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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你走吧,我不打你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寺廟之內。

  與來往的素衣香客不同,他站在那里,一身‘艷’紅‘色’的華衣錦服,漆黑的眸子,濃黑的發,一張俊臉俏麗如‘花’開,明明是一名男子,卻俊秀更甚‘女’子。

  繁華有‘艷’總會敗,這男子的美‘艷’卻在端木景晨的眼中綻放,久久不肯凋零。

  “那人是誰?”端木景晨扭頭去問身邊的‘侍’衛。

  “將軍,你竟然不識得他,他可是周國的毒醫夜辰啊,跟個毒蝎子似的,我們最好離得遠點。”那人回答,下意識的就想將端木景晨引開。

  誰知,他竟然不動,只是站在那里,目不轉睛的看著夜辰而已。

  夜辰靠著石頭欄,雙手環‘胸’,眼睛緊緊的盯著一名上香的‘婦’人,時不時的還看上一眼跟著那‘婦’人過來的胖子,似乎對他們很是反感,偏偏如此討厭,卻不轉移目光,就那么盯著。

  ‘婦’人讓胖子跪在她身邊,生怕胖子有個閃失,將自己的蒲團也墊在了胖子的膝蓋下面,聽著祈福的內容,應該是明年的趕考之事,說是只要進了鄉試就好。

  真真是沒什么出息。

  夜辰撇了撇嘴角,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突然有些眼睛濕潤,這讓端木景晨一驚,微微歪著頭,似乎很納悶夜辰怎么就突然一副要哭的樣子。

  夜辰皮膚白皙,剛剛有些想要哭泣,鼻尖就有點紅,此時他還來回的擦鼻尖,更是顯得鼻尖通紅。就好像一顆熟透了的草莓,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突然的,他注意到了端木景晨,扭頭看過來。狠狠的皺起眉頭,然后冷笑一聲問:“看什么看,沒見過美男么?”

  端木景晨并沒有因為夜辰的反感而離開。反而是站在那里笑‘吟’‘吟’的說道:“就算我看了許久,也未曾看到。”

  夜辰是個粗線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他知道端木景晨說的是就算看了許久,也未看到美男的時候,端木景晨已經離開了。

  他猛吸了一下鼻子,將剛剛鼻酸的感覺收回。大步流星的跟著端木景晨走了過去,手中甩出幾枚銀針,本以為他中針就會倒地身亡,沒成想,他未拔劍。只是用劍擋了幾下,銀針就全部掉落,端木景晨剛剛回頭看夜辰,夜辰就已經小跑離去。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下意識的,端木景晨竟然踏著輕功追了過去,然后握住了他纖細的手腕,將他抓住,然后問他:“為何要跑?”

  夜辰回頭看他,僅僅一個回眸。卻帶起了一片驚鴻,讓端木景晨片刻失神。

  離近了看,他更美。

  “打不過還不跑,你當我傻啊?”夜辰反問道。

  他一怔,隨即癡癡的笑,點頭道:“的確是這么一回事。”

  夜辰一臉荒唐的表情。抬手就要送出銀針攻擊,然后逃跑,端木景晨卻松了手,說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打你。”

  “需要我說謝謝嗎?”

  “不用這么客氣。”

  “你……找個大夫看看吧,我只擅長制毒。”

  “呃?”

  “有病,得治。”

  端木景晨抿著嘴,看著夜辰一邊拿出手帕擦手腕,一邊離開,突然的咧嘴大笑起來,越來越覺得有趣似的,笑得聲音越大,引得寺院之中的人齊齊看過去。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偶遇,不被世人所知,到了后來,夜辰都快想不起來了,被端木景晨提起,他還覺得很驚奇,原來這個端木景晨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太正常。

  第二次見面已是兩年之后,他在戰場,騎在駿馬之上。

  那一戰,他不想打,對方沒有能夠與他抗衡的將領,戰之無味,讓他毫無興致。

  偏偏,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夜辰,站于城墻之上,俯視著他們的千軍萬馬,也不知是不是周國人被‘逼’的走投無路,才會將他派出來,準備放毒一戰。

  夜辰是周的底牌,這一點五國之內皆知。

  他突然來了興致,并非挑戰夜辰的毒‘藥’,而是高聲說道:“我想邀請城頭那美人過來共飲一杯,若是你們答應,我便退兵不攻如何?”

  不僅僅是周國震驚,就連遼國的士兵們也都震驚了,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中他再次開口:“五國第一美人是莊妃,我沾染不得,這五國第一美男,我還當真想要見上一見。”

  聽他這么一說,軍中士氣不但未弱,反而高漲起來,幾萬人馬紛紛起哄叫好,讓周國一時間十分窘迫。

  夜辰站在那里,并不因為這種事情覺得侮辱,而是抬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瞇縫著眼睛,看向端木景晨,在聲音剛落之際,他突然開口道:“好啊,我定然提酒來見!”

  他應了。

  端木景晨心中一喜,派人搭建臨時的帳篷,只為與夜辰相見。

  夜辰來時帶來了一隊人馬作為保護,他剛剛進入,看到身著盔甲,俊朗偉岸的男子他先是一怔。他高聳入鬢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夜華濃墨,光‘射’寒星。鼻若懸膽,似凜凜山岳般‘挺’直。不薄不厚的‘唇’顏‘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他風流無拘。‘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氣宇軒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氣。傲骨嶙嶙,桀驁不馴似乎就是他的風格。

  端木景晨看著夜辰,發現他似乎不再記得自己,便也沒提,只是坐在那里,示意夜辰坐下。

  夜辰也不客氣,將酒放在了桌面上,一身‘艷’紅‘色’金絲廣袖長衫,一頭長發懶洋洋的披散,只挽了一個最簡單的發鬢。他的臉很小,下巴微尖,膚白如桃‘花’初綻,美淡如‘春’曉之‘花’。郎眉星目,雅人深致。若說變化。便是那眸子,兩年前,他的眸濃黑如墨,此時。他的眸子很淺,看起來有幾分異域風情,如狐如貓。狡黠且‘精’明。

  端木景晨不知他為何會變了眸子的顏‘色’,只當是他是制毒之時,被毒給熏了。

  后來端木景晨才得知,夜辰死過一次,被安夜錦的毒所害,險些被埋進了土中,醒來后。他的眸子就變了顏‘色’。

  “我帶來的酒,你可敢飲?”夜辰坐在那里,抬手為端木景晨斟酒。

  端木景晨則是覺得眼前這美景,要比酒香更醉人。

  “我若是敢喝,你會怎樣?”

  “將軍想怎樣?”

  “多陪我一會。”

  夜辰眉頭蹙起。顯然是覺得端木景晨有些居心不良,當即落了臉‘色’,說道:“將軍先喝酒吧。”

  端木景晨毫不猶豫的將一整杯酒飲下,然后看著夜辰說道:“你不會毒我。”

  “為何這般認為?”夜辰微怔,未曾想過端木景晨會這般相信他。

  端木景晨笑而不語,只是看著他,因為他知道夜辰怕死,可是這話若是說出來,夜辰八成會生氣。

  夜辰突然笑了起來。嬌‘艷’‘欲’滴,他突然從一側拿起了一把琵琶,拎在手中,說道:“不如我為將軍舞上一支如何?”

  “好啊!”端木景晨當即答應。

  夜辰當即起舞,明明是男子,舞姿卻是靈動且飄逸。他手持琵琶身姿如仙,身材纖細姿態優雅,步步生蓮,遍地生‘花’。一身血紅衣袍,卻不顯半分庸俗,一臉的傾國之‘色’。

  端木景晨覺得自己仿佛僅僅喝了一杯,就要醉了,他開始討厭時光流逝,他怕夜辰會在什么時候離開,他若是想不出理由留他,該如何是好。

  若是他一伸手,就能將這男子拽入懷中,該有多好?

  時光荏苒,他們多次相遇,卻只是過客匆匆,見上一面,說上幾句話,之后,便如同陌生人,不相往來。

  只有在遼皇后中毒之際,他與他同行,或者說是端木景晨押著夜辰去往煙國。

  他日日坐在夜辰的轎子當中,拄著下巴看著夜辰,任由夜辰被看得臉部‘抽’搐,還是在那里張牙舞爪的威脅他,他都不在乎,他只覺得,眼前這男子當真是世間最美的。

  “我又不能跑了。”夜辰抱怨道。

  “我只是覺得你好看。”

  “信不信你若是不出去,我就毒死你?”夜辰威脅。

  “美人手下死,做鬼也風流。”

  夜辰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拿東西丟他,他并不在意,用掌風一帶,夜辰也跟著跌進了他懷里。

  他抬手攬著夜辰不安分的身體,笑彎了眸子。

  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喜歡。

  這世間,能夠將五國第一美男擁入懷中之人,應該也就他一個了吧?

  夜辰被他抱著,就好似炸‘毛’了的兔子,不安分的掙扎,最后干脆飛也似的跳出了馬車。他沒有武功底子,馬車又在行駛,他這樣掉下馬車,當即摔了‘腿’,疼的直打滾。端木景晨將他抱回到馬車上,擼起他的‘褲’‘腿’替他看‘腿’,簡單的動作讓夜辰身體戰栗,他推開端木景晨,拿出安夜錦給的‘藥’膏擦了傷口,然后回頭警告:“再過來,我丟針殺你。”

  “可你從未這樣做過。”

  “我說到做到。”

  “如果我還想抱你呢。”

  “殺你!”

  “哈!”

  “再笑就殺了你!”

  “嗯,不笑,我只看著你。”

  夜辰的臉憋得通紅,最后也只是冷哼了一聲,坐在那里,心跳得厲害。

  見他臉紅,端木景晨反而安穩了下來,抬手拽過夜辰的‘腿’,輕輕的‘吻’了他的傷口,然后說道:“莫要再讓我擔心了,可好?”

  見到端木景晨深情的模樣,夜辰當即哇呀呀的‘亂’叫:“你這沒臉的,看針!”

  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里面心想事成,開‘門’紅喲!!

  因為是元旦,零點更新,恭賀新年。

  今天依舊是三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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