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發現自己似乎對酒忽然有了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林煙這個人不抽煙,與“煙”無緣。
以前也不喝酒,但自喝了那葫中酒之后,就似乎對酒有了興趣。
加上今天一番經歷下來,更有一種喝酒的沖動。
于是,他要了一瓶百年糊涂,開封后里面還有一個小巧的打火機。
酒香撲面,林煙吞了口口水,問鐘晴和李琉璃:“你們要喝么?”
李琉璃毫不猶豫地說道:“喝!”
“我就不喝了,白酒太辣。”鐘晴搖頭道。
“那喝啤酒?”
“……行!”
一頓飯下來,李琉璃喝了一滿杯白酒,剩下的由林煙喝干。
李琉璃酒量不行,吃完飯去付賬,走路都有些發飄,臉色也是通紅通紅的。
鐘晴也喝得暈乎乎的,見林煙一臉爽快卻毫無醉意,就皺著眉頭問他:“你怎么真讓她去付錢啊?”
“這個女孩兒自尊心超強,隨她吧。這樣她心里會舒服一點。”林煙解釋道。
“哦。”鐘晴揉了揉發燒的臉頰,眼睛直眨。
“估計她還得說要還我錢,我也得點頭說好才行。”林煙又道。
“你這人就喜歡猜來猜去。”鐘晴笑了笑,站起來,往外走。
“我扶你吧。”林煙趁機獻殷勤。
“去去去,少來,想占我便宜,你還太小了。”
“我現在還小啊!”
“總之比我小……說到這個,對耶,我比你大這么多,你居然還對我有企圖,你的眼光明顯有問題。”鐘晴癟了癟嘴說道。
“我就喜歡比我大的你,怎么了,不行嗎,犯法嗎?哼!”林煙霸道地湊上去,將她手抓著扶著,不讓她掙脫。
離開餐廳,一陣涼風拂過,使李琉璃火辣辣的臉上稍微舒服了一些,但還是頭重腳輕,眼前的世界開始偏移,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短暫地忘記憂愁。
鐘晴沒有那么醉,見李琉璃都不看車,往前亂走,立刻說道:“你去扶著她,別讓她摔了。”
“好吧,你也小心點。”林煙松開鐘晴的手,幾步追上李琉璃,將她胳膊抓住。
李琉璃一個趔趄,惺忪地瞅了瞅林煙,只覺得脖子與額頭的血管一陣猛跳,喉嚨也堵得慌。
于是她用力拍打自己胸口,然后朝林煙噗的一口,吐了出來。
“才喝一杯居然吐了!”林煙急忙閃開,見李琉璃要摔倒,立刻將她攔腰一抱。
細軟無骨的腰肢,嬌弱無力的身子,少女的純透氣息……林煙鼻子一抽,將她扶了起來。
李琉璃沒有力氣,重心全在林煙身上。
林煙無奈,只能將她抱了起來。
鐘晴走過來,對李琉璃大聲道:“喂,你家在哪兒啊,我們送你回去吧。”
李琉璃睜開眼睛,蒼白的嘴唇張了張,沒有回答。
“算了,找個賓館吧。”林煙說道。
“不行啊,我晚上必須回家的。我走了,她一個人在賓館,誰放心啊。”鐘晴搖頭道。
“這不還有我么?”聽鐘晴說“晚上必須回家”,林煙心里非常高興,說話間也笑了起來。
“你?有你在我更不放心。”鐘晴鄙視道。
“她沒你長得好看,我不會占她便宜的。”林煙做正人君子狀。
“反正就是不放心。”鐘晴上前在李琉璃身上一陣亂摸。
“喂,你干嘛,剛怕我占她便宜,現在怎么自己占了起來?”林煙故作驚訝。
“呸,我看她身上有沒有手機什么的,好跟她家人聯系。”鐘晴找了一番,失望地低下頭:“沒有耶。”
“那送你家吧。”林煙問道。
“我媽會不喜歡的。”鐘晴又連連搖頭。
“好吧,送我家算了。有我媽看著,我總不能占她便宜吧?”林煙說著,心想:“我要真想占的話,現在都抱著,想摸哪里還不由著我?我可是正人君子呢!”
“這不太好吧,阿姨會高興么?”
“我媽又沒有潔癖。”林煙嘿嘿一笑,道,“只要你跟我回家一趟解釋一下就行了。”
“那好吧,等下你要送我回去。”鐘晴看了看天色,說道。
“不用你說我也會做啊,都被她耽擱,我們什么悄悄話都還沒說呢!”林煙壞笑道。
“你去死!”鐘晴說著,往前跑,卻是差點摔倒。
林煙騰出一只手,將她扶穩,挑著眉毛道,“要不,我也抱你吧?”
“你抱我?且不說占便宜,你抱得起么?”鐘晴不信邪地說道。
“抱不抱得起,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呃……試試就試試,誰怕誰啊!”鐘晴四下張望,見周圍人少,更重要的是沒一個人認識,也就一咬嘴唇,豁出去了。
林煙一只手將李琉璃七八十斤的身體背后面托著屁股,另一只手來拉鐘晴。
“坐穩了!”林煙一聲低喝。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好嚇人!”鐘晴瞪著眼睛,看著林煙居然將自己直接托起來放一邊肩膀上,迷糊的酒醉感覺登時嚇退了大半,急忙抱住他的腦袋,穩定平衡。
林煙手叉在她柔軟的小蠻腰上,使她身子緊貼自己腦袋,穩固下來,然后笑道:“別怕,可以放手了,保證不會掉下來!”
“真的?”
“我其實是你這輩子最應該信任的男人。”
“呃……好吧!”鐘晴一陣惡寒,卻又躍躍欲試,于是小心將手松開,搖晃了幾下,還是又找回了平衡。
視野一下子變得好開闊!
鐘晴舉目眺望,呼吸到離地兩米以上的空氣,別是一番特殊感覺。
“姚民平時走路,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真奇怪啊,但也好舒服!”上面似乎更能感覺到入夜的微風,很是輕柔。
鐘晴忍不住輕呼,雙手張開,做飛翔狀。
林煙抬頭笑呵呵地看著她,忽然想起那一夜自己與冉紅妝的瘋狂,她也是這般坐在自己肩膀上,自由飛翔。
路人紛紛側目這怪異的三人組合,暗暗咋舌林煙真大力士也。
這不是一時的爆發力,而真是耐力,若非鐘晴怕遇見熟人,林煙還真要一口氣將她們兩個一起扛回家。
回家后才發現田清荷還沒回來。林煙看了看時間,打電話給她,才知道她廠里忽然有事,要加班晚點。
將李琉璃放床上,鐘晴和林煙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任何節目都看不進去。
在這室內獨處,又是男方家里,鐘晴總覺得被好幾股無形的“繩索”束縛著,很不舒服。
感覺林煙沉默著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鐘晴又覺得后背癢癢的,忍不住扭來扭去。
“怎么了?”林煙立刻出聲詢問。
“沒沒什么,我去廁所。”鐘晴跳起來,往廁所跑,將門關上。
鐘晴一去廁所,林煙就一摸下巴,眼珠子轉來轉去。
話說他還真沒經驗,不知該怎么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以前和女人單獨相處,都沒有抱有那種男女正常戀愛的心態。
至于陳蘊含,那也屬于特殊情況,不比常態。
雖不至于緊張到不知所措,但若不能調節氣氛,那也丟人不是?
而且這樣的機會不好好把握,還真太過浪費了。
浪費可恥!
就在林煙想什么招數拉近兩人距離的時候,廁所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啪啦聲響。
林煙嚇了一跳,登時沖過去將門一腳踹開,跑了進去。
就見廁所里水管子斷成兩截,鐘晴衣服被打濕了大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與林煙對視。
“怎么回事?”林煙松了口氣道。同時心里又有些苦笑,自己這么一驚一乍的,都成條件反射了!
這都是經歷生死后的后遺癥,稍一刺激,神經就會繃得緊緊。
連在自己家里,潛意識都還是在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