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國既然答應寧花落三件事,第一件滅了社會小幫派已經做了。這第二件事就是滅了飛虎幫。原本唐南國是想的別的辦法,盯上林煙,也確實只是求財。哪想林煙居然引他手下阿鶴現身,將他手給廢了不說,還給帶入家門,和妻子動手也都不落下風!
如此,那就正好順水推舟,讓林煙來當一次打手,將飛虎幫辦了。
唐南國喜歡當觀眾,那樣才能掌控全局,而且無論最后誰勝誰負,他都葉片不沾身,于自身無損。
寧花落所說,自然只有前面部分,這還是林煙拍了半天馬匹之后才套出來的一句。至于這后面針對自己的部分,那便是林煙猜出來的!
是的,他猜出來了!
從寧花落說出唐南國曾應允他三件事的時候,林煙就猜到這里了!
好個唐南國,我記住你了!
林煙恨恨地心想,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坑回來的!
沒機會就算了。也不用強求。畢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
這破軍社也不知是寧花落自己培養還是有唐南國插手調教的成分,林煙與他們五六十人見面后,倒沒發現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討厭的人物。
這么多人,湊在一起跟一個班似的。主力軍主要還是高一高二的,高三的原來有,卻一個沒來,這是寧花落主動要求并且命令的。
雖說這年頭文憑不過一張紙,但這一張紙還是比一張錢要貴,包含了許多關心自己的親朋希冀,也確實能對自己未來有很大影響。既然如此,寧花落以為,總該為自己負點責,即使自覺考不上大學,那就在課堂上瞎混做做樣子也是好的,別參與到社團黑幫中來,壞了社里名聲。
要是哪位家長得知,距高考不足一個月的當下,自己兒子還去找黑幫打殺,那不吐血三升才是怪事!
初中生人數較少,他們能擔起打架責任的人不多,大都是些借著年紀小的純潔外形,四處打探消息,或在校內己方與普通同學起沖突時充當白臉兒。比如某個新來的不肯交保護費,那么就由高年級的去威脅恐嚇,而他們就弱弱地接近,動之以情,將保護費要到手。
光靠打人威脅這一種……多沒技術含量啊!
我們是社團,不是黑社會,別誤會——此為破軍社口頭禪之一。
林煙和陳蘊含的到來,并未引起他們的排斥感,全部只是好奇,因為他們知道林煙將是今晚的打手主力。
也有很大一部分把好奇轉移到嬌滴滴的陳蘊含身上。
大家都是同齡人,況且又是這樣一個讓人驚艷的美女,一見面就產生親近感,那是忒容易的一件事。
倒是有幾個“小太妹”從陳蘊含身上感受到了威脅,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有好幾個高大威猛的存在,卻也沒有一個站出來要挑釁林煙,說試試他功夫的。想必寧花落事先絕對打過招呼,不容他們放肆。
總之這社團跟一般的校園小流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至少他們沒有將那種欠抽的痞性流露出來。不像有的小流氓,隔得老遠,都能被他的王八之氣給熏得趕緊逃離。
殊不知那種小流氓壓根沒表現出黑社會的陰郁氣質,看看電影《教父》,那是什么氣質?動不動橫眉豎眼說殺你全家回頭又忘了的那種,只是一種典型的不成熟表現罷了!
林煙沒有投入到他們針對今晚談判的商議之中,只帶著陳蘊含自顧自溜達。
寧花落也看出林煙沒興趣呆在這里,就派了個機靈點的小弟,帶林煙他們進學校耍耍。
學校保安都被他們平時的香煙打點成了乖寶寶,林煙和陳蘊含要進校,他們也一點不為難。
進了學校,陳蘊含倒顯得有些好奇,一邊對比自己學校和這里的區別,一邊將對比之處說出來給林煙聽。無非是沒心沒肺地說些這里看上去沒自己學校檔次高但卻更覺得舒服之類的,以前接觸的那些規格大眾化的校園風格她都看得想吐了,原本還有幾分好學的,在這種欲吐的感覺下,還好學個屁呀!
在她的幻想中,學校嘛,總該以自然自由自在為主要格調的。這里雖然也有比較厚重的混泥土氣息,但兩面環山,操場周圍的樹木也都沒有修剪,給人感覺還是挺安逸的。
看到那邊有上體育課打乒乓球的,陳蘊含有些興奮,說想去玩玩。林煙拿眼睛看“向導”,陳蘊含也用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盯著他。這向導臉一紅,拍胸脯說在這里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都沒問題。一時間豪氣云天,頗有些在我地盤這就得聽我得兒的揮斥方遒。
向導跑到商店,也不給錢,說借一副新球拍,又占了個最好的臺子,讓林煙他們打。林煙身手好,反應靈敏,心理素質也不差,打球的水平也不會掉渣。讓他沒想到的是陳蘊含打球還蠻厲害的,特別是發球的姿勢,還真有些章怡寧的架勢。讓向導上來過幾招,居然沒一個球接得起的,可真丟人到家,這小子都要哭了!
玩了一會兒,陳蘊含要去廁所。林煙讓向導去還球拍,跟著陳蘊含一同前往。
等陳蘊含上完廁所出來,林煙忽然指著男廁所感慨道:“你別不信,當初我還被一群人堵在這里面挨了一頓好揍!”
玩得有些盡興的陳蘊含怔了一下,訝然道:“不會吧?誰打得過你呀?”
“哈哈,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是高手的。而且即使是現在的我,也不敢妄稱高手二字。這要是讓呂日照那老王八蛋聽到你這么說我,他非一巴掌拍死我不可!”林煙笑道。
“……”陳蘊含沒問呂日照是誰,只道:“你當初肯定很恨他們吧?”
“當時自然是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打成殘廢的。”林煙沒有說實話,當時他是想將他們全部砍死來著。
“那現在呢?還恨嗎?”
“現在?”林煙心想劉易死得骨頭都能打鼓了,還有什么好恨的,自是搖搖頭,說道:“早不恨了。只是偶爾想來,跟做夢似的。”
“他們為什么要打你呀?”陳蘊含八卦地問道。
“男人跟男人之間結仇,大半都是為了女人。”林煙想起那個清冷如秋的女孩,露出緬懷的神情。
美國……現在自己好像也是有錢人了啊,要不要回方舟后打聽打聽,如果她還在那里,就過去看看她?
如果真有再見的一天,還會有當年的那種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的別樣感受么?
她……不會已經死了吧?
林煙打了個寒噤,心尖兒一揪。
陳蘊含聽他說起這個,卻是不感興趣地哦了聲,說道:“走吧,這里站著臭死了。這學校的清潔工作還沒做到位啊!”
林煙也不想在陳蘊含面前說別的女孩子,此乃大忌,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也就揮揮手,讓心中雜念淡卻,跟著將話題轉開:“你這語氣,聽著怎么跟教育局來檢查的領導似的?”
“要真是教育局來的,這里早收拾得跟校長辦公室一樣干凈了。最恨學校這一點了,虛偽得令人發指。”陳蘊含一副嘲笑的樣子。
“最恨?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來最恨一說。你呀,還是別想那么多了,開心點行不?”林煙拉住她的手。
“最恨你咬文嚼字了!”陳蘊含做出要撕林煙嘴巴的動作。
“又是最恨?我的天!”林煙笑著避讓。
兩人打打鬧鬧,卻是吸引了路過的一個中年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