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近中年,就是喜歡夜起。
鐘云飛撒完尿,回到房間,剛躺床上,就是手機鈴聲響起。
他搖晃了一下腦袋,這才煩躁地接了電話。
下一刻,睡意全無,他放下手機,就去穿衣服。
龔如云摸索著打開臺燈,疑惑道:“怎么了?”
“OX區那邊出了件大事,上面要市里所有警員過去幫忙,你繼續睡吧,我去工作了。”
“唉……”龔如云嘆了口氣,生活真操蛋,當警察也不容易,大半夜還要到處跑。
當鐘云飛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這里已經堆了幾十輛警車,拉起了警戒線,同時有吊車在幫忙吊那輛大貨車的貨柜,又有忙忙碌碌的身影走來走去,顯得很是混亂。
鐘云飛與OX區的刑警隊長劉厚生以及其他干警碰頭,抹了一把臉,問道:“具體什么情況?”
“你來看!”劉厚生將鐘云飛領到一處,讓他看到被劉易拍死的警察尸體。
鐘云飛瞪大眼睛,看了好幾眼,才不確定地震驚問道:“這是常云池?”
“嗯,是他。”劉厚生聲音有些發顫。
“這……怎么會這樣,他怎么會死成這副樣子?”鐘云飛也一副驚懼的樣子。
“有一個目擊者說,殺死他的應該是一個全身長毛類似野人的怪物。那目擊者就是那輛貨車的車主,根據他的描述,當時他正在開車,然后看見有一個蒙面人追殺一個怪物,然后怪物將常云池的警車一腳踩成這副模樣,常云池出來開槍,卻沒把怪物打死,反而被怪物殺掉,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還吸了常云池的血,所以他才會變成這樣子。”
“吸血?”鐘云飛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那目擊者人呢?”
“當時聽到槍聲,他就躲車底下了。然后那怪物又被蒙面人追,一起消失了。再后來他就棄車跑了,同時報了警,我們就過來和他會和了。”
“蒙面人?”鐘云飛露出思索的表情,“這蒙面人是什么人?居然追殺一個怪物?”
“……這就不清楚了,還需要調查。不過也不是毫無線索,根據宋元唐和胡亦可的說法,那蒙面人應該和他們有仇,他們兩個剛才就是被那個蒙面人綁到這附近,被打了一頓。同時還有我們兩個警員被打暈,宋元唐的車也和警車一起被沉了河,就在那邊。”劉厚生一指前方。
“宋元唐?這名字有點耳熟……宋副市長家那位?”鐘云飛驚道。
“是他!”
“胡亦可也是那一位家的公主?”鐘云飛又是震驚。
“嗯,常云池就是胡亦可打電話叫來的,卻沒想到半路中間被怪物給殺死了。可惜這路段沒設監控,沒能拍下那怪物具體是什么東西,單憑目擊者的描述,很難定位啊!”
“這所謂的怪物是什么自有辦法知道,只要找到那個蒙面人就行了。宋元唐和胡亦可人呢?我們再去好好問問。”鐘云飛揉著眉心,想了想,道。
“宋元唐受了傷,他們去醫院了。”
“哦?那胡亦可沒事?”
“沒事,沒受一點傷,也沒被侵犯。”
“這就怪了……”
“什么怪了。”
“那蒙面人看來不是太壞。”
“呃……”
雖然劉厚生已經勘察了一番現場,但還是陪著鐘云飛又轉了一圈。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沒準再勘查一遍就又能發現一些線索呢。
果然,在震驚于警車被踩凹進去之后,鐘云飛忽然問道:“常云池的佩槍呢?”
“……對啊!槍呢?”劉厚生也一拍巴掌,從開始到現在,他都被常云池的死所嚇到了,以至于腦袋轉不過彎來。
畢竟這地方屬劉厚生所在的警局管轄,所承受的壓力自然比鐘云飛這種過來幫忙的要大多了。
最大的壓力不是什么未知名的怪物,也不是丟了槍。
當然,也不是死了人。
最大的壓力是死的人叫常云池,常云池的老爸又是市警局局長!
所以……悲劇啊!
趕緊找來目擊者詢問,那貨車司機卻說當時他報警的同時跑掉了,不知道。
“如果殺死常云池的真是怪物,那這槍就肯定是那么蒙面人拿走了!”
“一定要找到他!”
這時,有警察在山上墳場附近發現了打斗與狂奔留下的各種痕跡,再一細細探查,最終確定了追殺怪物的蒙面人就是毆打宋元唐的那個主事者!
因為從林煙將警車沉河的地方再到墳場附近的那條路線,被警察們給查了出來!
不可能是湊巧兩個蒙面人,肯定是一個人。
接下來自然是去醫院尋找線索了……
OX區中心醫院,顏麗曉攙著唐南南艱難地走進去。
顏麗曉生得一副嬌滴滴的柔弱模樣,唐南南卻是要“壯實”一些,她捂著肚子很痛苦地將半邊身子壓迫在顏麗曉身上,顏麗曉自然辛苦非常了。
于是她抱怨:“不是我說你,明明來大姨媽了,還去喝那么多冰冷的酒,又去跳舞,這下好了,肚子痛得受不了了?害我也跟著受罪。”
“哎呀好妹妹不要再說了,快點吧,我痛死了!”
“也不知道這大半夜的有沒有值班的醫生呢!”
“沒醫生就沒醫生,買點止痛藥也是一樣的。”
“還是先找醫生看下吧,沒醫生再說。”
兩人正說著話,嘴都痛歪的唐南南卻是忽然一瞪眼,飛快地拍了拍顏麗曉:“你看你看!”
“看什么?”顏麗曉沒好氣地順目望去,也是愕然。
她們恰好碰到了迎面走來的兩個人。
胡亦可和宋元唐!
真巧!
宋元唐雖然被打得慘,但都是皮外傷,所以不用住院,上了藥就出來了。
都不用人攙扶。
他們正說著什么,似是察覺到唐南南兩人的目光,他們也同時看了過來。
于是他們也愣住了。
雖說雙方都不認識,但好歹幾個小時前有過小小交集,此時再次相遇,自是一下子想起來彼此。
雙方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宋元唐自是覺得臉熱,丟人。
胡亦可則是眼睛眨了眨,回憶一番后,若有所思。
顏麗曉在疑惑之后忍住笑,唐南南卻是沒心沒肺地小聲道:“他怎么被人打成這副樣子?”
“你都這樣了,還管什么閑事?走吧!”顏麗曉見宋元唐臉沉得似要滴出水來,趕緊抱歉一笑,架著唐南南就走。
等他們一走,宋元唐才低罵一聲操,繼續往前走。
走了幾步,發現胡亦可還在原地,宋元唐扭過頭,奇怪道:“怎么了?”
“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說,今天那個人,問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說叫宋元唐。”
“呃……”宋元唐心想:“你還好意思說?”問道:“怎么了?”
“他說你一個月前要弄他,要不是他有幾分本事,下場比你肯定還要慘。如果你一個月前整了他,他怎么會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既然他這么說,肯定是撒謊了。”
“……本來我一個月前就沒有整哪個人啊!當然是他撒謊了,這還用得著說么?”宋元唐一陣無語。
“我的意思是說他為什么要撒謊?”
“不知道。”
“既然他不知道你名字,那肯定是沒認識你多久才對!假設把時間縮到這幾天——你這幾天有得罪什么人?”
“也沒啊!”宋元唐有些惱火地一偏頭,望了一眼唐南南她們遠去的背影,怔了一下。
胡亦可也看著她們,忽然恍然。
兩人齊聲說道:“難道是他?”
“不可能的,他那么孬!”宋元唐冷笑,一副絕不相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