陵連綿。

  他們就在丘陵下面,安營扎寨。

  四周派出士卒警戒,有的去撿枯枝生火,戰馬都松了肚帶,牽到湖邊喝水、喂食料。

  因為這些都是平時訓練的內容,一切都有條不絮。

  祝龍看了,心里滿意,果然有幾分精銳的模樣了。

  他四處巡查一番,看見鄒淵鄒潤,正在站在高處,望著梁山泊方向警戒,便喊道:“兩位鄒兄,你們跟我去那酒店中看一看。”

  鄒家叔侄是欒廷玉的副手,木字營的副營尉。二人在山寨的存在感不強,祝龍很少跟他倆說話,對這對叔侄也不是很了解。

  不過,既然他們是敢占山為王,對抗朝廷的人,那肯定都是膽大之人。

  祝龍認為,作為一個領導,必須要有自己的核心班底,鐵桿心腹。

  但也不能身邊總是圍繞著少數幾個人,而將其他手下排斥在外,要給所有屬下接觸自己,親近自己的機會,這樣才能發現更多的人才,也才能收獲更多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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