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漸漸放松下來,原本生出的幽默搞怪的念頭也都失去了付諸行動的動力。
陳蘊含見林煙半晌不說話,即使也沒多少說話的欲望,也還是問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在看什么。”林煙答道。
“你不是應該偷看她們不穿衣服嗎?怎么會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來?”陳蘊含伸了個懶腰,輕吐一口氣,那種出塵的味道隨之不見,又變成原來那個花季少女,可愛又美麗。
林煙輕笑道:“因為你比她們好看啊!”
陳蘊含也笑了起來,說道:“你這么夸我,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我不是夸你,而是在說一個事實。你長得確實好看,比她們都要好看。”
“其實不用你說,我早知道這一點啦。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免得你們說我臭美而已。”陳蘊含哼哼兩聲,得意非凡地笑道。
林煙繼續看著她,說道:“看到你這張臉,我總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拿剛才來說,我在那邊偷看,心里還癢癢的,恨不得多看一點。可你一叫我過來,我近距離地看著你,就沒那種癢癢的感覺了。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你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我還是明白了你的意思。”陳蘊含很高興地說道,“也明白你這是怎么回事。”
“你說。”林煙摸摸鼻子道。
陳蘊含笑嘻嘻地說道:“這是因為你被我的光明圣潔給凈化了齷齪下.流的不良心思啊!”
“光明圣潔?可能嗎?齷齪下.流,我是嘛?”林煙嘟著嘴賣萌。
“如果不是,那你說你為什么看到我過后就對沒穿衣服的她們失去興趣了?”陳蘊含反問。
林煙認真想了一下,點頭道:“應該是你年紀太小,讓我覺得在你面前表現得太好色會讓你誤以為我是變態吧。”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陳蘊含揪了林煙一下,使他齜著嘴叫疼。
譚千尺在那邊忽然放下焦距拉得老長的大相機,轉過身高聲道:“我說你們兩個安靜點行不?林煙,你偷跑過來我沒說你,你還好意思在這里逗小女孩子?過來過來,我有個想法,你聽一下。”
“你的想法跟我說干嘛?”林煙莫名其妙地走過去,問道。
“你轉過身去,我看一下你后背。”
“什么意思哦。”
“先轉過去。”
“你不是在耍我?”
“絕對不是,轉過去轉過去。”譚千尺急聲催促。
林煙轉過身,近距離欣賞何美晟裸露出來的修長大腿,非常白,形狀圓滾,好似放大后的火腿腸。
一般來說,個子高挑的模特一般都比較瘦,胸部的規模也不是特別明顯。何美晟卻是例外,胸部很挺拔,很大,兩.乳之間繃著一個大大的圓環,連接著兩個罩杯。透過圓環中間的空洞,可以看到一個深深縫隙,和兩個半圓形幅度線條。
“看上去好軟……”林煙真想伸手抓一抓,那被“圣潔”的陳蘊含凈化的綺念又一次冒出來,緊接著卻被譚千尺粗糙的手掌給驚得煙消云散!
林煙感覺到,譚千尺的手,居然在自己后心上游走!
“基.佬?!”林煙渾身一顫,夸張地往前跑出兩步,轉身十分忌憚地死盯著譚千尺。
譚千尺也嚇了一跳:“你反應怎么這么大?”
“你干嘛摸我?”林煙驚恐地問道。
“去你的,想什么呢!”譚千尺惱火道,“我只是覺得拿你的背影來做個修飾,會讓畫面顯得不那么單調而已。幫個忙吧,脫掉衣服,然后站到那里,背對著我。”
“不露臉?”林煙皺眉道。
“你想露臉?”譚千尺反問。
“我想不想露臉是一碼事,露不露臉又是一碼事。不露臉,我要兩百工資。露臉,我要一千。少一分都不行。”
“……你的臉值得起一千?”見林煙與譚千尺語調輕松的交談,鄭清瑋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玩笑話。
“你在侮辱我么?”林煙冷冰冰地說道。
“呃……不是不是,我開玩笑的。”鄭清瑋弱弱地說道,趕緊回到自己崗位,不敢再過來插話了。
譚千尺揮揮手,笑道:“別鬧了,幫個忙。”
“好吧,記得欠我人情。”林煙將衣服脫掉,露出精悍的上半身,有疤痕有血痕,也有以前結痂后留下的淺薄白印,幾者搭配起來,別具一番剛陽魅力。
就站在林煙旁邊的何美晟很色.情地吞了一口口水,用冰涼的指尖在林煙胳膊肌肉上劃了一下,笑呵呵地說道:“好.性感啊!”
“過獎過獎。”林煙見陳蘊含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也就不怎么敢和何美晟玩曖昧,訕訕一笑,跑到譚千尺指定的位置站好。
譚千尺跟著過去,讓林煙站位,擺造型,如大理石雕像一般站在那里。
譚千尺滿意地點頭,又去點撥何美晟,然后拍攝。
拍了幾張,林煙撿起衣服,沒有穿,就這么走到陳蘊含身前。
見陳蘊含微張著嘴抬頭望著自己,林煙鼓起肌肉,在她面前嗅了嗅,然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問道:“怎么樣,夠迷人吧!又發什么呆呢?”
陳蘊含招手,示意林煙坐下,然后手指撫摸林煙肩窩那個血痂,又在其它刀傷上輕輕游走,奇怪地問道:“你不疼嗎?我發現我居然都沒問過你疼不疼……”
“習慣了也不是很疼的。”林煙見陳蘊含眼眸如水,有些驚訝于她的傷感,無所謂地笑笑,“你不覺得有疤的男人很有一股子魅力么?”
陳蘊含搖搖頭,堵著嗓子說道:“我只覺得好丑。答應我,以后不要再在身上留一處疤了,跟蟲子似的。真的好丑,好丑!”
“……你得請求那些要砍我的人別砍我,請求我有什么用。”林煙將她落在自己皮膚上的手撥下來,握住。
陳蘊含沒讓他握著,掙脫出去,出奇地不再說話,又看向遠處山與蒼穹交接的地方。
那種似是離家出走后的寂寞再次化作微風,圍繞在她身旁,低唱。
林煙將衣服穿上,又坐在她的旁邊,之間留有一些距離,安靜地陪著她。
譚千尺若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側面,眼前一亮,忽然對著他們,拍了一張照片……
譚千尺他們在這里拍夠了,就開始轉移陣地。
林煙被叫去幫下小忙。
陳蘊含搖頭說還想繼續坐一會兒,林煙叮囑她小心點,就跟譚千尺他們去了。
選了一個較為荒涼之地,譚千尺指著前方寸草不生的裸露石壁,說道:“寶寶,佳佳,你們兩個,到那上面去一下,小心點。林煙,你到底下站一下,以免她們掉下來好接著。”
“一定要到那上面去拍?”林煙不解道,“萬一我沒接到,她們摔下來可是要受傷的。”
譚千尺微微不悅,沒有說話。作為藝術家的他,是很不喜歡別人在他工作的時候質疑和干擾他的。
薛寶寶寵溺地看了譚千尺一眼,忙道:“沒事的,我們會很小心。”
林煙也察覺到譚千尺情緒,聳聳肩,表示自己多管閑事了。
何美晟她們在一邊站著,并不加入。因為譚千尺這組攝影是專門針對人體藝術,要脫光光的那種。
于是在林煙的仰視下,薛寶寶和林幼佳站在石壁上方,將胸罩和內褲脫掉。林幼佳還十分豪放地將這兩樣東西扔林煙臉上,然后捂著嘴笑。
薛寶寶倒有些放不開,下意識用手捂住胸前兩點。
譚千尺首次立起三腳架,將相機固定在上面,焦距先對準薛寶寶,良久,才道:“寶寶,記得耶穌的姿勢嗎?不不不,不是讓你照著做十字架,你把你手張開,手指扣住石頭,對,展現出用力的感覺。嗯,腿并攏,稍微側著站。腿根不要正對著我。好,停,就這樣。接下來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