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沒打算憐香惜玉,他打算好好的作弄這故作矜持的女子一番,于是堆起笑容道:“小娘子這曲兒唱的倒好聽,唱的是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事兒吧,很不錯;不過本人最愛聽不是這些曲兒。”
那女子停下琴聲問道:“貴客喜歡聽什么?奴家唱給你聽便是。”
蘇錦探頭道:“唔……怕是你唱不來呢。”
那女子稍有慍怒之色道:“奴家會唱數千首小曲兒,難道還有什么曲子奴家不會唱的么?”
蘇錦擺手道:“不是那個意思,曲兒調門你自然會,我說的是詞兒。”
那女子道:“貴客不妨說說名字,奴家倒也記得幾千首曲牌詞兒。”
蘇錦哈哈笑道:“那敢情好,先來一首‘一根紫竹直苗苗’吧。”
女子愕然道:“那是什么詞兒?”
蘇錦皺眉道:“這你都不會?你們干這行的連這么經典的詞都不會?那你會‘采蘑菇的小娘子’么?也不會?‘磨豆漿的小姑娘’呢?還是不會?這……你這水平也太次了。”
蘇錦一連串的說了數個名字,那女子臉色茫然顯得不知所措,蘇錦哀聲嘆氣道:“干一行,愛一行,精一行,你這水平也來做這個行當,客人如何能開心。”
那女子驚慌道:“貴客莫惱,您說的這幾首詞牌奴家確實不會,連聽都沒聽說過。”
蘇錦大搖其頭道:“那只能叫你家馮老爺給我換個人了,這什么都不會,如何讓本人開心。”
那女子忙離座跪下,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急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道:“貴客垂憐,千萬莫要換人,奴家……奴家……”
“你怎樣?”蘇錦問道。
那女子朝幾處聽孔看了兩眼,口.唇囁嚅,不敢說出口來,蘇錦越發覺得驚訝,難道這些女子會因為照顧不好客人而受到責罰么?看這少女的樣子,顯然是又驚又怕,生怕被馮老虎聽到,看來馮老虎在她們眼中倒似是一種威脅。
蘇錦生怕自己被表象所迷惑,歡場女子或有難言之隱,不過大多數乃是好逸惡勞之輩,貪戀金錢奢華,不肯甘于貧窮,所以便用肉體換來虛榮;不過眼前這女子倒不似作偽,蘇錦怎么看怎么不能將眼前這個如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雅女子跟人盡可夫的婊子聯系起來,難道這女子的演技這么好?堪比后世的那位‘航康’市有名的女演員阿嬌么?
“莫哭莫哭,爺們拿你開心的,怎么就哭成這樣,這樣吧,陪我共浴,須得盡心盡力,彌補你適才的過錯。”
那女子眉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被蘇錦瞬間捕捉到了,蘇錦覺得,一個女子能將自己冷艷的角色扮演的如此惟妙惟肖,這絕無可能,除非這是個天才,蘇錦越想越覺得其中有隱情。
那女子將一根竹管上的木塞拔開,頓時竹筒里流下熱騰騰的溫泉水來,蘇錦明白這定是在屋頂上有個大水箱,只需將溫泉滾熱的水提到屋頂灌滿水箱,下邊就可以像用自來水一樣的方便,每個房舍都能享受到溫泉浴了,至于如何保溫,蘇錦倒不愿花腦細胞去想,總之馮老虎必有辦法,或隨時更換,或炭火加熱,哪怕在水箱上捂上大棉被也跟自己一毛錢關系也沒有。
小隔間的大木桶不一會便被熱湯灌滿,那女子掏出一支小布袋探手進去抓出一把干玫瑰花瓣灑在木桶的水中,瞬間花香盈鼻,中人欲醉。
蘇錦罵了聲娘,這老貨真他媽會玩,花樣之多怕是趙禎也趕不上,當了皇帝卻還節衣縮食,趙禎要是知道民間一個普通的地痞頭子都會這么享受,怕是當場便要吐血三升。
蘇錦愛干凈,這幾日倒是真沒洗澡,天氣太冷,自己住的地方逼仄也不太方便,此刻見了這桶好水,頓時渾身發癢,一把扒了外衣噗通一聲跳了進去,那女子見蘇錦連小褲都沒脫就進了桶中,像只大蛤蟆一樣的在桶里撲騰,臉上一紅,背過身子,緩緩的除下身上罩著的薄衣。
蘇錦正在閉目贊嘆這溫泉水泡的舒服,猛一睜眼,就見那女子已經只剩褻褲抹胸了,又不好大聲呼叫,忙連連擺手,示意她不要進來。
那女子剛剛挽起發髻,轉過身來,見蘇錦又是擺手又是撇嘴,皺著眉頭,露出疑問的表情。
蘇錦情急之下,用手指蘸著水在身后的墻壁上寫下:“不要進來。”
那女子沉思了一會,走過來蘸著水寫道:“貴客不用奴家陪浴?”
蘇錦擺擺手口中大呼小叫著‘舒服’‘痛快’之類的話,蘸水寫道:“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我看得出你也不是甘愿作此勾當的女子。”
那女子面露感動,蘸水寫道:“你是好人。”
蘇錦一笑,寫道:“家有悍妻,無奈。”
那女子噗嗤一笑,寫道:“她不會知道。”
蘇錦心中一動,忙抑制住心猿意馬,寫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穿上衣服,這般樣子我會把持不住。”
那女子羞紅了臉,忙將衣物穿好,伸手拿了軟刷幫蘇錦搓洗身子,蘇錦還是第一次讓初次見面的女子在自己的身上摸摸捏捏,身子漸漸有了反應,忙拿著她的手,大聲道:“你的手真軟,身上真舒服。”
另一只手寫道:“不要這樣,我想問你幾句話。”
那女子剛要說話,忽聽隔壁咯的一聲響,女子縱身一躍竟然跳進水桶之中,蘇錦驚慌失措,趕緊起身想跳出去,卻被那女子緊緊抱住,在他耳邊道:“有人偷看,若是被他們發現是假的,奴家便完了。”
蘇錦趕緊保持不動,在她耳邊輕聲道:“誰在偷看?”
“在你身后的墻壁上有個小孔,隔壁房間里有人在偷看。”
蘇錦裝作不經意的一扭頭,果見身后的墻壁山一個小小的圓孔,光線明暗晃動,顯然是那邊有人在晃動身體移動著偷看。
蘇錦伸手將放熱水的竹筒上的木塞打開,用手忍住火燙壓在竹筒口,利用水壓形成一股噴濺的細細的水流,猛然往那小孔上一湊,熱水激射過去,就聽啊的一聲悶哼,側耳細聽,就聽隔壁一片噼里啪啦的東西翻倒之聲,有人低聲嚎罵,墻洞格的一聲響,光線一黯,顯然是對面將洞口塞住了。
蘇錦收回竹筒,將木塞塞上,一只手被燙的通紅,趕緊在空中揮舞散熱,那女子一把拉過蘇錦的手,張著小嘴呼呼幫蘇錦吹氣。
蘇錦這才意識到自己和那女子擠在桶中,女子單薄的衣衫浸濕幾乎等同于裸體,兩處凸點在蘇錦的胸膛上挨挨擦擦,讓蘇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與此同時,下身直挺挺的怒起,直沖女子小腹。
那女子驚覺異樣,感覺到蘇錦身體的硬度和熱力,羞得紅了俏臉,垂頭不語。
蘇錦艱難低聲開口道:“你還是出去吧,這樣我可受不了。”
女子蚊吶一般的聲音道:“貴客,貴客若不嫌奴家身子臟,便……便……”
蘇錦忙道:“那可不行,舉頭三尺有神靈……”
那女子一笑低聲道:“家有悍妻是么?公子可知道,這是奴家第一次主動要求呢,那些豬狗之輩污了奴家身子,奴家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但奴家知道公子爺來這里似乎不是為了來尋歡作樂,奴家適才在露臺上看到了你們用馬兒拉開鐵柵的情形,想必馮老爺是要用手段拉攏公子,求公子救了奴家出這火坑……”
蘇錦一驚道:“難道你不是自愿在此么?”
女子抱住蘇錦的頭頸,在蘇錦的耳邊道:“公子爺,別叫奴家出去,這樣其實說話更方便些,你我寫來寫去,又要說些掩飾的話,很容易露出破綻,奴家知道你是來干什么的,只要你救了奴家出火坑,奴家會告訴你很多的秘密,一定都是你感興趣的。”
蘇錦正欲說話,那女子湊上小嘴堵住蘇錦的嘴巴,同時伸手向下在蘇錦的身體上摸索,蘇錦哪里還吃的消,趕緊推開她輕聲道:“此刻可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我一百多兄弟在外邊等候,馮敬堯還在一旁窺伺偷聽,哪來的心情。”
那女子羞紅了臉,低聲道:“公子說的是,奴家輕賤之人已經漸失廉恥之心,這幅臟身子豈不污了公子么。”
蘇錦忙將她摟住,在她耳邊道:“莫說此話,你若是真想出了這火坑,須得將你所知告訴我才是,此人根深蒂固,若無十足證據恐難以辦到。”
女子輕聲道:“愿為君效勞,不過此刻卻要假戲真做才行。”
蘇錦一驚道:“如何假戲真做?”
女子一笑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倒似個君子摸樣,多少人見了奴家恨不得吃了奴家,卻只有你仿佛怕了奴家似的。”
蘇錦垂目不語,那女子輕聲在蘇錦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蘇錦頓時恍然大悟,緊緊摟住女子,兩人交.股迭頸,喘息呻吟聲很快充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