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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章 子澤自比于月

  倉梧國中一片混亂,廣成子本來都打算出手幫助妘載了,卻沒想到妘載憑借著戰術與地形的狀況轉換,化被動為主動,三拳打在帝女子澤的身上,那這場戰斗也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中了太元三拳,你的精氣神基本上都被打散了,再起不能。

  “阿載居然能打敗帝女子澤,真是不得了,不過帝女子澤也是自己操作失誤啊,她如果早早和神相合一,阿載恐怕就要被她打翻在地了。”

  然而對于一向自詡尊貴與美麗的帝女子澤來說,變成那個方面的巨大神怪,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了,只是過去她不需要使用神相也能贏,然而今天卻翻車了。

  而因為她之前的AOE范圍傷害,整個倉梧國內都被波及,范圍還是很大的,那些剛進來的奴隸和倉梧民都被沖散了,有些掉到裂開的地縫中摔死了,有些人山坡上滑下來跌死了,有些被水流沖的淹死了。

  真正是哀鴻遍野。

  水流褪去之后,一片泥濘中,有人站起來。

  坷爬了起來,他死死抱著懷中的一個東西,他的眼睛赤紅,呼吸粗重,看著手里的那個“武器”。

  終于被他得到了,終于被他撿漏撿到了!

  那正是妘載的六根銅管!

  在大范圍的山崩洪水之后,許多人都被沖走了,但是坷在之前的戰場中,抱著不成功便去死的心態,成功撿到了這個武器。

  有了這個武器,即使是天神,亦或是大巫,人雄,都要在他面前瑟瑟發抖!

  他很快就可以憑借這個武器,成為最大的奴隸主!

  坷搖搖晃晃,露出了兇殘的獠牙,他站起來了。

  這場爭斗卻還沒有結束,因為涌進來的倉梧民只是一部分,還有更多的倉梧民沒有進入城邑內,外面依舊是火光沖天,而大量的戰士持著戰矛進來,至于楚人們則是所剩無幾了。

  楚人們開始想要圍攻帝女子澤,但是卻被她的法術波及到,死了很多人,原本千余人現在已經不足三百人。

  大巫師荊從泥水中站起來,他的手掌中燃起火光,召集那些首領,在看到遠處的火光之后,倉梧民的首領們開始帶著那些奴隸和戰士,向這里包圍過來。

  “破壞到這里也差不多了。”

  廣成子覺得可以到此為止了,倉梧民已經死了好幾個首領,也喪命了很多人,他們的土地都被破壞了,火光焚燒了這片天地,這一下別說留下奴隸在這里耕作了,他們的漁獵場地和耕作場地,都已經被楚人們徹底毀壞了。

  作戰目的已經達到了。

  廣成子不打算在這里久留,他不想殺太多人,這樣身上的殺氣太重,對于領悟自然的天理是不好的。

  “載,干掉子澤,然后我們可以走了!”

  廣成子向妘載喊話,而此時,子澤的面色怨恨且憤怒,她鼻尖聳動,劇烈喘息著,卻又露出詭異的笑容,身體前傾,雙手支撐在地上:

  “哈哈...你們想殺死我,但我就像是夜幕中散發光芒的月亮,日月恒定于天空,東升西落,這是自太古以來都不曾變化的事實。”

  “倉梧民是廢物,那些奴隸也是廢物.....”

  她忽然畫了幾個奇怪的符號,隨后口中吐出不清晰的字,詛咒在一瞬間已經種下!

  “倉梧之野,在這里逃走的人會被我詛咒而死,你們要殺死洪州之民才能存活!”

  這是八種詛咒類別中的“攻”。

  盟、詛、類、造、攻、說、禬、禜。后世之人為了去除這八種詛咒的災難,會舉行對應的祭祀禮儀。

  帝女子澤帶著惡毒的神情看向前面的妘載:

  “他們必須殺了你們,即使有人不愿意,在離開倉梧之野的一瞬間,就會立刻死去,他們活不下來,這些奴隸與倉梧之民,都是為了我而存在的,我生則眾生生,我死則眾生死!”

  “日月落下,也有滿天繁星作伴!同樣,在我死后,也會繼續有奴隸為我殉葬,在星空中為仆從,而你們,只能被他們分尸......”

  “天之有月,猶吾之有民!月有亡哉?月亡吾亦亡矣!”

  帝女子澤的法力還很充足,但是精力卻所剩無幾,所以沒有辦法使用大型的詛咒,那種詛咒也需要奉獻祭品,而且如果被詛咒者過強,就要付出更大的精力。

  所以她只能詛咒這片大地,大地是不會反抗也不會說話的,是最好的詛咒媒介,她要讓自己的仆從們,完成殺死洪州之民的事業。

  如果他們不做,就會立刻死去。

  而且子澤很精明,她想到了,如果詛咒倉梧民的首領,逼迫他們完成任務,或許其他的倉梧民就會反過來殺死他們的首領以避免自己的詛咒,所以,為了最大可能的雨露均沾,她所想到的,就是創造一片廝殺的囚籠。

  畢竟回手掏,死道友不死貧道,也是這片古老大地上各個民族都具備的絕活之一....

  倉梧民的首領們面色有些驚恐,但是他們看向妘載幾人,知道他們也或許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于是驅使那些奴隸拿起武器上前,外面火光與刀矛林林從從,互相碰撞,發出聲音,在這日月隱沒的夜幕之下,顯得格外恐怖與喧嘩。

  “殺死他們,倉梧民!”

  帝女子澤咬牙溢血:“你們自己不敢上嗎,驅使那些奴隸...也罷!讓那些奴隸走的快一些!”

  外面有人走來了,從另外一個方向,楚酓出現,渾身傷痕累累,楚枋攙扶著他,楚酓提著犀的腦袋,將那染血的頭顱丟在地上。

  犀很強,他畢竟是倉梧民的戰爭首領,而且還有其他幾個首領配合,但是他們并不能算到弩箭這種新武器。

  楚酓用弩箭射殺了這些首領,并且告訴他們,這是來自時代和技術的代差碾壓。

  楚人們已經沒有力氣了,他們坐在地上,亦或是高聳的土丘處,哈哈的笑起來,唱誦著那首俱有反抗精神的詩歌。

  一面土墻后,坷死死的握住六根銅管,搖搖晃晃的出現了。

  “哈哈,哈哈哈!”

  坷的笑聲響徹了這里,蓋過了那些詩歌,人們都看向他,而坷把那六根銅管高高提起,指向所有人!

  “都不要動,不然我會把你們全都打死!”

  一個奴隸站在高處,用著最囂張的語氣說話,但是大巫師荊則認出了那個武器。

  “后退,都后退!那是殺死大首領翠羽的怪異武器!”

  大巫師荊還能記得,翠羽被打的渾身火窟窿的模樣,一代人雄,縱然不是完全體,但也非尋常戰士與巫師所能對抗,就這樣輕易的被射爆了,那武器著實恐怖的緊。

  妘載瞪著眼睛,看著那個汜林的奴隸,心道這個家伙拿自己的裝飾品干嘛呢?

  大巫師荊大聲怒吼:“坷!你要做什么!你敢背叛我!”

  這話出來,楚酓他們也都明白了,原來這個奴隸是內鬼.....但這個內鬼或許來的太晚了一些,趕不上給倉梧民傳遞消息,就.....

  “哈哈,有這個東西,以后我才是主人,你才是奴隸!”

  坷宛如小丑一般開始表演,當然,在絕大部分人的眼中,他不僅不是小丑,而是掌握了一種殺傷性極其恐怖的武器的瘋子。

  畢竟沒有人知道,妘載拿六根管子,只是為了更好的引導自己的先天一氣進行變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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