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后,蘇森癱坐在地上,看著被劈開的枯木干,感動得差點落淚。
經歷了一番不足為外人道的“劈柴”大戰后,他終于將這一根枯木干劈了開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用“爆裂彈”輕輕一扣扳機就能崩斷的爛木頭,用短柄斧頭劈起來,會是那樣的艱難。
不能說斧頭不鋒利,也不能說他的身軀不健壯。
但事實就是,劈開這段枯木后,他的身軀疲倦到了嚇人的程度。
連“緩慢愈合”都差點救不了他。
“緩慢愈合”能夠治愈他的傷勢,但對于勞累,效果并不算好。
“果然,劈柴什么的,也是一門技術活啊。”
蘇森慨嘆。
而且,這門技術活也早就已經失傳了,現如今劈柴燒火這種事情,早就已經不流行了。
感嘆過后,蘇森趁著休息的間隙,開始在劈開的枯木干里翻找。
這些枯木雖然成了魔怪,但是被擊殺后,也就和普通的枯木樹干差不多,并沒有多少嚇人的地方。
蘇森伸手翻找,臉上忽然變色。
他的目光所及,他的手指所觸,那明顯就是魔物核心無疑了。
但這不是他臉上色變的原因,原因是,那個暴擊系統,又觸發了。
“叮!暴擊系統觸發成功,收集收益暴擊,當前暴擊倍數為二倍。”
這就很有靈性了。
蘇森發現,自己收回的手里,多了一個魔物核心。
一個枯木魔怪,給他提供了兩個魔物核心。
這讓他有了一瞬間的失神。
暴擊系統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應用?
他本以為自己對于暴擊系統的理解已經足夠深了,但到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于這個暴擊系統,理解得遠遠未夠。
那么,碰到這樣的情況,自己是應該開心呢,還是應該開心呢?
這真是一件讓人十分苦惱的事情呢。
苦惱得不知道是要大聲笑出來,還是低調地悶聲發大財好。
蘇森的臉上泛起了滿意的笑容,因為“劈柴”而稍顯勞累的身軀,也重新有了干勁。
不就是“劈柴”嗎,誰怕誰,追夢少年永不言棄。
還剩下區區三只魔怪殘軀而已,問題不大。
好久以后,在兩位隊友的注視中,終于將三只魔怪殘軀都劈開的蘇森,表示問題很大。
他實在是太累了。
用魔具手槍射擊,和用短柄斧頭“劈柴”,這其中的差別太大了。
而更讓人心塞的是,經過這般辛苦的“劈柴”,收益卻并不如意。
剩下的三只魔怪,僅僅是給他提供了三枚魔物核心而已。
用“僅僅”也許不太合適,畢竟每只魔怪本身也只能提供一枚魔物核心而已。
但是蘇森卻不管這個,所謂由奢入儉難,享受過了“收益暴擊”的他,再看著這僅有的三枚魔物核心,心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平靜了。
人,不都是貪心的嗎?
幸好,蘇森也知道暴擊系統的暴擊幾率只有1%,自己實在是不能要求太多。
這樣半晌之后,他才終于調整好了心情,重新回到了兩名隊友的身邊。
而這個時候,兩名隊友已經休息老半天了。
朱幼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集完了?”
蘇森將手掌攤開,五枚魔物核心赫然在目。
朱幼雪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而花櫻落卻驚訝地低呼:“咦,你明明只是收集了四只魔怪,怎么有五枚魔物核心?”
大意了。
蘇森心中一驚,自己怎么沒有想到這一茬,暴擊系統這種私密而又詭秘的東西,他下意識地不想要讓其他人知曉。
他心念電轉,暗暗盤算:怎么辦,要怎么解釋才好,才能合情合理?
而這個時候,花櫻落已經一拍手掌:“哦,我明白了。蘇同學你擊殺的魔怪中,有一個是精英級,所以才會有兩枚核心。”
她看著蘇森,重重地點頭:“我還以為蘇同學你偷懶只是對付四只魔怪呢,原來其中還有一只是精英級的,我錯怪你了。”
這樣子嗎?
精英級魔怪?
我怎么不知道我剛剛擊殺了一只精英級魔怪?
不過既然花櫻落已經自行腦補了,那么蘇森也就順桿爬下來了。
他看了兩名隊友一眼,有些心虛:“哈哈,哈哈,哪里哪里,你們兩個才是,貢獻特別大呢。”
這事情就莫名其妙地糊弄過去了。
不過,蘇森在偷偷抹了一把冷汗的同時,心中也同時敲響了警鐘。
看來,自己以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萬萬不能因為暴擊系統的事情,引起其他人的懷疑了。
如果讓其他人知曉自己擁有暴擊系統,那絕對不會是一件美妙的事。
將魔物核心收好后,蘇森看著花櫻落,問道:“接下來要做些什么?”
花櫻落輕笑:“哪里有什么一定要做的,隨便往前走就好了,繪制出相當的勘察圖,經歷相當的戰斗,收集到足夠的魔物核心,然后就可以回去了。”
好吧,確實很隨便,像是根本就沒有計劃。
蘇森于是問出重要的問題來:“那么誰來畫勘察圖?”
花櫻落攤了攤手:“我不會,我硬是要畫的話,估計沒有人能夠看得懂。”
蘇森又拿眼去看朱幼雪,卻發現她的目光難得地有些躲閃。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朱幼雪一貫的冷漠表情有些松動。
她張開嘴來,聲音不似平時那么強硬:“我也不懂畫圖。”
蘇森嘆了一口氣,解開背后的魔具背包,從中拿出兩樣物事來。
眼見他拿出的東西,花櫻落顯得十分驚訝:“你竟然還帶了這些東西?”
朱幼雪也轉頭看來,眼里泛起了異樣的光芒。
蘇森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暗暗吐糟:許你帶刀斧,就不許我帶紙筆?
當然,蘇森拿出來的,不僅僅是普通的紙筆,而是十分精美的繪圖本和專業的繪圖筆。
兩名隊友不了解,但他帶著這些東西,是有原因的。
一切都得益于父親的影響。
父親有自己的工作間,常年畫著一些他看不懂的設計圖,百無聊賴的蘇森也常常跟在身旁,依樣畫葫蘆地隨意描繪。
只不過,后來父親因工作的緣故遠離東三十七城,便將蘇森托付給了友人照顧。
而這一去便是好幾年,蘇森也已經從父親的那位友人家搬了出來,獨自生活上學。
種種念頭從心頭掠過,蘇森甩了甩頭,將這些雜念都拋開。
他沉下心來,手中握筆,已經在繪圖本上快速描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