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云天，你還不過來給你同學道歉！”關司常扭過頭一聲呵斥。
“關云天……這騷名兒。”林煙嘴巴微張。
襯衫少年，也就是關云天狠厲之色自眼中閃過，卻還是乖乖地上前，低著頭，對林煙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對我說？”林煙眉毛一掀。
“對不起，陳蘊含，希望你原諒我。”關云天又轉向陳蘊含。
陳蘊含哼了一聲，臉轉向一邊。
關司常一咬牙，猛地一腳踢出，關云天便是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他先是一呆，拳頭握得緊緊，卻是沒有站起來，而是磕了一個頭，再次說道：“對不起！”
“好了好了，起來吧。不要想著報復，不然我保管你沒有再說對不起的機會。”林煙說道。
關云天站起來，轉身就跑，有關司常兩個手下追了出去。
關司常深吸一口氣，道：“既然這樣，我也先走了。”
“隨便，記住我的話就行。”林煙聳了聳肩。
關司常最后深深看了林煙一眼，轉身一揮手，一干人一起走。
劉厚生打完一個電話，上前對林煙說道：“你剛才……”
“怎么了？過激了？”林煙笑道。
“你剛才把關司常舉起來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劉厚生觀察著林煙身板，沒有舉重運動員那樣夸張的肌肉，就跟普通人一樣。
“我有內功的嘛。”林煙胡扯道，“內功一發，就把他舉起來了。小KS。”
“呃……不閑扯了，現在怎么辦？我們一起回去吧？”
“怎么也得先送她回去才行吧？”林煙不滿道。
“我不回去！”陳蘊含忙道，“我現在這樣子回去，我爸又要給我臉色看了，我都受夠了。”
“那你去哪兒？我家？”林煙問道。
陳蘊含低下頭，有些臉熱地拉住林煙的手，說道：“你現在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去吧！然后等天黑了找個酒店住幾晚上就是了。”
劉厚生眼皮挑了挑，暗道：“這林煙可真是……老鐘悲劇了，要不要跟他告狀呢？”
林煙為難地說道：“我要去警察局，不方便帶你去吧。”
陳蘊含一怔，忙道：“出什么事了？”
林煙無奈地將自己的事情含糊講了一下，陳蘊含一聽，登時火了：“又沒證據，憑什么扣人？難怪剛才在學校我有看到你戴手銬。我這就給李叔叔打電話，讓他過來處理這件事。”
“李叔叔？”
“就是我爸的私人律師啦，以前還是我爸同學呢！跟我也很熟的。”陳蘊含說著，掏出手機。
“別打電話給律師了。這一次是市局長親自坐鎮，律師就是把嘴巴說破也都沒用的。”劉厚生搖頭道。
林煙暗自冷笑，也道：“算了，不要麻煩人家了。”問劉厚生：“我帶蘊含一起去警察局行不行？”
“呃……這個等下老鐘也有可能會來，你確定？”劉厚生眨了眨眼睛。
“……”林煙有些為難了。
“老鐘是誰啊？那個鐘晴的爸爸？”陳蘊含問道。
“你知道鐘晴？”劉厚生震驚了。
“知道啊。”陳蘊含莫名其妙狀。
“牛啊！”林煙佩服地看了林煙一眼。
“不就是鐘晴的爸爸么，怕什么，我還非要跟過去了。”陳蘊含嘟起了嘴巴。
陳蘊含才吃了虧，此時心靈肯定受了些驚嚇，林煙自然不忍心離開她，聞言點頭道：“那就一起去吧！”
“那也隨便你們了。”警察局又不是不準進去的地方，劉厚生當然不會反對。
關司常坐在汽車里，脖子靠著靠椅，頭仰著閉上眼睛。
汽車在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前行著，司機大氣不敢出一下，因為他知道，此時的關司常很生氣，稍有一點點紕漏，那后果肯定會很嚴重。
關云天窩在關司常旁邊，也是一臉驚懼，同時頭皮開始發癢，有去撓的沖動，卻是只能忍住。
沉默半晌，關司常忽然說道：“把今天這事情仔仔細細一點細節不要放過，說出來。”
“是是是。”關云天趕緊回憶，然后說道：“今天上午的時候，小舞跟我說看到陳蘊含那小娘皮回來讀書了！這小婊.子上次把小舞打了好幾耳光，小舞就讓我去幫忙出頭了。其實就這樣。”
“小舞？”
“就是后面那輛車坐的那個女的，我新馬子，咳咳。”關云天尷尬地說道。
“馬你媽.的比！”關司常一巴掌甩了過去。
“啊，好痛啊，別打我的頭啊。”關云天撕心裂肺地慘叫。
關司常沉吟了一下，說道：“停車，讓那個小舞到這車上來，我有話問她。”
“是。”司機趕緊打電話給后面的司機。
前后停車，那個被林煙打得臉頰微腫的小舞怯生生地下車，腳步灌鉛似的一步步走向關司常所在的汽車，然后鉆了進去。
關司常揉了一下臉頰，和顏悅色地問道：“小舞，是吧？”
“是的，叔叔。”小舞弱弱地回答。
“嗯，我問你，你今早上是自己看到陳蘊含的，還是別人跟你說的？”
“……”小舞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問這個有什么用。
“快點說啊！”關云天一巴掌甩了過去。
“啊！”小舞一聲輕呼，趕緊回答：“是我自己看到的。”
“哦？”關司常居然露出失望的表情，想了一下，又問：“你看到她，然后就想報仇，然后就想到了我兒子？”
“不是不是不是的。”小舞心里一緊，急忙擺手，生怕關司常遷怒自己。
“那是？”
“是，是，是小黃她一直在我耳邊上吹，說這口氣不能忍。本來我是想算了的，畢竟陳蘊含也是有錢人家里的，我也想再去惹的。”小舞解釋著。
“小黃？你同學？”
“嗯，我死黨，怎么了……”小舞問道。
“找她去！”關司常淡淡地回答道。
來到學校，小舞先打了電話，一會兒后，那個小黃就一臉驚慌地跑出來，出現在關司常面前。
關司常打量了她一番，看上去很老實的小女生，便喃喃自語：“難道真是我多疑了？”隨口問道：“小舞她本來不想去找那個叫陳蘊含的丫頭算賬，你為什么要慫恿她去？”
小黃一聽，很是不滿地瞪了小舞一眼。
小舞訕訕一笑。
“看什么看，快說！”關云天喝道。
“我也只是氣不過嘛！”小黃被這一嚇，一下子哭了，“嗚嗚，小舞上次被欺負得那么慘，陳蘊含那賤人卻是屁事沒有，我還不是為了小舞，小舞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我……”小舞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關司常仔細看著小舞，見她哭得傷心，不由一陣煩躁，一揮手：“你可以走了！”
“哦哦。”小黃松了一大口氣，也不哭了，轉身就跑。
“爸你這是——”關云天也是不明所以。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關司常倒也不隱瞞，說出了心中感覺：“那個人，我這幾天見過幾次，應該不是巧合。他那樣的人也犯不著主動挑釁我，所以我猜可能是有人在中間搗亂。”
“我說爸，你想太多了吧。”關云天嘴角抽了一下。
“但愿吧。一旦讓我知道真是誰搗鬼，哼哼……”關司常面露厲色，嚇得關云天與小舞齊齊菊花一緊。
學校公廁后面是一個無人問津的小草坪，上課時間，更是沒什么人。
羅爾和一個小跟班一前一后，從廁所撒完尿走出來，見到一個女生在那里坐著，便徑直走了過去。
那個女生，正是小舞的死黨小黃。
“喂，你怎么了？好像哭了？”羅爾那個跟班上前緊張地拉住她的手。
她臉一紅，掙脫他的手，沒好氣道：“還不是你，非要我去慫恿小舞那狗比日的，害我差點被打死！”
“哦？誰要打死你？”羅爾面露有趣之色。
“當然是那個關云天的爸爸了，我聽說他爸是黑社會老大，殺人不眨眼呢！”小黃眨眨眼，一副很單純的樣子。
“他來找你？什么時候？”
“就剛才啊，問了我為什么慫恿小舞去找陳蘊含麻煩。我說因為看不慣她欺負小舞就多嘴了。然后他就讓我走了，嚇死我了。”小黃對羅爾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的，看得羅爾那跟班臉色有些難看。
“原來是這樣，這關司常果然不是頭腦簡單的貨色，居然比我都還謹慎！”羅爾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