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華修道從大樓里跑出來,說道:“沒人啊——住手!”狂沖過來,攻擊男子后心。
男子冷哼一聲,將背一弓,居然硬抗華修道一拳,將他震退出去,臉漲得通紅。
順勢化去何潤物攻勢,男子回頭一看,見人頭被華修道提著,臉色頓然一沉,竟不顧何潤物,一爪嘆向華修道喉嚨。
華修道一個側后退卻,用手擰男子手腕,男子手肘一彎,拉近距離,另一手握住華修道手背一掰,華修道“啊”的一聲,手指被掰得翻轉過來,人也一個下沉,差點跪下,趕緊放下手中裹人頭的黑布,騰出手斜插對方腋窩,卻被他稍一避讓,又順勢往前一個下壓,使自己的手夾在他腋窩里,扯不出來。
“接住!”林煙一聲大吼,跪起身子,甩手一扔。
何潤物接住飛刀,喝了一聲“著”,便將飛刀扔出!
之前何潤物身上飛刀已被完全消耗,男子此刻沒想到會有這招,震驚之下,急忙將華修道整個人提起,原地一轉,用他來擋飛刀。
卻不想何潤物只是虛晃一招,飛刀還在手上,見狀又是一甩手!
男子低頭間,手往上一開,使華修道胸前空門大開,雙手并掌,氣勢驚人,要將華修道拍死!
所幸何潤物又是虛晃,上前拉住華修道后背一扯,生生避開男子殺招。
男子一個箭步,沖到何潤物身前,一掌一個,要拍他們兩個印堂!
林煙卻是爬了起來,突然發飆,將何潤物和華修道后背一扯,往后一丟,好像扔兩口袋子一樣,使他們飄了起來!
三人同時露出震驚的表情,何潤物也不例外!
林煙將他們扔開,便是一拳轟出,和男子掌心對撞!
林煙肩頭咔嚓一聲,人又吐了口血,連退好幾步。男子也倒退兩步,甩了甩手,沒事。
不過他的表情卻是古怪,說道:“你居然能夠擋下我?”
“擋你媽.逼!”林煙再一次體會到全身發燙,腦袋發脹的特殊感覺,左手指甲迸出一截,大概五厘米,刺穿手套,來抓男子。
“這是什么功夫?鷹爪功?豹爪?也沒這么長啊!”男子驚訝之下,不敢冒然硬抗,于是后退幾步,先看情況。
見林煙攻勢沒什么章法,男子果斷上前,來鎖林煙關節。
林煙超出常人的反應力讓他勉強捕捉到他的來勢,沒讓他抓著,又連番進攻,被他躲開。
男子見林煙泥鰍似的打不著,也來了火氣,又和他硬碰硬對了一下!
這一下,男子全力而為,林煙即使力大,也還是下盤不穩,被撞飛五六米遠。
男子手掌卻被林煙利入刀刃的爪子給抓了三道口子,頓時流出黑色血液。
“這是——”男子敏感地發現異常,趕緊蠕動皮肉,止血,卻不想血液居然腐蝕了聚攏的皮膚,止不了血!
“有毒!”男子殺機大現,手一抖,將血往外猛流,以免毒氣深入。
何潤物人老成精,雖不知原因,但還是抓住機會,將林煙扶起來,三人一起逃跑。
“人頭!”華修道說道,來撿人頭。男子瞪著他,卻是不動。因為他感覺毒性蔓延得很快,即使往外放血,它還在往里面一點點深入。
為了小命,男子不敢大意。
華修道也不敢上前攻他,以免被打死,能跑則跑吧。
眼見何潤物三人逃跑已成定局,已經拐彎消失不見,男子正將注意力集中在傷口上,卻不想何潤物忽然去而復返,終于扔出了那把飛刀!
太出人意料了!
“啊!”男子眼眶欲裂,死不瞑目!
飛刀扎在他胸口上,血嗤嗤往外冒。
這一刀,集合了何潤物所有力量,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在這一飛刀中演繹。
那一種威勢,由不得林煙不震驚!
林煙瞪大眼睛,似乎找到某一種感覺。這種感覺,與技巧無關,純粹是精神上的。
仿佛流星,在存在的最后那一刻,綻放最美麗的光彩!
何潤物摔倒在地,爬不起來。
華修道將他扛起來,林煙則跑過去,將飛刀從男子胸口拔出來,然后才跟上逃跑的華修道。
至于尸體,不管了,看警察能調查個什么出來。
何潤物已經暈倒,華修道便道:“我安頓何爺爺,你呢?”
“我還有要保護的人在附近,就此分開吧!明天在天波府聚頭!”林煙一邊說,一邊擦飛刀上的血跡,暗道好險好險。
要不是指甲有毒,說不定死的就是他們仨!
若是以前,林煙還會害怕。現在的林煙卻是越發膽大了。剛死里逃生,就一點事都沒了,只覺得刺激和興奮,沒什么后怕之心。
這一點,在何緣君面前裝高人的華修道,卻是比擬不及,腿肚子隱隱打哆嗦。
這一耽誤,林煙又重新買了份吃的,在周圍轉了轉,才回旅店。
其實這一場生死危機時間并不長,一共十分鐘左右。
林煙敲門,開門的是余啟蒙。聽到廁所水聲,林煙知道是葉羨仙洗澡。
遞過面包和水,林煙坐下,將衣服脫掉,又從兜里摸出一瓶紅花油,齜牙咧嘴地往胳膊上揉。
雖然沒有骨折,但胳膊關節還是腫了。
武功高手不是那么好抵抗的,林煙疼得倒抽冷氣。
余啟蒙正吃著面包,見狀,關切道:“你嚴重嗎?”之所以關切,是因為她誤以為林煙是剛才救她時受的傷。
林煙也沒心思解釋,看了看她纖長嬌弱的小手,舔舔嘴唇,說道:“幫我擦藥。”
余啟蒙猶豫了一下,接過紅花油,在他胳膊上輕輕按揉起來。
“這女人的手就是不一樣,真舒服。”林煙一下子從痛苦轉成享受狀態,閉上眼睛仰著頭。
葉羨仙打開廁所門,只穿了里衣,也沒洗頭發,見林煙兩人,便道:“你們在干什么呢?”
余啟蒙答道:“他受了傷,幫他擦藥呢!”
葉羨仙想了想,上前道:“算了,讓我來吧。你吃東西!”
“那好吧!”余啟蒙將瓶子放下,去廁所洗手。
葉羨仙摩拳擦掌,對林煙怪笑,林煙頭皮發麻,問道:“你行不行哦?”
“少廢話!”葉羨仙啪的一下打林煙后背上,林煙本不痛,也配合地怪叫。
傷在手關節,打后背肯定不痛了。
葉羨仙見他鼻青臉腫,身上也到處淤青,手關節更是腫得夸張,不由感動,柔聲道:“謝謝你,林煙!”
“等這次危機解除了,給你哥說說好話,漲工資就行了。說這客套話干啥?別生分了!”林煙打了個哈哈。
“就知道漲工資,沒勁!”葉羨仙撇嘴道。
林煙不語,心想:“這妮子手感還不錯嘛,不知道是不是處.女?唉,是不是又關我什么事,神經。”
“咚咚咚!”
林煙一皺眉,望向門口,有人敲門。
葉羨仙卻是高興極了,蹦蹦跳跳去開門。
林煙疑惑,忙跟上去,說道:“讓我來!”將門小心打開,居然是梁思華!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林煙吃了一驚。
梁思華也是瞪圓眼睛,指著赤裸上半身的林煙和躲他后面穿得單薄的葉羨仙,“開房“兩個綠油油的大字瞬間在他腦海里無限放大。
葉羨仙看出他誤會,忙道:“我跟他上藥呢!快進來!”
梁思華還待懷疑,就看到余啟蒙從廁所走出來,頓時相信,走進去。
林煙沉著臉重復:“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是我打電話讓他過來的。”葉羨仙說道。
“不是叫你別打電話嗎?”林煙生氣道。
“多個人多個幫手啊,你那么兇干嘛?我才是老板,你敢對我吼?”葉羨仙鼓著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