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在心里念叼著這句話,卻暫時想不通它的含義。
“:小炆想聽聽您老對左氏的看法。”
鬼王當然知道我在請示他的意思,可以說左氏的命運在這刻把握在了虛若無手中。
“:小炆,你對火器火yao認識有多少?你覺的這玩意兒在戰場能起多大的作用?”鬼王答非所問,轉移了話題。
我卻領會了這話題轉移背后的意義。
“:認識談不上深,但有些心得,就左氏目前研制出的火yao在戰場上所起的作用不是很大,至于他們是不是藏了私,還是另有秘密火器,就非是小炆所知了。”
鬼王大訝,點了點頭道“:若是老夫把這件事交給你全權處理,你準備如何著手?”
我終是放下了一件心事,鬼王既說出了這種話,看來只要我能出讓他滿意的方案,他將會把鬼王府在這件事上的定向或意圖交到我手里由我來掌握。
我神情一振,拔胸坐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令人懾服的王者氣度,正色道“:不瞞您老,小炆心中已有定計,火yao火器在未來的戰場上會起到決定性的重大作用,不到萬不得已,小炆怎都要保全左氏這樣一個火yao世家。他是否為我所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氏在火yao方面作出的貢獻和所積累的經驗,這是推動一個落后王朝向前發展的動力,是結束冷兵器時代的最突出的寶貴資源。和藍玉勾結謀逆,在這種民族大義面前實顯的微不足道,那并不是一可原諒的這錯,小炆會不擇手段,救左氏于水深火熱之中,為了民族的發展和壯大,神州百姓不再遭受外辱內患,小炆抖膽肯請虛爺爺的大力支持。”說著我再次拜倒在地。
虛若無眸中暴起前所未有的神采,仰天長笑,震的大殿塵飛梁顫。
“:起來,這一禮老夫受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鷹緣收徒若此夫復何言,元璋有孫如此,大明中興指日可待。”虛若無首次起身,上前將我扶起。
我亦心中激動,這超卓人物確是智眼如神,僅憑這一段談話就無全對我信任,可見其眼光何等之毒辣而老練。
估計在我進殿的一刻,他就給我看了一相吧。
要說天下的兩個極端應該是朱元璋和虛若無了,一個最不信他人之言的,一個是最易聽入人言的。兩人都是智計百出的超卓人物,只是一個猜疑心重,一個智眼如神。
“:炆兒,利益相關,不是那么容易脫節的,,你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藍玉苦心經營多年,行事切忌心浮氣燥。”鬼王語氣重深,從我來也數度改變對我的稱呼,這正說明他對我的態度在發生著變化,從相持到認知,認知到欣賞,欣賞到信任,理論上講這是一個在時間上過度很慢的程序,但卻因他超卓不群的智慧改變了這個過程。
多么出色的人物啊,一個心胸坦蕩的睿智老人,其遠見卓識連我這個擁有幾百年歷史興衰記憶的人都嘆服。僅僅從識人這一方面就能看出這老人的胸襟和智慧。
我是徹底的心悅誠服,帶著一種激動的情緒望著他道“:炆兒明白,絕不會讓您老失望,最壞的打算不過是盡起炆兒手中之精英,把藍玉拉到墻角暗算宰掉,滅其黨羽,孤立左氏,讓他們重獲新生。”
鬼王大笑,眸中有毫不掩飾的贊賞之色,“:好小子,是個好招,釜底抽薪,哈,真若到了這個地步,炆兒別忘了,爺爺這府中亦有些重量級的精英可用哦。”
我笑著搖頭道“:區區藍玉,若是要動用您老府中的人,炆兒可糗大了,別說是他,縱是龐斑親至,想要全身而退亦要付出慘重代價。”
我這不啻于向鬼王拋露我手中的實力。
果然這老人面現驚容,他是驚訝于我在短期之中能有這樣實力,猜出了我的不凡手段。
“:炆兒今天給爺爺的驚奇可不少啊。”
我俏皮的眨眨眼接道“:陸續有來,您老且拭目以待。”
“:炆兒,中午留下吃飯,爺爺介紹個人你認識一下?”
鬼王大有深意的一笑。
我眉鋒微皺,想起一大早就摸上鬼王府的左慧瑤,不由道“:左慧瑤?”
鬼王上下打量我兩眼,點點頭,“:你小子定是盯人家的梢了吧?”虛老頭確實厲害。
我干笑道“:這也是炆兒今天突來拜訪您老的原因,萬一這丫頭突然變成了您老的義女什么的,那還了得啊,倒不是怕再多個美人兒姑姑,那樣的話小子除了即可起兵執行釜底抽薪之外,再無選擇了。”
鬼王到這刻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小子了,心智竟是如此之深,反應如此之快。
“:又給你不幸而言中了,她這個要求可不是今天才提出來的,兩個月前就有了,只是老夫總感有些什么地方不妥,卻又無法具體的捕捉這莫名基妙的感覺,所以一直未應允,今天炆兒你總算給老夫解此迷惑了。”
我面現驚容,手撫著胸口拍了拍,道“:您老看,是不是小子允炆尚有些運道?”
“:依老夫看來不止,陸續有來,,哈,,”
我和鬼王同時大笑。真有種相識相知的知已味道。
“:您老可知藍黨中隱藏最深的一個人是誰嗎?”
“:哦,,說來聽聽。”
“:吏部尚書詹徽。”
“:是他?哈,,真是人不可冒象啊。”
驀地,側門口一個人又蹦了進來。
虛大美人兒的詭秘笑意讓我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你又偷聽??”
這丫頭換了身紫白相間的衣裙,著了女裝,叫我大為驚艷,“:你個死小鬼怎么說話呢?和姑姑我是這樣說話的嗎?哼,這里是姓虛的家耶,,你搞清楚了嗎?本姑姑看是你偷坐在這里偷偷談話呢吧?嗯?”
“:啊?”這種歪理她也能講出來?真不明普通的厲害啊。我卻是無言以對了,尤其是在鬼王面前,我縱有心駁她反擊她,卻沒那個膽兒,郁悶啊。
鬼王亦被女兒的裝扮弄的眼前一亮,這丫頭何曾這么打扮過?嗯,看來有點意思,哈。估計也就有鬼王才能這么容易的看破這鬼精靈似的丫頭的真實心意。
但我這個以覆雨翻云異常悉的人亦看穿了丫頭的和心,這怕是鬼王也想不到的事吧。
這鬼王對女兒寵愛至深,在這種事上絕不給她施加任何影響或壓力,即便女兒挑選了仇家做夫君,鬼王亦不會去改變女兒的看法,而只會想法子改變和仇敵的關糸,可以說這種父愛已經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女為悅已者容,這一點放在虛夜月身上最能表現的淋漓盡致,因為她從不喜著惹眼的女裝。而一但她穿回了女裝,說明她意識到自已要是個女人,要引起某人的注意。
但這微妙的變化,虛夜月卻以為別人很難發現。
叉著小蠻腰的丫頭指著我的鼻子,卻對著鬼王道“:爹爹,女兒這侄兒一點都不懂禮數,人家要借去一會,好不好嘛?”
“:好好,為父也正好嘴有些干了,”說站朝我一攤手,表示無奈,續道“:小子,老夫喝茶去了,午時月兒自會帶人去赴宴的。”
我傻傻和著嘴,干笑著道“:您看,炆兒這嘴也夠干的,是不是和您一起,,啊,,喂,,放手啦。”
只是我話琮沒說完,耳朵已給虛大美人兒掐住,強行押走了。
還不忘在我屁股上踹一腳,“:快點,,你這壞蛋,,也有今天啊,,笑死本姑姑啦。”
鬼王望著我和虛夜月的背影,搖頭苦笑,真是一對冤家,這就是天意啊。
女兒的歡笑永遠是父親的舒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