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錦繡看著林煙離開,然后縱身一躍,居然踏水而行,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遠遠的,林煙回過頭,哇的感嘆一聲,實在太有型了。不過用得著這樣么?
接下來的一幕就給林煙解答了疑惑。
岸邊的楊柳樹下的石椅上原本坐著的一個中年人,見龍錦繡踏浪,也跳至水面,跟著追了上去。
林煙駐足觀望,就看到那人追上龍錦繡,兩人就在水上交手了!
兩人交手間繼續往前,直到消失在湖心島上。揮拳踢腳,皆輕飄飄的隱含狠辣。
林煙目瞪口呆,敢情是到這里來比武的!
看了一會兒,都不見他們出來,想必是從那邊走了。林煙也就不再停留,回了酒店。
這件事情林煙卻是記在心里。能在水里如履平地,就已經能讓人記憶猶新了。
“他們是切磋?還是打生打死?龍叔叔看起來人不錯,可別死在這里了……”林煙胡思亂想一通,吃早飯去了。
上午簡易一個人過來和林煙碰頭,司徒晴天早就回家,陳紫衫本要陪簡易一起,可一聽是要來見林煙,也就覺得尷尬,沒有跟來。
林煙將自己手套取下,黑漆漆的指甲展露在簡易面前。
簡易不明所以,就聽林煙苦笑道:“你看這戒指,跟肉長在一起,取不下來了!”
“怎么可能?”簡易吃了一驚,抓住林煙手腕,嘗試著去拔戒指。
“小心。”林煙生怕指甲劃破她皮膚,將她毒死。
簡易卻是沒細想林煙為什么要說小心,只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林煙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戒指應該是一種邪物,‘邪門’的‘邪’,對人身體有害處,卻也有好處。我戴上它之后,感覺精神非常好,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精神非常好?怎么個好法?”簡易問道。
“比如說我可以不用睡覺也不會感到累。”林煙指了指自己的頭。
“那傷身體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我頭發,掉光了。”林煙摸了摸自己光頭。
“……還真是!”簡易踮起腳望了望,露出擔憂的神色,“不會再有別的事情吧?會不會生病?”
“應該不會了。我感覺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林煙反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坐下,笑嘻嘻地說道:“你很擔心嗎?”
“我擔心個屁!以后再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千萬不要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了,知道嗎?”簡易用力敲了林煙一下頭,順便抽回手,不讓他占便宜,“快說說,除了不用睡覺,還有沒有別的作用。”
“你真想知道?”
“廢話!”
“你能保守秘密?”
“當然!”
“哦,既然你能,我覺得我也能。”林煙鄭重其事地說道。
“……”簡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沖上去撕他的臉,“說不說?”
林煙嘿嘿一笑,猛地將她撲倒在沙發上,用手肘壓住她肩膀,用右手反捏住她一邊臉頰扯變形,兇惡地說道:“你敢扯我臉?”
“你別太放肆了,快從我身上起來!”簡易臉色一紅,與林煙近在咫尺地對視了一下,才將他推開,板著臉說道:“你要弄清楚,我這樣對你,是出于姐姐對弟弟的親昵,你不要把這當做是玩曖昧,我真的不想讓我們的關系變得尷尬,知道嗎?”
林煙一怔,沒有說話。
簡易正色道:“看來我不得不事先提醒你一下,我是真的把你當弟弟,你別誤會什么了。不然姐弟也沒得做。”
林煙這才一笑,肩膀抽個不停,說道:“姐你太敏感了,也有點兒自作多情。”
“但愿我是在自作多情,你這花心大蘿卜。”簡易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花心了,至今都還沒一個女朋友。”林煙不滿道。
“且看且說就是了。”簡易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好了,這戒指既然長在你手上了,就一直留著吧。把手套戴好,盡快離開北都。我總覺得北都會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你就是個惹事精,早點走最好。嗯?我剛才沒注意,你手指甲怎么是黑色的?”
林煙沒讓她看自己左手,將手套戴上,說道:“這指甲也是我無意中被一種奇怪的動物咬到之后變成這樣的,難看死了。不然也不會戴手套。”
“還有這回事?什么樣子的動物,我幫你查查資料。”簡易問道,又拍了拍額頭,說道:“你這家伙,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我都后悔認你當弟弟了。”
“說實在的,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林煙跟著站起來。
“真的要我說?”
“嗯。”
“可以保密?”
“喂——”林煙翻了個白眼。
簡易一笑,投降道:“好,我說實話,你可別傷心。認你當弟弟,其實我什么損失都沒有。反而你這人我覺得挺有潛力的,說不定未來就真有幫我的一天。你就當做我是在投資吧。”
“說得這么資本,我還真有點傷心了。”林煙痛苦地說道。
“別裝了。你會是這么脆弱的人?”簡易明顯不相信。
“不說這些傷感情的東西了,今天白天你帶我去哪兒玩?”林煙擺擺手說道。
“也只有你才是閑人,我忙得很呢。自己玩去吧,我得走了。記得今晚李牧清道歉的事情,下午六點,我們在這里見面。”簡易拍了拍林煙臉頰,轉身走到門口,又轉過頭說道:“相信我,絕不只是在利用你,我會投入感情的。希望你也是。”
不待林煙說,她就出去了,順便還帶上了門。
林煙一屁股坐沙發上,神色木然一會兒后,忽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咚咚咚——”
“嗯?怎么又回來了,難道忘了什么東西?”林煙站起來,走過去將門打開。
卻不是簡易去而復返,而是陳蘊含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甜甜的笑。
“呃……你找我有事?”不知為什么,林煙總覺得這丫頭看人的眼神很玄乎,就跟田湖鏡似的——
這陳蘊含多半也是外表沉靜,骨子里卻充斥著叛逆和不羈吧,就跟田湖鏡一樣。林煙這樣想。
林煙寧愿和簡易司徒晴天這樣的熟女開男女之間的玩笑,也不太想和這樣的小姑娘打交道。小姑娘是需要哄的,也不能亂說話,還要防著她無理取鬧亂告狀。
要是方牧南那樣內向靦腆的女孩子林煙倒蠻喜歡接觸的,這陳蘊含連離家出走都這么理直氣壯,對譚千尺這樣的“中年大叔”也能死纏著不放,就已經充分證明了她絕非方牧南那種性格,多半是個令人頭疼的角色。
一看她眼神閃爍,就一定不安好心,林煙立馬擺出一副警惕的神情,也不主動迎她進門。
陳蘊含卻是自來熟,林煙話一說完,她就自己擠進門,從林煙腋窩底下穿過去。
林煙無奈,只好把門關上,轉過身看著她一蹦一跳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陳蘊含四下張望了一下,張望的時候仰著頭,小嘴唇微張,一副好奇寶寶的可愛模樣。然后她說:“你這里怎么這么亂啊?那是什么,都碎了!”
亂的原因自然是昨晚融合戒指能量的時候念力亂放造成的,事后林煙也沒收拾就睡著了。
為此,林煙難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等下叫人來清理一下就是了,這不剛起床嘛!”
“騙子,我看到你很早就出去的。”陳蘊含鼓著腮幫子。
“你那么早也起床了啊!”林煙沒有營養地感嘆了一句,再次詢問:“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啊,就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無聊,你陪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陳蘊含期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