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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兩天沒有絲毫龍真的訊息,蘇錦相當的擔心,此人抓不到終究是個隱患,更何況去往京城的信使出發之后,歐陽修就不斷的向蘇錦打探龍真的消息,從他急迫的神情可以看出,歐陽修顯然知道龍真的重要性。\\
蘇錦不得不編造各種理由來拖延,但歐陽修何等的精明,他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對蘇錦的態度也越來越強硬起來,并限定蘇錦三日內必須將龍真交到他手上。
這三天的期限是有講究的,從蘇錦抓捕馮敬堯和揚州犯官那天算起,到三天的期限結束正好八日,如果龍真逃了,在沒有馬匹的情況下,雇車趕路正好需要八天才能到京城;走路的話那便不消說了。
三天后若是蘇錦還交不出龍真的話,那很有可能蘇錦擅動軍糧的事便已經由龍真上奏給朝廷了;歐陽修當然不能跟著蘇錦一起死,三天時間一過,他會立刻進行補救,將蘇錦的事情馬上快馬上奏,以剛剛查實為名將自己置身事外。
而前番所奏的將犯官就地處決的奏章雖然到了皇上手中,但誰也想不到這是自己跟蘇錦商量好的殺人滅口之計,即便蘇錦咬出自己,自己也可以用中了蘇錦的jiān計為由推脫;總而言之,補救過后最壞的結果是查辦不力,但決不至于跟蘇錦一起送命。
蘇錦何嘗不知道歐陽修打得主意,他不怪歐陽修會出爾反爾,此事確實是關系到別人的生死,歐陽修跟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硬是被自己拉上了賊船;蘇錦也很郁悶,本以為只要下狠心在城中強力搜捕,龍真chā翅難逃;現在也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漏子,居然找不到這家伙了,怎能怪歐陽修惱火反悔。
無論如何,搜捕還要繼續,蘇錦跑遍四城城門,仔細詢問查看了從初八到現在的所有出入城記錄,記錄上顯示,不管白天夜晚,所有出入城的人員都做了詳細的登記和搜查,按照潘江的說法:除非龍真翻越城墻墜出城去,要想從城門守軍的眼皮子底下混出去,絕無可能。
蘇錦寧愿相信他額說法是對的,他現在對龍真是何事逃脫已經有些吃不準了,那晚龍真的房中的蠟燭只能燃燒一個時辰,這一點確鑿無疑;但是蠟燭是不是就是龍真點燃的呢?會不會是別人點燃了蠟燭,而龍真早就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呢?
初八之前,四城的檢查松散的很,龍真只要稍微喬裝一番便很容易混出城去,若是如此,自己將城中就算用篦子篦一遍,也別想找到這個人了。
不過蘇錦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測,因為看守的衙役交代了,當天傍晚龍真還給了他們錢銀讓他們去找樂子,由此可見,龍真逃脫的時間便是在初八的傍晚之后。
為了驗證那幾個差役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王朝馬漢等人提著鞭子將幾個人打得死去活來,幾名差役本來就沒做,所以結果可想而知,兩手空空一無所獲。
但是這樣一來,蘇錦反倒放下心來,既然不是衙役們跑回去點燃了蠟燭作偽裝,只能是龍真自己了;也即是說龍真九成九還在城中某處;或許躲藏在某個百姓家中的壁柜或者是地窖里,連那些人家自己也不知道;官兵搜查說起來是掘地三尺,可是就這么點人手,這么大的城市,也不過是大致的搜索幾遍而已,遺漏之處自然還有很多。
蘇錦為此事急的茶飯不思,晏碧云看著心疼,中午特意精心親自下廚燒了幾個拿手好菜讓蘇錦開開胃,派人去請蘇錦去悅來客棧吃飯,可是哪有心情吃飯,又不好駁了晏碧云的面子,坐在飯桌上夾著菜肴食而不知其味。
晏碧云柔聲道:“飯還是要吃的,不管遇到什么事,總不能餓著肚子犯愁吧。”
蘇錦忽然神經質般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一把摟住晏碧云轉了幾個圈,晏碧云不知所措,在一旁伺候的小穗兒和小嫻兒以為蘇錦失心瘋了,唬的小臉都白了。
蘇錦的瘋癲還沒算完,撅著油乎乎的嘴巴在晏碧云的唇上亂親,笑道:“晏姐姐真是神人,一句道破玄機,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晏碧云掙扎捶打著蘇錦,紅著臉道:“放……放奴家下來呀,怎地這般的不莊重,吃個飯還吃的這么輕狂。”
蘇錦哈哈大笑道:“我就輕狂了,怎么著?晏姐姐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晏碧云被蘇錦的雙臂快勒的喘不過氣來,嗔道:“想出來什么啊,你說的話奴家一句也聽不懂。”
蘇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硬是按著晏碧云坐在他的腿上,晏碧云羞愧玉死,連連使眼色要小穗兒和小嫻兒上來幫忙,小嫻兒毫無義氣的扭屁股走人了,小穗兒想了想,也跺腳閃人。
晏碧云叫天天不應,只得紅著臉偎在蘇錦的身上,嬌.喘著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你還要奴家出去見人么?”
蘇錦道:“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一句話點醒了我,龍真這回絕對跑不掉了。”
晏碧云嗔道:“奴家什么時候點醒了你,你自己輕狂,卻來怪我。”
蘇錦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笑道:“你剛才明明說了‘不管怎樣,飯還是要吃的’對不對?”
晏碧云道:“是啊,本來就是如此,不吃飯就能想出辦法了么?餓著自己,那龍真還不是逍遙在外?”
蘇錦道:“這便是問題的關鍵了,你想想這龍真從初八到今日已經逃出去五天了,不管他逃到哪里,他總是要吃飯的吧。”
晏碧云蹙眉道:“那倒是,他身上定有錢銀,或許可以買到吃食,又或者有人暗中資助他。”
蘇錦捏著晏碧云的小手道:“現在全城都知道我在抓龍真,誰敢資助他;而他雖身上有錢銀,卻又怎么敢在此時現身,他要挨過這幾天,不吃不喝卻又不成?如果是你,你會用什么辦法弄吃的?”
晏碧云嗔道:“奴家如何猜的出?”
蘇錦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道:“晏姐姐是大戶出身,自然想不到,人要是餓極了,又不能現身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偷!”
晏碧云道:“偷?”
蘇錦點頭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不偷吃食,這么冷的冬夜絕熬不過去,我這便派人去四下查訪,很快便有消息。”
蘇錦將晏碧云的腰松開,準備去找人辦事;晏碧云忙道:“飯還沒吃呢。”
蘇錦道:“抓不到龍真實在是吃不下飯。”
晏碧云道:“你不吃跟著你的這些人可要吃飯,這幫人跟著你這段時間就沒消停過,現在是吃飯時間,你總不能讓人家飯都不吃飽吧,皇上還不差餓兵呢。”
蘇錦想了想,拿起晏碧云的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下道:“打你個糊涂小子,晏姐姐當真是我的賢內助,若是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晏碧云嗤的一笑,點著蘇錦的額頭道:“你這嘴巴越發的會哄人了,是不是哄柔娘嫻兒他們哄的慣了,都變得油嘴滑舌了。”
蘇錦正色道:“全是肺腑之言,晏姐姐是我命中的貴人,我怎敢胡說?那天你跟歐陽中丞所說的話,他全都告訴我了,當時我以為你是在幫我做戲,可是后來一想,晏姐姐絕不是做戲,那是也是姐姐的肺腑之言;我知道如果這一關tǐng不過來,你一定會做出殉情之類的傻事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tǐng過來,決不能連累了你跟我一起完了。”
晏碧云深深的看著蘇錦輕聲道:“你明白奴家的心就好,郎君對奴家好,奴家怎會寡情薄義,以前奴家不知道為何有女子甘心殉節,總以為那是很傻的事,可是現在奴家算是明白她們的心思了;若你不在了,奴家活著也是了無生趣,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
蘇錦趕緊捂住她的嘴巴道:“這種話別再說了,死啊活啊的聽著揪心;生命太美好而且太珍貴,一旦沒了生命,chūn風夏花秋雨冬雪就都看不見了,雖然這世間有太多的丑陋,但是也有太多的美好,絕對值得留戀;再說能整死我蘇錦的人這個世上怕是沒有。”
晏碧云笑道:“說的跟真的似的,皇上呢?他若要你死,你怎么辦?”
蘇錦嘿嘿一笑湊近晏碧云的耳朵,在她的耳珠上輕輕咬了一口,晏碧云渾身發軟,正待呵斥,就蘇錦的聲音輕飄飄的鉆進耳朵里:“皇上么?他恐怕也不行,這世上唯一能命令我去死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這是晏碧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美的一句情話了,這句話的威力,足以將晏碧云堅強冷靜的心轟成片片瓦礫,蘇錦的嘴巴還沒移過來,晏碧云破天荒的主動扭轉臻首,奉獻上自己的紅唇,兩人忘情的激wěn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