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蛇咬傷過，也中過毒，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扛過來了。至于催情，是喝了一種酒，一時頭腦發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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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酒？”簡易詫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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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真什么都不知道？”林煙也很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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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簡易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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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坐過來一點，我給你講講吧！”林煙一轉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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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坐過來一點？”簡易警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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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好累，說話聲音大不起來，你隔遠了聽不見啊。”林煙無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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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簡易猶豫著，還是挪了一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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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我可不可以靠在你肩膀上？”林煙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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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男的，好意思靠在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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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姐嘛！就該吃這點虧的。”林煙一副笑得無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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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這一次。”簡易指著林煙鼻子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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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林煙重重地點頭，靠著簡易肩膀，渾身放松下來，緩緩講起一男兩女不得不說的奇異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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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陳蘊含也被你上了？”簡易忽然彈跳起來，將林煙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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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林煙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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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你這些話，我心情實在是久久不能平息！”簡易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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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深深疑惑了，簡易是這么封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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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八怎么啦？一男兩女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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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反應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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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逼真到爆的宮殿投影之類的玄異狀況，林煙和陳蘊含她們一樣，沒講給簡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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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說湊巧找到一個洞，發現一具干尸，喝了一葫蘆酒，然后夜御兩女，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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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些，又講了講之前的車禍和之后的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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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聲情并茂地講訴陳蘊含要病死時內心的復雜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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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瑩瑩，似有淚光，林煙認真說話的樣子，還真有點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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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手肘在椅背上，手背貼著側臉，目不轉睛地看著林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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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林煙，話很多，很啰嗦，像個小孩子，喋喋不休著，一點一點講訴著所見所聞所感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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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起今兒個白天的一場大戰，以一第三，其中的兇險與運氣，一路追殺那怪物又毀尸滅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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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起后來想找逃跑的那個冷酷男，卻得知他與其同伙被神秘侏儒人給五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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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雇傭兩個殺手和一個怪物的幕后兇手，又猜測這神秘的侏儒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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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說干了口水，林煙將那杯冷開水終于喝掉，然后一怔，凝視著已然睡著的簡易，忽地心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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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坐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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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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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窗外有光，林煙站起來，走到窗前，嘩啦一下將窗簾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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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無盡的蒼穹天空，刺目的太陽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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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層疊嶂，山巒成群，高樓聳立，汽車川流，世界不會因個人而改變，一切照舊，又煥發新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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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忽然覺得那一種莫名的沉重感變輕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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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需要勇敢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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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直站到簡易起床，問是不是自己抱她去床上的，回答一聲是之后，就開門找冉紅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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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正有些害臊地想要發飆，見林煙沒影，只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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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爬起來，卻又見林煙忽地溜回來，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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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林煙很不好意思的問道：“冉紅妝在哪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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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就又傳來一個驚愕的聲音：“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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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轉身，簡易和他一起看過去，原來是羅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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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素心將兩人都看了看，有些不敢相信：“你們昨晚……你們不是姐弟嗎？”驚愕之后，又變得離奇的憤怒，啪的要給林煙耳光，被他稍偏著避開后，轉身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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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低下頭，看著自己衣襟散亂的樣子，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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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想了想，還是追上去想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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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拐角，一扇門剛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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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就這么頓在那里，和邁出一步的冉紅妝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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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那個靈動的冉紅妝？”林煙大吃一驚，緊隨其后的，是一種十分強烈的揪心，像是不忍某種美好的東西被破壞，林煙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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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守喪毫不相符的是，冉紅妝化著十分濃烈的妝，口紅明艷發亮，眼影夸張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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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她的頭發也顯得十分柔順，完全沒有剛起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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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極為時尚的夏裝，惹火的身材，凹凸有致，手上項上，都裝飾著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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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打扮得如此精致，但也無法掩飾那濃濃的倦意和止不住的悲痛，還有微涼的死氣，木然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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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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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紅妝真的很愛譚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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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扮得如此美麗，是想讓他回魂的時候看見？還是說想將原有的脫俗給就此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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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氣的首飾，濃妝艷抹，是在證明什么？還是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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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覺得好恨，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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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那些人不針對自己，恨那些人傷及無辜，恨那些人弄死了譚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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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自己沒有保住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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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么對望著發愣，羅素心有感覺到什么，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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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搞的，她咬咬嘴唇，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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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紅妝忽然平靜地對林煙笑了笑，然后從他身邊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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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鼓起勇氣，伸手抓住冉紅妝的手臂，哽出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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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冉紅妝將林煙的手指一根根掰開，轉身說道：“把仇人殺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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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煙用力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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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冉紅妝再次燦爛一笑，甚至湊上去，在羅素心瞪大眼睛的情況下，吻了林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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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的嘴唇一下子出血了，鮮血被冉紅妝的舌尖吸過去，舔在嫣紅的口紅上面，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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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千尺的尸體有保存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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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早餐的儀式草草進行之后，林煙跟著與醫院環境格格不入的冉紅妝一起出現在他獨有的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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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馬林的氣息，混合著尸身本有的腐朽，譚千尺那張成熟英俊的臉已經變腫，白得表層像是鋪了一層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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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在這里呆了良久，又悄悄去看了其它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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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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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沒有勇氣宣布自己是那次車禍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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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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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挨個偷偷看完之后，忽然有了散財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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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覺得這樣很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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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易也在旁邊，似是察覺林煙心思，悄悄說道：“放心吧，這些我都準備好了的。已經跟市政府達成協議，以做慈善的方式，在政府補貼的基礎上，再給每一家額外捐款十萬塊。算是一種物質上的補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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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給多一點么？”林煙明顯已經脫離了拜金和小器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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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政府補貼都沒十萬，我要還往上加，是炫耀我錢多么？”簡易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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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糾結這個？”林煙厭棄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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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有心人罷了。”簡易被林煙這眼神給盯得，只好點頭：“我再私下給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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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賬戶上扣吧，這樣我會更好過一點。除了報仇，我能為他們做的，也只這一點了。”林煙黯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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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簡易手往兩邊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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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再次收到消息，要帶林煙回警局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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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已經把那把短劍交給陳蘊含藏好，就這么空著手去了趟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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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還有簡易請的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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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沒什么麻煩，很快實話實說因殺手才導致車禍的林煙就又出來了。他也沒被簡易所說的特別部門另外“審問”，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場車禍的根源，就是林煙得罪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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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那個叼煙男的死，林煙有被加重懷疑。但冷酷男與其他同伴的死，卻將警察和特別部門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侏儒人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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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主要懷疑對象，那么也沒有扣押林煙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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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一直都很討厭警察局這個地方，一出來就忍不住拍打身上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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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之后，林煙意外地看到眼睛紅腫的薛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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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寶寶一臉憔悴，剛從醫院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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