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繼續怪笑,覺得被他們驚懼的眼神望著自己,還真是一種享受。
不過這幾人覺悟又低了起來。
他們沒有逃跑,而是把心一橫,拼了!
連抓陳蘊含作要挾的最好辦法都不知道去做,一群蠢貨!
林煙不介意打斷蠢貨的腿!
于是他冷漠地沖過去,靈貓一般躲閃他們的刀子,然后握住手腕,反扭正扭,再一扯,廢掉一個。
然后伸出一腳,踢爆一人小鳥,再一拳頭打掉一人所有的牙齒。
然后奪過一把剔骨刀,在一人大腿上連捅幾刀。
最后剔骨刀一甩,正中轉身逃跑的一個腳上,使其摔倒。
全部搞定。
林煙很慶幸,握著拳頭,心想若是今天無能為力,自己和陳蘊含會有怎樣的下場?
喜歡這般假設的人,其內心都有一些不自信和一些不確定,還有一些患得患失。
是不成熟的表現。
不過林煙還很年輕,可以用這種理由安慰自己無須成熟。
力量啊力量,我為你贊美!
林煙詩興那個大發啊!
可總覺得少了一種感覺。
什么感覺呢?
自然是配音。
用什么配音?
敵人的慘叫,求饒,骨頭碎裂,流血,哭泣……
于是林煙將配音進行到底,一腳,一腳,又一腳。
很用力,簡直是咬牙切齒!
“去你媽.的,吃屎吧你!干!我.操!你妹!”林煙一路踩過去,再一次演繹自己的血腥與暴力。
敢拐走我的小含含,罪不可赦!
林煙哼了一聲,驕傲地跑到陳蘊含面前,將她從麻袋里拖出來。
陳蘊含沒暈,而是被膠布封住嘴巴,手腳被牽牛鼻子的繩子綁著。
重見天日,陳蘊含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表現得恐懼。
她只是在適應光線后,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林煙。看著他用他有力的大手解開自己身上繩子,小心撕開自己嘴上的膠布。
“你不怕?”林煙這才問道。
“為什么要怕?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陳蘊含微微一笑,站起來,沒心沒肺地說道,“我甚至都一點沒反抗。這些煞逼啊,真是大煞逼!大煞逼遇到了大煞星,哇,好慘哦!”蹦蹦跳跳地來到一個亂滾的家伙身前,蹲下去欣賞了一番他的凄慘,然后撿起一塊石頭,砸在他張大的嘴巴上。
嚎叫戛然而止。
“叫啊,繼續叫!怎么不叫?”陳蘊含小惡魔一般地蹙起眉,不滿地看著一口氣上不來的他,好像在研究自己電動玩具怎么不叫了,于是她繼續一下一下地砸他的嘴巴。
林煙用力吞了口口水,干笑著上前道:“那個,我們還是快走吧,車還等著呢!”
“等一下,我才尿完一半呢!”陳蘊含扔掉石頭,笑嘻嘻地說道。
“啊?你尿尿被他們看到了?我要插瞎他們眼睛!”林煙狂叫。
“呸,你尿尿才被他們看到了!我是學你昨晚說話哩!壓根褲子都沒脫就被一麻袋裝了,麻辣隔壁的!”陳蘊含爆了句粗口。
“你們怎么去那么久?要不是我加錢,車都跑了。”看到林煙牽著陳蘊含跳上車,一副樂壞了的樣子,譚千尺沒好氣地回頭說道。
“她又拉稀了,我有什么辦法!”林煙無奈地仰著頭,將脖子靠在椅背上。
陳蘊含一巴掌拍過去,恨不得讓他落得和蚊子一樣的下場。
司機在前面咕咚了幾句,開車。
泥石公路的上坡慢是慢,但還算安全,可這下坡就真的看上去好險好險。
林煙坐窗口位置,往外一望,以他的熊心豹膽都忍不住一陣發虛,因為偶爾車身一擺尾,那就真只差一點就要翻下崖似的!
公路旁邊的懸崖大都高得嚇人,懸崖底下大都是裸露出來的亂石,這要翻車摔下去,這車里人基本都會死絕。
終于平安抵達花溪村,林煙三人下車,看著小巴一顛一簸的絕塵而去,那胖胖的“售票員”還將半邊身子探出來,朝譚千尺揮手告別。
林煙和陳蘊含指著有些尷尬的譚千尺哈哈大笑。
再看花溪村,有只能過摩托的狹窄公路分支貫穿過去,公路兩邊的高低土地,生長著濃密的綠色作物,也有栽好秧苗的灌溉梯田一層一層地壘砌成丘。
花溪村居住的大都散戶,幾家并在一起的院落不多。三人順著鄉村公路一路走來,能看到彎腰鋤草或干別的事情的樸素農民,這些人也都會抬頭看著他們,露出好奇的眼神。
陳蘊含掏出手機,想給他們拍個特寫,卻被譚千尺阻止了,說這樣也許會讓他們不高興。
譚千尺曾經來過,沒有問路的需要。空著手的陳蘊含氣喘吁吁,跟著背著大背包的他們兩個走了半個多鐘頭,才終于抵達譚千尺的目的地,一個名叫“張門寨”的大院子。
這也是花溪村最大的院子,附近的人一般提及花溪村,就叫它張門寨。張門寨儼然成了這村的代名詞。
院子里還有一個歷史悠久的祠堂,很有古代的風格。
此為院中最高建筑物,三人還沒走進院子,就同時仰視它的亭式房檐。
陳蘊含見樓臺上有一個圓形大洞,就問:“那是什么東西?”
譚千尺笑道:“那是炮臺。以前這花溪村就是一個山寨,聚集著一幫江湖好漢。革命時期也接受過戰爭的洗禮,只是規模不大,被歷史書本給遺忘了。據說這地方曾經還出過一位豪杰,身手極其生猛,跑起來比子彈還要快,力氣大得能把一棵大樹給一口氣拔起來!曾有鬼子將這里包圍,殺了很多人。然后他聞訊趕回來,那個怒發沖冠啊!就這么空著手,就將整個隊的鬼子全打成了爛肉喂狗。然后他的一群兄弟們就撿起鬼子死掉后留下的武器,跟著他沖進縣里,將縣里的鬼子也全滅了。縣里的鬼子滅了,他們就又去市里,卻不知道為什么,他跟他兄弟們全都一下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卻沒人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是不確定,而是不相信。因為他給村里人的印象實在太深刻太無敵了。”
“還有這等人物?”林煙想象了一下此番畫面,不由一陣神往。
“也只是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譚千尺很小聲地說道。
“都只是過去了,何必在意是真是假?只要聽到這個事情心里感到興奮就可以了。”林煙眼中奕奕地笑道。
“這話說得好。”譚千尺贊成地點頭。
說話間,三人走進院子,林煙忽然眼皮一跳,一轉頭,就發現有前后三條山犬沖了出來!
陳蘊含驚呼一聲,被林煙拉到身后。
一條大狗當先跳起來,居然直襲林煙脖子!
“好猛的畜生!”林煙只覺得有股子野獸的兇悍之氣從它森然的大嘴中噴涌出來,卻是絲毫不懼,兩手探過去,抓住它脖子往旁一扭,將它就這么甩了出去!
另外兩條稍小,跳起來相對不高,林煙一腳踢中一條嘴巴,使它嗚的一聲歪脖子后飛。另一條眼看就要咬中譚千尺的小腿,卻被林煙一手刀下劈,擊中腦袋,在地上一翻滾間,又被林煙一手握住了嘴巴,緊閉,舌頭被牙齒咬出了血,怎么也掙扎不起來。
“住手!”一個挑著扁擔的老年人從屋后繞過來,喝了一聲。
林煙將狗扔出兩米開外,與它們對峙。
老年人一揮手,三條狗同時收斂兇光,依舊十分忌憚地盯著林煙,同時后退到他的身后。
“好聽話的狗!”林煙心想。
老年人打量一番三人,陰著臉問:“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