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林煙就要離開,鐘晴今天的話比林煙還要多,一直瞎侃,什么話題都說,一直說到屁股坐麻,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才站起來,往山下走去。
來到一方平坦草坪,林煙忽然翻個筋斗,展示他良好的平衡控制能力,然后他就地一滾,躺在草坪上仰天大叫:“啊!”
“好舒服!”林煙殺豬般的聲音傳開之后,又如此說道。
鐘晴也坐下來,笑道:“難聽死了。”
“你也來試試!”林煙一拉鐘晴,讓她躺自己旁邊。
鐘晴學著他樣子,將手合在嘴上,也“啊”的叫了一聲,然后側過臉,和林煙對視。
兩人相隔咫尺,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一時間,他們都屏住了呼吸。
遠方是不高的山,被水庫環繞,晚霞浮于天際,夕陽隱于其中。近處是青青草坪,平躺著一男一女,相互凝視。
這樣的畫面,實在是有情調。在這樣的情調下面,林煙覺得,不做點什么,怎么都對不起人!
于是他張開嘴,對鐘晴輕聲道:“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鐘晴眼皮一跳,忙道:“不行!”
“嗯?”
“我們只是好朋友!”鐘晴強調道。
“可我現在想親你一下。”林煙毫不避諱自己眼中的熾熱。
鐘晴猶豫了一下,道:“不要這樣!”
“我只親你的臉,好不好?”林煙笑道。
“就當問候的禮儀,外國人都這樣。”
“不行。”
“我從來都沒體驗過親一個人的感覺,你也沒有,既然這樣,體驗一次又能怎樣?”林煙蠱惑道。
“你敢說你從沒親過人?”鐘晴盯著他道。
“這——”
“我給你一個機會,說,你上次是不是偷親過我?”鐘晴問道。
“哪次?”
“就你暈倒在我家里,第二天早上。我們兩個,就像現在面對面躺著!”鐘晴道。
林煙見她說得認真,也不知為什么,硬著頭皮道:“沒錯,是,我當時看你是在太可愛,就沒忍住,親了你一下!”
出奇地,鐘晴聽了,居然沒生氣,反而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樣,不是錯覺!”
“你說什么?”
“我說好你個林煙,居然趁我睡著,占我便宜!我打死你!”鐘晴說完,支起身子就拿手去打林煙。
“饒命啊!”林煙抓住她的小手,往旁邊一拉,鐘晴重心不穩,登時摔倒,被林煙抱了個滿懷。
鐘晴身子一僵,不敢動彈。
林煙見狀,呼吸稍重,慢慢貼近她的臉。
鐘晴忙側過臉,小聲道:“不要——”
林煙登時火起,忍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要親她的嘴!
鐘晴驚呼一聲,急忙避開,讓林煙親在了臉頰上。
饒是如此,林煙也還是興奮得全身戰栗!
這是林煙第一次,大張旗鼓地親女孩子!
“林煙,我們都要分開了,你這樣做,是什么意思?”鐘晴鼻子忽然一酸,眼眶也是水汪汪的,好像受了很大的欺負。
林煙呆了一下,忙松開禁箍鐘晴的懷抱,假裝給了自己一耳光,沉聲道:“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了。”
“如果你留下來,我讓你親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要走,就不要這么對我!”鐘晴咬咬牙,道,“我承認,我對你很有好感,因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比我小的影子。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我也承認,你長得也很好看。可是,你既然要走,我們接下來的歲月就不會有交集。既然這樣,你就不能這么欺負我,你明不明白?”
“對不起。”林煙此刻也是后悔。
“其實我很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感覺。一直想問,又問不出口。”鐘晴坐起來,道。
“我對你……感覺很熟悉,和你在一起,很放得開,很輕松,覺得很自由。這種感覺,和跟蘇晨在一起時的緊張不一樣。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你,但我想看到你,想每天都看到你。和蘇晨在一起,我原本放松的心情會變得緊張,會睡不著覺。和你在一起,我原本緊張的心情會放松,絕對不會失眠,可以睡得很沉。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很復雜,我弄不懂,一點都不懂。所以你叫我怎么說?”林煙神色懊惱,緩緩說道。
“你不用這樣,我不生你的氣。我們回去吧!”鐘晴站起來,伸出手來。
林煙握著她的手,站起來,和她一起往回走,一時間,兩人都不知該說什么。
良久,鐘晴才道:“剛才那一下,就算我報答你的了,以后我和我弟弟都不欠你什么,知道嗎?”
“你這樣說,我會生氣的。”林煙道。
“那你叫我怎么說?不要走?哼。”鐘晴冷笑。
林煙猛地上前,將她擁入懷中,說道:“對不起,如果有一天我回來再跟你見面,你還沒找到男朋友,我一定把你追到手!”
“那蘇晨呢?”
“……如果我們下次見面之前,我還沒和蘇晨見面,我會選擇將她忘掉!”林煙正色道。
“我說過,我不喜歡小孩子。”鐘晴掙開他的懷抱。
“我喜歡你就行了!”林煙說著,又沖上去,這一次,不是抱,而是吻她的嘴唇!
林煙速度極快,鐘晴只來得及眼一眨,就被他鎖住了嘴巴,想要后退,卻被他摟住了腰無法動彈,脖子后仰,卻被他用手托住后腦勺,根本動不了!
“嗯哼!”鐘晴掙扎了幾下,沒用,反而被林煙舌頭沖破了防線,一時間也豁出去,反擁著他親吻起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正式接吻,全都瞪著眼睛看著對方,技巧也都生澀得很,但這并不影響兩人所感覺到的甜蜜滋味。
一直到鐘晴覺得舌頭發疼的時候,林煙才松開她,望著她。
鐘晴用手擦了一下嘴巴,然后反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林煙臉上。
林煙摸著臉,不但不生氣,反而呵呵一笑,道:“再給我這邊來一下!”
“啪!”鐘晴還真聽話,又給林煙另一邊臉頰來了一下。
林煙被扇之后,動都不動,只伸出手將她小手抓住,湊嘴上親了一下。
“你豬啊!”鐘晴手上一癢,臉終于紅了。
林煙將她輕輕一拉,抱入懷中,在她沒注意的情況下,悄悄觸碰了一下她的胸部,輕道:“天要黑了,這下我們真該回去了。”
將鐘晴送到家樓下,鐘晴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就這兩天了,我得回老家,辦身份證,然后再出去。等這里風頭一過,我會盡量提前回來的。”林煙道。
“這里會有什么風頭?”
“像什么打黑啊之類的,跟我是沒什么關系的。我的風頭,全在劉易身上,黃天華那里也占了一點點。還有,我得罪了宋元明,上次救的魏子午,也不但沒得到好處,反而受到她那師哥的排斥,說不定哪天這家伙看我不爽就跑過來警告我一番。加上學校開除對我的影響……唉,除了你,我也沒一點主動想留下來的心思。”
“反正你就是要走是吧?沒關系,我今天不過就被你親了一下,對找男朋友一點影響都沒有。你走了,我要又合適的,我絕對不會排斥,你到時候可不要怪我。”鐘晴笑道。
“喲,你意思是我還應該多占一點便宜才對哦!”林煙怪笑道。
“我爸爸隨時都會回來,你敢么?”鐘晴哈哈一笑。
“我不敢?”林煙沖上去,在她嘴巴上咬了一口,同時手往前一抓,成功捏了一下她的胸部,“你說我敢不敢!”
“啊!”鐘晴雙手抱胸,臉如火燙,“你給我滾!”
“以后不要激我,我很沖動!”林煙比劃了一下,笑道,“再見,再見!”
“再見。”鐘晴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