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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有錢難買爺高興

快眼123超過萬名書友共讀,與您共享讀書的樂趣!手機站:wap.xunshu.org大蘋果第五零八章有錢難買爺高興  眼見蘇錦沉吟不語,劉四郎以為得計,搖晃著腦袋道:“還是那句話,捉賊拿贓,捉奸拿雙;你說財物乃茶棚掌柜和伙計所竊取,但你可曾親見?抑或是親手拿獲?”

  馬漢瞪眼道:“你是聾子么?沒聽見我家公子爺說是夾層中藏匿之人偷竊的么?若是親手抓住,又何必在此浪費唾沫星子。[]”

  劉四郎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辱罵本官,我看你是皮癢了;早說這夾層乃是御寒之用,又來纏雜不清作甚?再說了,即便是真有盜賊藏于夾層之中,你們既然發覺,為何不去追那賊人,反在此處打砸吵鬧不休?人家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卻受你等冤枉,我看你們是成心擾亂廟會秩序。”

  馬漢氣的跳腳,大罵道:“你個狗東西居然反咬一口,爺爺就成心搗亂,你待怎地?”

  蘇錦眉頭大皺,馬漢被氣的冒出這樣的話來,這可上了劉四郎的當了;果然,就聽劉四郎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你已自承成心擾亂秩序,本人可就饒不得你了,來人吶,將這伙人統統鎖住,待會衙門聽審。”

  眾衙役呼喝著從腰間解下數條鐵鎖鏈,抖的嘩嘩作響,沖上前來就要拿人。

  蘇錦喝道:“住手!”

  劉四郎罵道:“你算個球?拿下!”

  蘇錦喝道:“誰敢?”

  衙役們一愣,為蘇錦氣勢所迫,停了腳步看向劉四郎,聽他示下。

  劉四郎伸手將腰間樸刀抽出,冷笑道:“這是要拒捕么?窮山惡水多刁民,今日倒還真開了眼界了;兄弟們,拿了這幾個,若是敢拒捕,家伙什往身上招呼,可別怕大年初一見了紅……”

  衙役們得令,倉瑯瑯之聲大作,紛紛抽出樸刀來一手拿著刀一手拿著鎖鏈亂揮躬身往前逼近。

  蘇錦當然不懼這幾個家伙,王朝馬漢和晏府的伴當們隨便出來兩三個也能將這些家伙盡數放倒;可是一旦動手,那便真的說不清了。

  “這位官爺既然要拘捕我等,我等草民一介,如何敢拒捕?只是有幾句話要說在頭里,說完之后你若還是堅持要拿人的話悉聽尊便,我等不說半個不字。[]”

  劉四郎道:“本人向來以德服人,你的同伴自承攪亂廟會秩序,你也不是沒聽見,我拿了你們也不算冤枉;不過本人也給你個說話的機會,免得你們心中不服,日后說官府的不是。”

  蘇錦強壓怒氣,拱手道:“如此我倒要多謝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

  劉四郎哼了一聲道:“不必,有話快說。”

  蘇錦一笑道:“請問官爺們因何而來?”

  劉四郎瞪眼道:“裝什么蒜?有人說這里發生了盜竊案,來之時你等又揪著茶鋪掌柜說他偷盜了你們的財物,我等便是為此而來。”

  蘇錦道:“那現在你不去拿盜賊,卻因我的同伴氣極之下的隨口之言轉而拿我等,這是什么道理?”

  劉四郎道:“你說的倒輕巧,我等親耳聽他說就是來擾亂秩序的,你一句氣極失言便能搪塞得過去么?”

  蘇錦點頭道:“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事有因果先后,就算我等有擾亂治安之過,也是事出有因,你們應該先幫我等尋回財物捉拿賊人,而后再來治我等擾亂治安之責,是不是這個道理?”

  劉四郎轉了轉眼珠子道:“你們既然是擾亂治安,偷盜之事自然未必是真,不過是你們的借口而已。”

  蘇錦大笑道:“蠢材,這二者豈有必然聯系?你這邏輯也能當官斷案,這可笑死天下人了。”

  劉四郎怒道:“你若再口出污言穢語,老子便不顧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也要給你好看了,看你一副公子哥兒樣子,在眾人面前被扒了褲子需不好看。”

  眾衙役一片哄笑之聲,眼光不懷好意的往蘇錦的下身瞄來瞄去。

  馬漢大罵道:“操.你娘的,說的什么鳥話,嘴巴吃糞了么?”

  蘇錦沖馬漢擺擺手,緩緩上前,驟然間迅速伸手啪啪兩聲,兩個大鍋貼便蓋在劉四郎的臉上,劉四郎蒙頭轉向,忙喝罵道:“拿了這廝,居然敢打人!”

  眾衙役反應過來揮刀便沖上來,蘇錦一揮手,王朝馬漢等人早已忍耐不住,大喝上前一頓拳打腳踢,幾名衙役哪里是對手,紛紛成了滾地葫蘆。[]

  劉四郎見勢不妙,指著蘇錦的鼻子一邊大罵一邊往外退;只可惜茶棚口早已被張龍趙虎兩人給封鎖住,剛退到棚子口,被趙虎一腳給踹了進來。

  蘇錦一把蒿住劉四郎的脖頸,盯著他道:“蠢材!小爺我罵錯你了么?你身為官府衙役,肩負廟會巡查維持之責,此處出了盜竊之事,你等一來此處二話不說便認定我等失竊之事是假,連最簡單的問詢查看都不做,不是蠢貨是什么?就算這夾層不是這劉三故意為偷盜而留,你等聞聽報案之后也該先循跡而查,追蹤賊人逃脫的蹤跡才是,敢問你是憑何得知我等失竊之事是假呢?”

  劉四郎兀自狡辯道:“一碼歸一碼,你們是否被竊之事本人自會查證,但你們說是掌柜和伙計所竊,卻又拿不出證據來,便打傷掌柜的,還砸爛了桌椅,現在又打賞公人,這事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麻煩大了。”

  蘇錦道:“剛才這掌柜的親口承認和賊人一伙,你一來他便翻供,這件事難道你沒覺的蹊蹺?至于打傷你的事,那是因為你出言不遜,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風言風語的對小爺不敬?”

  劉四郎咬牙道:“管你是誰?咱們爺們可不是嚇大的;況且憑你如何說,本人眼中所見便是你們有訛詐茶鋪掌柜之嫌,加之你的同伴親口招供了的,事實俱在眼前,任你如何狡辯也是無濟于事。”

  蘇錦失去了耐性,冷冷道:“這么說你是非要跟我過不去了?”

  劉四郎道:“法不容情,新年第一天我也不想過的晦氣,可是誰叫我是吃了朝廷俸祿的呢?自然要為廬州百姓擔一份責任;你趕快放了我等出去,也好爭取寬大,否則……”

  蘇錦道:“好個義正詞嚴,既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進揚州大牢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劉四郎嗤笑道:“果然是個慣犯,也不知訛了多少人家,這回你可是失手了,本人眼中,任何下三濫的伎倆都會無所遁形。”

  蘇錦點點頭,忽然湊近劉四郎的面前輕聲道:“劉牢頭,上回收的一百兩銀子可花光了?花的還舒坦么?”

  劉四郎一驚,盯著蘇錦半天,忽然伸手指著蘇錦的臉道:“你……你是……?”

  蘇錦嘿嘿一笑道:“貴人多忘事嘛,你瞧瞧那邊那個是誰?”

  劉四郎順著蘇錦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看到了當日托著盛銀子托盤的那名使女,適才她躲在人群之后自己居然沒見到她;而站在一邊的晏碧云他卻不認識了,當日晏碧云蒙著面紗只露雙眼,印象自然不太深刻。

  “難道你……你竟是……專使……蘇專使……”劉四郎驚得語無倫次了,猛然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這個蘇錦已經不再是布衣了,而是欽命的糧務專使,雖不知官職幾品,但欽命二字加在頭里,不管是幾品官,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劉四郎暗罵自己怎么就沒認出來蘇錦,一開始便感覺似曾相識,自己還當是廬州城太小,街面上的人幾乎都看著眼熟,所以倒也沒有認真想;一旦認出來蘇錦,劉四郎立刻愁云滿心中,恨不得自己也給自己來兩個大耳刮子。

  “正是我,但是你也不用把我當專使大人看,我們是你所認為的訛人錢財的惡棍,你拿了我們下大牢吧。”

  “這個……豈敢,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原宥則個。”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什么敢不敢的,既然你認定了,而且又說親眼目睹了證據,那么還不動手拿人么?難道想要枉法么?”

  “下官豬油蒙了眼,豬油蒙了腸子,專使大人還請原諒;專使大人別消遣下官了,這樣吧,專使大人請移步,下官擺酒謝罪。”

  蘇錦冷聲道:“擺酒!你還有心思喝酒?”

  劉四郎忙道:“不是下官想喝,而是為了謝罪,外加給大人拜年消氣。”

  蘇錦嘿嘿笑道:“不必了,你不拿我,我卻要尋你的晦氣,你利用牢頭職位,索要賄賂,數額巨大,此乃貪.腐之罪;宋刑統中關于這一條是怎么治罪的知道么?”

  劉四郎面色灰白,輕聲哀求道:“大人,何必如此?當初您在牢中我可沒為難您。”

  蘇錦沒理他,自顧自的道:“我大宋《刑統》條規明確,官府小吏無論身處何種職位,凡收取私賄者,視數目多寡予以懲戒;收賄一貫,藤杖二十,罰銅一斤;收十貫者,停職察看,并杖責四十,罰銅十斤;收百貫者,革去官職,全家流放,并罰沒家產;你收了一百兩銀子,合市值一千三百多貫,怕是要被當街處斬了。”

  劉四郎哭喪著臉,輕聲哀求道:“大人,大人,您就饒了我吧,下官知錯了。”

  蘇錦喝道:“饒了你,給我個理由,你我素不相識又無交情,我為什么要饒了你。”

  劉四郎忽然瞪眼道:“大人,莫怪我沒提醒你,受賄是罪,行賄者也有罪責,若是鬧將出來,大人也脫不了干系。”

  蘇錦一把盯著劉四郎的眼睛道:“到這個時候你還敢威脅小爺?不錯,行賄者有罪,但不過課以十倍罰金而已,你以為我蘇家一萬多貫拿不出來么?交了這一萬貫罰金,我就可以看見你全家流放,而你則人頭落地,說不上劃算,但是有錢難買爺高興,爺就是看不得小人嘴臉,花點錢找個樂子也自不妨。”

  劉四郎差點沒哭出來,有花錢看人砍頭找樂子的道理么?這小子當初連朱衙內都敢打,今日一照面三言兩語連自己也被抽了,說不準他是什么怪脾氣,沒準他當真有這些變態的嗜好也未可知。

  劉四郎服軟了,噼里啪啦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拉著蘇錦哀求道:“大人啊,說到底,咱們之間無冤無仇吧;我劉四郎除了今日跟您犯了狗脾氣,什么時候跟對你蘇記做過什么不當之事?您又何必跟下官一般見識?若是您不忿當日下官收了你的錢物,給下官些時日,定當如數奉還便是,山不轉水轉,饒了小的這條命,沒準將來小的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蘇錦心中一動,看著劉四郎懇切焦慮的面孔,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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