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據卓君來介紹,這杜洪平走的是純黑道路線,一點漂白的產業都沒有。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克服重重危機,到現在都沒事。
林煙對黑道了解不多,也不愿瞎摻和,因此他看出這杜洪平有拉攏自己的意思,也就故意表現得比較疏遠,考慮告辭后就不再往來。
吃過飯,杜洪平派保鏢送大老婆出門,不知去哪里。然后讓二老婆留下,帶林煙幾人去后院一間屋子見識他家養的寵物。
全都是毒物,除了眼鏡蛇,還有蜘蛛蜈蚣蜥蜴蛤蟆這些東西,看著就頭皮發麻。
樂楠雖為女子,卻也毫不變色,吳溥軍神色淡然,卻不敢靠近。倒是卓君來一驚一乍,卻又膽大包天地用棍子去抖鐵籠子里的動物。要知道這籠子可沒上鎖,那門一頂就開了。
且隔著籠子,它們也能噴毒,射眼睛里就嗝屁了。
林煙吃不準杜洪平喜怒,心里有點忐忑,只觀察杜洪平臉色。
杜洪平一一介紹了一下品種、年歲和一些喂養方法,然后讓他二老婆取出毒物表演。
林煙以前在電視上見過類似表演,但隔著玻璃,沒一點感覺。這親眼見到那女人將蜥蜴塞嘴里,任毒蛇在身上纏繞,也還是將心提嗓子眼,生怕出現萬一,就算不傷到自己,傷到別人也不好。
卓君來見毒物們乖乖的,也就忍不住上前說道:“讓我摸摸。”然后探出手。
杜洪平二老婆微微一笑,涂有紅指甲的芊芊玉手一托,眼鏡蛇頓時立起,張大嘴巴,咝咝作響。
卓君來哼了一聲,居然不怕,直接在它頭上敲了一下。
眼鏡蛇動了動,沒發飆。
林煙抹了一下額頭,說道:“你也太膽大了!”
話音剛落,這眼鏡蛇就忽然飆射,竟然張嘴要咬林煙!
林煙臉色劇變,比被槍指著還要驚恐,下意識左手往前一揮,將毒蛇打退!
“啊,回來!”杜洪平二老婆大吃一驚,干凈喝道,然后吹口哨。
卻不想眼鏡蛇置若罔聞,只盯著林煙左手,似被其吸引,想上前又有些忌憚,于原地起伏。
林煙暴退。
這一退,眼鏡蛇就又追!
后面是吳溥軍和樂楠,林煙知道躲避不好,也就壯著膽子大吼一聲,右手抓向眼鏡蛇。
眼鏡蛇脖子一扭,躲閃一邊,然后閃電般去咬林煙手臂。
林煙眼睛一瞪,眼鏡蛇絕倫的速度一下子變慢幾分,被他捕捉軌跡,左手一探,成功抓住眼鏡蛇蛇身,嗖的一聲,甩了出去,看樣子是要掉杜洪平身上。
杜洪平臉色一變,后退,同時他身邊倆保鏢想都不想,擋在他面前。
其中一個被蛇咬了一口,另一個趁機抓住蛇的七寸,掏出刀要剁。
“不要!”杜洪平二老婆急聲道。
那保鏢一頓,杜洪平卻是寒著臉走過去,一腳踩中蛇頭,用刀子直接割了!
“愣著干嘛?快去取血清來救人!”杜洪平對他二老婆吼道,然后將中毒的保鏢抱起來,往旁邊屋子跑。
林煙這才長吐一口氣,神色驚疑不定。
“謝謝你,林煙!”吳溥軍和樂楠同時說道,顯然看出剛才林煙可以躲,卻故意不躲的動作。
“別客氣。”林煙轉驚為笑,一臉淡定,眼中閃過幾分狐疑之色。
距上次去杜洪平家吃飯,已經是一周多前的事情。葉羨仙他們都放寒假了。
星期天上午,葉羨仙說今天不準備出門,林煙空閑下來,就在院子里練習飛刀,越發熟練。
然后他接到一個電話,是方向北,在小區外等待。
林煙跟何潤物打了聲招呼,然后出了小區,就見方向北一家四口都在那邊的涼亭底下坐著。見林煙來,他們都站起來,迎上前去,連連道謝。
雖說林煙喜歡被人稱謝的感覺,但也架不住頻繁,趕緊阻止,然后問方向北:“你找我有事?傷好了吧?”
“都好了,只一身的疤。”方向北依舊一副感激的神情,“我們想請你和華修道他們吃頓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空,能不能賞個臉。”
“用不著這么客套的。人總有落難的時候,說不定在未來某一天,我還得靠你幫忙呢!”
“用得著用得著!我不知道華修道他們電話,你幫我聯系一下好吧?就現在,免得等下他們有事,中午來不了。”方向北說道,“至于幫忙,呵呵,我這樣的能幫得到你什么?”
“這可不一定,人的命運漂浮不定,說不準哪天你就發了大財。到時候我娶老婆沒車沒房,還可以找你借點呢!”林煙笑道,打電話聯系華修道。
梁思華和華修道,林煙更看重與華修道的交情,雖沒幾次接觸,但直覺告訴林煙,華修道比梁思華人品好。所以他很熱心約華修道出來繼續聯絡。
一一聯系了覺得還早都沒回老家的華修道何緣君幾人,也都有空,于是約好地點,到時碰頭。
順著道路往前步行,林煙詢問了一下方向北他們如今住處,有沒有困難,方向北的回答讓林煙大為震驚,甚至迷惑得緊。
方向北說他們本來藏在一信得過的朋友家里,卻不想還是被神通廣大的黑社會找到。本已絕望的方向北他們卻沒受傷害,反而對方將原本屬于他們家的房子存款全部返還,且保證以后不會主動找他們麻煩,讓他們老實點,別再去他們那里賭錢。
方向北他媽早已痛悔,自是滿口發誓,再不去光顧他們生意。
“這打死了對方老大,結果不但不報復,反而將贏去的錢全部送回。這黑社會什么時候成菩薩了?”林煙喃喃道,要不是方向北一臉嚴肅,還真以為是他在開玩笑。
“是真的,林哥哥。”方牧南后怕道,“當時我嚇壞了,以為他們會把我抓去怎么怎么樣,結果卻發現他們客客氣氣的,一點仇恨都沒有。我也一直納悶怎么會這樣呢!”
林煙對她笑笑,想了想,問方向北:“有沒有留下別的話?”
“有,他們打聽你,但我們什么都沒說。”方向北忙道。
“打聽我?知道我名字?”
“知道。他們好像對你很熟悉……”
“這些家伙肯定屬于巫門,這巫門又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就因為我指甲里有什么陰血,他們就對我這么和善?”林煙心里一亂,沒個頭緒。
既然從杜洪平口中得知那賭場是鬼手的產業,鬼手又是七爺的屬下,七爺又是巫門的成員,那他們不報復方向北,就肯定是因為查到林煙這人,給林煙的面子。
聯想到上次久兒所說祭祀抽血的話語,林煙摸了摸左手,心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陽之氣不能抽出來,所以道門和另一勢力放任林煙活蹦亂跳,找尋其它剝離至陽之氣的辦法。這陰血想必也是這樣。林煙相通此關節,也就有些苦惱起來。
就在林煙有些苦惱地和方向北一家人在路邊往前走的時候,一輛汽車從后駛向前方,忽然停在路邊。
然后林煙就看到葉羨君探出腦袋,對自己招手。
林煙對方向北說了一句,跑過去,發現葉羨仙、虎嘯、鐵新三人也在車上,心想:“葉羨仙不是不出門嗎?現要去哪里?”問葉羨君:“老板,有事?要我一起去?”
“不用不用,就看到你,打聲招呼。他們是你朋友?”葉羨君微笑道。
林煙一陣奇怪,答道:“嗯,是我到北都市來認識的。”
“哦。那我們就先走了。這車不夠寬敞,也不能帶你們一程了。”
“呃,老板您太客氣了!”林煙愣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