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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練功

  所幸林煙假裝輕松,實則死死注意閻守容手上動作,見她抖手,急忙提前一滾,避讓開來,然后在眨眼之間,出現在閻守容面前,將她手臂扭得翻轉過去,發出骨折聲音,槍也到了林煙手中。

  這一次可沒手下留情,閻守容手軟軟垂下,痛得直抽冷氣。

  笑話,就算這閻守容長得不錯,可要殺自己,還手下留情憐香惜玉個屁啊!

  林煙奪過槍,心下安定,再不怕他們耍花招。

  其余七個都圍著閻守容,神色緊張,然后怒視林煙,那最小的女孩已經眼淚汪汪,卻硬是不流出來,昂首挺胸,輕輕抽泣。

  林煙暗自心軟,卻不表現出來,拿槍對準她:“說,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不答。

  林煙說道:“我要是打死你,你的仇就報不了了。”

  “我叫夏花。”

  “幾歲了。”

  “十三。”

  “你呢?”林煙槍口橫移,對準她旁邊那個男孩。

  “胡慶生。”男孩冷冷道,“十四。”

  其余幾個也老實地報了名字和年齡,剛好一個比一個大一歲,到閻守容就是二十歲。

  閻守容、李春秋、艾冬草、施軻守、賈恬、向紙硯、胡慶生、夏花。二十歲到十三歲。

  “我叫林煙,住不了多久,你們給個面子,保證不為難我,今天的事情就這么算了。”林煙大手一揮,說道,“夏花,給我安排房間,再說明一下廁所廚房,幾時吃飯這些日常規矩。”

  閻守容對夏花柔聲道:“去吧。”夏花也就不情愿地帶林煙上樓,穿過走廊,開了一間空房,又去儲藏室取來被子之類。這儲藏室完全堪比一家用店,什么都有,牙膏牙刷面盆水桶……

  林煙和夏花合作,一會兒就搞定一切。然后林煙對夏花笑著道謝,還問她打痛了沒。

  可惜林煙魅力不足,夏花根本不感動,只淡淡地聽他說完話,轉身走了。

  “沒想到這世界上會有這么一個地方和這么一些人,呂日照,狗日的造孽啊!”林煙將門反鎖,將槍隨手一丟,人躺在床上,嘆了口氣,也不顧臉上淤青,睡一覺,明天就會慢慢消腫,擦不擦藥也都那么回事,過幾天就會沒痕跡。

  默念著一只羊兩只羊一槍又一槍……的“安眠咒”,過了十幾分鐘,林煙就睡著了。

  半夜,林煙醒來一次,將槍帶上,開門出去,先去廁所噓噓,然后走出大門,仰望星辰。

  他沒想逃跑,因為有自知之明。

  過了很久,閻守容走出來,站在他旁邊,手已經被扭回來,并無大礙。

  林煙將手伸出,握著槍,低聲道:“還給你。”

  閻守容怔了一下,接過槍,說道:“謝謝。”

  山頂的寒風呼呼,林煙不覺得冷,只穿了貼身一件衣服的閻守容卻沒裝酷的心思,道完謝,轉身走進屋。林煙站起來,跟上,在黑漆漆的大廳望著她的后背,問道:“你晚上跟呂日照說的話,有什么深意嗎?什么叫作‘當真’?”

  “狗賊說,我們隨時可以策劃并且實施謀殺,報仇雪恨。我想讓你加入,你覺得怎么樣?”

  “原來是這樣。”林煙沉吟一下,嗤笑道:“你們在異想天開嗎?加起來連我都收拾不了,還想殺他?我在他面前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加入你們也沒用。”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況且,他也承諾,即便我們殺他不成,也不會懲罰我們。他意思也很明確,你加入我們,即使失敗,他也不會對你怎么樣。多一個人多一成把握。”

  “意思是玩游戲?”林煙笑道。

  “嗯。”

  “這次出門,你們就沒計劃?”

  “沒有。”閻守容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林煙方向。

  “他說過幾天又要出門,我可以幫你們出出主意,成不成可沒一點自信。”林煙也不怕呂日照聽到,毫無顧忌地說道。反正就這樣了。

  “如果你真能殺死他,我們什么都可以給你。”

  “男的給命,女的給身體也行?”

  “行。”

  聽閻守容答得這么干脆,林煙笑道:“我怎么覺得這好像一個虛無飄渺的陷阱啊。”

  “你可以拒絕的,反正只是過客。”閻守容說完,罕見的微笑了一下,轉身上樓,沒再停留。

  林煙若有所思,也不開燈,在整個山莊四處瞎逛,熟悉環境。

  這一逛,林煙就發現這八個人都沒有睡覺,似是受了刺激,在練武功。

  他也不去打擾,徑自往后院走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林煙正在做俯臥撐,聽到敲門,打開一看,就聽夏花說道:“出來。”

  “去哪?”

  夏花不回答,林煙快步跟上。

  一直出了山莊,穿過一條小道,來到在樹林里開辟出的一塊平地,林煙看見其他七個都穿著無袖背心站成一排,手舉一塊大圓石,蹲馬步不動。

  按照年齡劃分,他們手中圓石大小也從大到小,林煙目光從閻守容圓潤的胸部轉移到她平舉的圓石上面,估算一下,至少五十斤。

  夏花也從地上抱起一塊籃球般大小的圓石,和他們站了同樣姿勢。

  林煙見地上有一塊超大號的不規則石頭,還有泥巴苔蘚,知道是給自己準備的,也就問道:“不是說打贏你們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嗎?這練功就別帶上我了吧。”

  閻守容說道:“你不做是一回事,我們叫你來做,是另一回事。你不愿練功,可在旁等著。這段時間,除了休息,你必須和我們在一起。”

  “等呂日照走了,我要跑,你們攔得住?”

  “以命換命,自然攔得住。”十五歲的向紙硯看著他說道。

  閻守容說道:“狗賊走之前,會安排好一切,別說你,我們在這里住了好些年,都一個逃不掉。”

  林煙不知說什么好,只好站著看他們練功。只見他們或單手或雙手平舉圓石,又或者懷抱圓石轉圈,也用身體各個部位輕掂圓石,用皮膚摩擦支撐。

  總之是在練力。

  林煙問了一句:“這些都是呂日照教的?”

  沒人回答他,但多半是了。

  站了好一會兒,林煙無聊,走到大石面前,將它抱起來一口氣舉頭頂,呼了口氣:“哇,這起碼一百斤吧,感覺好吃力!”

  林煙爆發力強悍,體力也很好,韌性卻不行,沒用水滴石穿的功夫磨礪,對力的細節掌握,總不如真正的武者。

  也就是說,他像他們一樣平舉石頭,堅持沒他們久,像他們這樣將圓石在身上滾來滾去,也做不到。

  這就好比一個力扛兩百斤的搬運工,對比八個身子靈活的雜技戲子。

  果然,林煙輕輕松松將大石舉起來,才堅持一分鐘,就又扔掉,只覺得肩膀發酸,腳也不舒服。

  反觀他們八個,卻是熱了身,越來越舒坦。

  林煙瞇了瞇眼,開始對武學真正好奇起來。

  之前何潤物有心教他,可他沒心性,不愿專一地去苦學。現在和別人一對比,終究有了動力。

  昨晚以一對八,林煙完勝,卻沒什么值得得意的。這八個要都有閻守容功夫,林煙即便能贏,也肯定重傷。

  如果這八個都超過十五歲,練功超過五年,加起來,林煙更難取勝。

  林煙一接受至陽之氣,力量一下子翻幾倍,但沒個后續。

  練武雖是一步一步來,但只要天資不錯,一年翻不了幾倍,總有翻幾倍的那一年。

  林煙覺得自己原地踏步夠了,練武縱使進展相對緩慢,但也在進展不是?

  想通這一點,林煙就問他們,有沒有他們這一樣的石頭。

  答案是沒有,得靠自己一點一點地把石頭磨成這個樣子。

  林煙雖抱著懷疑態度,但也學他們一樣,站馬步有樣學樣地瞎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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