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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芳菲 競芳菲。
這一晚,陸寒都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
他醉眼迷離的扶著額頭,嘟囔著說:“我頭好暈……”
坐在一邊的紫簫忙靠過來扶著他:“大人,您是不是醉了?”
“是了,我是醉了……把我的小廝給我叫進來……”
陸寒一下子倒在桌上不動彈了。
“大人,大人”
紫簫的聲音帶著些驚惶,似乎沒有應付過這種場面。
其他人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一個兩個大著舌頭,被身邊的女子扶走了。
“既然陸大人都醉倒了,紫簫,你就把陸大人扶到你屋里去”
艷春過來對紫簫說。
那米訓導就站在艷春的身邊,連連點頭道:“就這么辦。”
硯兒一直和其他人的小廝一起,在大堂里呆著等待陸寒出來。
誰知天已經很晚了,陸寒還沒出來。他等啊,等啊,心里不免有些著急:“老爺可是說過要在一更前趕回去的,現在好像都快一更了啊”
“什么?我家老爺要在這兒過夜?”
硯兒瞪著那出來傳話的公,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了。
這是青耶 那公理所當然地說:“是啊,陸大人要在紫簫姑娘屋里留宿,不回去了。你回家去說一聲。”
一般說來,客人們不回家肯定也得跟家里交代一聲的,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不是?
可硯兒哪敢回去啊他不敢想象到夫人聽到這消息時的反應 老爺怎么會……他和夫人感情那么好,夫人又那么美,老爺居然還會眠花宿柳?
怪不得聽人說,這青里的女子都是妖精,專會勾人。連老爺這么清明端正的人都被勾上了……可是自己該怎么辦啊真的回家去報信?
他更怕自己被碧荷姐當成了“幫兇”撕了呢……
硯兒小書童抱著腦袋,很認真的煩惱了起來。
兩個公將已經發出鼾聲的陸寒抬進了紫簫的屋子。
陸寒被放平在紫簫的床上。紫簫替陸寒除了靴子,解開儒巾,又把腰帶松了一松,便推著陸寒輕聲喊道:“大人,大人?”
“吱呀”一聲,屋門被輕輕推開,艷春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她看了看床上的陸寒,笑道:“他是真醉了?”
“是啊,怎么推都推不醒。”
紫簫站了起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她臉上柔和的甜笑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漠然。
“娘啊,這人醉得太過,今晚醒不過來,我們怎么行事啊?”
艷春嗤笑道:“小蹄子你春心動了,這么快就想和這陸大人成就好事?”
紫簫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冷冷說道:“娘說這話有意思么?這還不是米大人吩咐下來,女兒才會出面。”
她確實是被艷春說中了心思。像陸寒這種年輕英俊人品出眾的高官,估計全大明也找不出幾個來,簡直是青女子的終究目標,她要是不想攀上他才怪呢。
他今天對她很憐惜的樣子……只要自己使出手段,明兒早上醒來后扮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不怕他不入她的套 艷春也不想得罪了這株搖錢樹,這個妖精騙起男人來很有一手,她還得靠這女兒來賺錢呢。
“我那兒有一副醒酒湯,你跟我去拿。”艷春對紫簫說:“我再往里頭添點‘軟紅香’,包管這陸大人今晚能戰上幾個來回……包管誤不了米大人和丘大人他們的事。”
兩人轉身出了房間,把房門虛掩了一下便走了。
原本“醉倒”在床上的陸寒,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慢慢坐起身來。
嗯,果然是姓米的和姓丘的在搞鬼。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份……
陸寒從米訓導帶著眾人向自己拼命灌酒開始,便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看他們那樣子,分明就是想把自己灌醉,哪里是對上司應有的態度。估計是欺負他是個小年輕,不太懂得擺出上官的架子,才會一起裝傻來想放倒他。
他那時還有些疑惑,他們灌醉他有什么好處?
紫簫一個勁的勸他喝酒,他估計她和他們是一伙的,便佯醉睡了過去,想知道這班人在搞什么鬼。果然聽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聽艷春和紫簫說什么“米大人”、“丘大人”,肯定就是米訓導和丘訓導兩個了。
不過陸寒對于女人確實是沒什么戒心,他還真沒料到紫簫是個如此表里不一的女子。看起來柔弱青澀,但方才聽她說話,明顯是個在風塵里打滾了許久的老手。
這讓陸寒忍不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看來還需要歷練啊 他站起身來重新扎好儒巾,圍上腰帶,穿了靴子,推開房門就往外走。
那艷春和紫簫剛好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看見陸寒居然自己走了出來,不由得大吃一驚。
“大人,您還是好好歇息”
紫簫小跑著走過來想拉著陸寒。
陸寒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說:“本官已經清醒了,這就回家去,姑娘不必送了。”
“不是啊,大人……”紫簫是個女子,怎么可能走得比陸寒快,就這幾步路便足以讓她氣喘吁吁了。
陸寒不想拆穿她們,打草驚蛇,只說自己酒醒了一定要回去。
那些公下人什么的,也不敢攔著他,好歹也是從五品的官員啊他們這種樂籍的賤民,哪里敢真的和人家這種貴人起沖突,只好放他一路往外頭走。
陸寒走到大堂,見硯兒正蹲在那里搖頭晃腦,不由得有些奇怪的喊了他一聲:“硯兒,走了你干嘛呢?”
“老爺”
硯兒聽到陸寒的聲音,簡直如聞天籟,一個箭步就沖到陸寒身邊張嘴便說:“您……”
您這么快就完事啦……硯兒用力的咬著舌頭把自己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陸寒看他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想說什么,也懶得理他。
艷春和紫簫還有一群下人們追了出來,但陸寒和硯兒卻已經走出了金風的大門,就那么徒步往遠處走去……
艷春本來還想用太晚了雇不到轎子來攔下陸寒,現在看人家根本不怕走路,完全沒了法子。
“唉”她生氣的一扭頭,趕緊去找那宿在某個女子屋里的米訓導去了。
剩下紫簫定定的望著陸寒離去的方向,眼中盡是惱恨。
多難得的一個飛上枝頭的機會,就這么錯過了 清冷的夜風吹在陸寒的身上,將他僅有的幾分酒意也吹得一干二凈。
他的頭腦越來越清醒。
今晚,是一個局。
這些同僚們集體設下了一個并不嚴密的局,想要把他給陷下去。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所謂利令智昏。只有切身的利益,才會驅使人們去做一些比較冒險的事情……
他到鹿城之前,就在那官驛之中,聽那位周知州隱晦的提過鹿城府學的教授們喜歡抱團。
現在看來,并不是抱團那么簡單……他們肯定有著共同的利益,而且正在為了維護他們已有的利益而“努力”著。
很明顯,他們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這個上司拉下水——讓自己不要去管他們的“事”。
拉人下水有很多辦法,利誘是一種,威脅也是一種。不過呢,要想威脅能起作用,就得掌握對方的把柄。
他是一個外來人,把柄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他們就想著用美色,也許還有金錢來將他拉攏過來,讓他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這樣他不但不會找他們的麻煩,還會幫著他們做事呢。
這些人啊……
陸寒覺得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有種說不出的重量。
他當然不可能和這些人同流合污。于此相反,他還要找出這件事的真相——
他們到底怕他查出什么來呢?
這一定是不太難查出來的事,因為他們在他上任的第一天就下手了……
好著急啊。
陸寒和硯兒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天。
整個陸家宅子,卻還是燈火通明。從院子到內堂,一排排燈籠明晃晃的掛在屋檐下,有一種極為反常的詭異氣氛……
“老爺……”
硯兒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夫人現在一定很生氣,很生氣。
陸寒臉上掛著一個無奈的笑容,語氣還算輕松:“哎呀……比政務更困難的考驗到來了。”
芳菲果然還沒睡,正坐在里屋看著書。
“相公回來了?”
芳菲順手拿著書站了起來,微笑著迎接陸寒。“碧荷,快給老爺燒水,老爺要梳洗。”
陸寒看到芳菲的笑容好溫柔,他就覺得……好滲人。
“娘子,你不要氣,我這是有原因的。”
“呵呵,我怎么會生氣?我一點都不氣啊,相公當然是有原因的嘛。”
芳菲的語氣云淡風輕,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
真的不在意才有鬼了……陸寒伸手指了指那本書:“娘子,你的書拿倒了……”
丫鬟們感覺到屋里一觸即發的火星,趕緊有多遠跑多遠,互相告誡此刻千萬不能靠近里屋。
那薄薄的窗紙上,映出兩個相對的人影。起先看那兩人像是在爭執著什么,后來那高大的人影把另一個拉了過去……兩個人影就融到了一起。
“還是老爺有辦法……”
碧桃悄悄的對碧青說,換來了一個爆栗。
(這一章碼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床鋪在溫柔的呼喚著我……求訂閱啊親包郵哦親薔薇很給力啊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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