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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上綱上線

  走道走到外圍人越密集,醫生臉上也越是憂愁,腳步也下意識的加快了很多。

  白小露剛開始拉著羽千尋勉強能跟上,后面加速為了避免羽千尋受傷,白小露直接背起了她。

  羽千尋倒也沒有拒絕,她現在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況,跑個幾米就氣喘呼呼的,真拉著她跑到大廳她可能要涼。

  兩人出了擠開人群跟在中年醫生的后面,也沒有閑著,白小露負責聽左邊的人在聊什么,羽千尋負責聽右邊的人在聊什么,然后在把聽到的信息對稱起來,看能不能對出事情的始末。

  當然,辦法是羽千尋想出來的,不然按白小露的性格,那肯定搖頭晃腦,左邊也聽一下,右邊也聽一下。

  最后就是馬…什么冬…什么梅。

  哦,是孫紅雷。

  結果,兩人半路聽到的七嘴八舌的聊天,還沒有最外圍那一小嘬人講得明白,前因始末清楚的不能在清楚了。

  事情是醫院很常見的醫患糾紛,馬女士的父親得了肺癌三期,經過了長達兩個月的化療情況都算良好,今天進入第三期的化療計劃,沒想到進入第三期化療的第一天就沒有抗住走了。

  本來馬女士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知道從哪里聽到說化療會降低免疫力,一期比一期的量還要大,還要貴,完全是醫院賺錢的手段,其實癌癥晚期現代科技根本沒有什么希望能夠治好。

  說不定不做化療還能活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會短短幾個月就去了。

  馬女士是文化素質人,化療是經過全家人同意,心中不好受,當時也沒有多說什么。

  好巧不巧的是,在收拾遺體的時候又正好聽到護士們談論,聽到了化療會降低免疫力,甚至會對身體有損傷等化療的弊端,當作了飯后無聊的談資。

  其實這些,一開始醫生都明明白白告訴了她,她也上網查了資料,她是文化素質人,心中委屈,也沒有其他不好的念頭。

  導火線就在一個初入茅廬的女護士嘴上沒有把門,說了一句做什么化療,簡直趕著去投胎,咱們主任提成賺得盆滿缽滿。

  一句我是文化素質人已經壓制不住作為人子的情感了,馬女士當場就爆發了,上去就是抓著嘴賤的女護士就是兩巴掌,這還沒解氣,提著手術刀震退四周,闖進了開刀主任的辦公室,抓著喝茶的老頭就要下刀子,還好保安過來了,不然開刀主任就已經在地府喝茶了。

  禍從口出,女人果然是攔路虎。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找個機會打暈,帶回去給外婆瞧瞧。

  白小露背著羽千尋這時候也在擠,已經偷偷看了一眼,從二樓看到一樓的情況,位置不要太好了,一眼望去,就在對面樓下的一樓的房門,要是自己站得下面,白小露估計要下電梯瞧個究竟了。

  二樓的觀望臺留著胡須的大叔摸著自己的胡須本來蠻有興趣,看到有人擠過來,一臉的不高興,他差點就要被擠出去了。

  看到是個小男孩,還沒張開的樣子,本來想呵斥一聲,又看到了他背上背著小姑娘,病人膏肓的樣子,第一印象就是得了白血病了,頓時呵斥的聲音在喉嚨打轉,干脆啥也不說了,往旁邊移了位置。

  白小露迫不及待的朝著一樓看去,主任的門沒有關,好像就是故意要讓大家看到,馬女士腳下踩著穿著白大褂姿色還不錯的小姐姐,手術刀夾在禿頭寥寥無幾幾根白發的老頭的脖子上,旁邊還有個床,躺著沒有頭發的閉著眼睛的老人。

  在看馬女子,看上去并不是五大三粗,反而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很隨和,只是現在繃著臉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一百萬的錢,臭臭的。

  等白小露趴在護欄上津津有味的看著,羽千尋轉頭朝著胡須大叔點頭微笑,拉著白小露輕聲道了謝。

  胡須大叔點了點算是回禮,之后也不說話,各看各的,旁邊有時會有討論聲傳出來,羽千尋也明白了為什么人群騷動了一會又靜默了。

  不過最里面走道的消息還是不怎么靠譜,還有人說幽靈魔來搶細胞組織了,現在要等鎧甲勇士降臨,印象格外的深刻,就像是有人對著自己的耳邊說了很多次。

  “那名醫生和護士怎么都下去了,是去做思想工作嗎?”白小露突然問道。

  哦,想起了,謠言是白小露說的....羽千尋聽到聲音猛然記起來了,她在收集消息,白小露在散布謠言,他是不是還說了陳蕊什么事。

  昨天陳蕊過來,說白小露打了她,也救了她,何解?

  “羽同學,你在聽嗎?”白小露扭過頭,與沉思的羽千尋側臉對著正臉。

  當時嘴與嘴只有0.000000001.....

  算了,回頭問問他好了......羽千尋回過神直視大大的眼珠子,嚇了一跳,拍了拍白小露肩膀,跳了下來,拉住了護欄,看到樓下中年穿越安全界限走向房間,疑惑的問道:“這是去做調解的嗎?心里醫生嗎?”

  “不是,那是骨科程醫生,前幾天我還去過他的科室。”后面有人回答道。

  白小露沉思了兩秒,開口道:“那是里面誰的爸爸嗎?或者兒子?”

  聽到的人:“.....”

  胡須大叔手抖了一下,煙掉了下去,造孽啊,不爽的看了白小露一眼,又在身上摸出一根。

  羽千尋敲了他一下,叉著手說道:“怎么能這么問,直接問有沒有親屬關系就好了。”

  “那應該怎么問?”白小露摸著腦袋,虛心請教道。

  羽千尋想了三秒,說道:“他全家人還好嗎?”

  豎起耳朵聽著的人:“???”

  為什么要豎起耳朵聽著,兩個小毛孩侮辱了我們的耳朵。

  反而,白小露若有所思,親屬關系是一個大整體,全家人是一個大整體,親屬關系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被全家人概率,文化水平檔次不一樣了。

  胡須大叔摸出的煙又掉在在樓下了,惱怒的看著來者不善的兩個人,還想著抽根煙壓壓驚,看場好戲的。

  我太善良了,早知道不應該讓位置的,兩根煙可都是好貨啊!

  看到兩個人沒完沒了討論著醫生進去干什么,拿出煙,想了想,提前開口道:“馬曉飛提出了要負責她父親醫生和護士都過來,對著他父親的尸體磕三個響頭,不然她可就要拿主任開刀,腳下還有個年輕的小姑娘呢。”

  說完,胡須男人趁著兩個孩子消化信息,點燃了香煙,吸了一口,突出云霧,心情好了很多,接著說道:“跪不跪,名氣可都是毀了,跪了這么多手機傳到網上,呵呵,網絡語言是很暴力的。不跪,照樣給你傳到網上,名氣還是毀了,嘻嘻,死局啊!死局啊!”

  醫院可以設備不夠,可以床鋪不夠,但是一定不能夠沒有名聲。

  馬曉飛估計就是馬女士了......白小露關注的倒不是這個,而是胡須男人的行為,哐的一下拍了欄桿,大聲喊道:“大膽,既然在公眾場合抽煙,以遵紀守法為榮,以違法亂紀為恥。知榮辱,是人性的標志,是人區別于動物、人之為人的重要標準。莎士比亞說過:‘我的榮譽就是我的生命,二者互相結為一體;取去我的榮譽,我的生命也就不再存在。在這里生命與榮譽結為一體。’孟子云:‘無羞’惡之心,非人也朱熹解釋道:‘恥者,吾所固有羞惡之心也。有之則進于圣賢,失之則入于禽獸,故所系甚大。’”

  突然其來的叫聲嚇了胡須男子一跳,手一抖,點燃的香煙又掉下去了,剛想發火張嘴教訓,卻憋著發不出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看著胡須大叔,那一雙雙發光的眼睛盯著,頭皮發麻,萬蟻噬身。

  白小露的聲音很大,幾乎是激情演講,義憤填膺,說得胡須男子臉越憋越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埋了自己。

  他經歷四十年鍛煉的臉皮厚度,也經不住白小露這么搞啊。

  你特么神經病吧!我特么就想安靜抽一根煙,你直接給我上升到莎士比亞,上古圣人。

  我,我,我掉三次煙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就是狗,給你讓了位置。

  下次我在讓位置,我就自己把自己的排泄物吃下去。

  “對不起,讓一下,我們要上去。”

  胡須大叔火了,誰在這個時候來挑釁我,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濃眉定眼一看,幾個身穿警服的從下面上來,準備維持醫院的秩序。

  胡須大叔不想讓,但是他看到了電擊棒,看到了輕機手槍,手榴彈,還有遠處陽光下射出反光的98K。

  對不起,打擾了。

  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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