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點奇怪，但也沒必要去問。
林煙便道：“按照你的說法，要對付我的幕后指使者是那個秦壽剛，所以我只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至于張為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我倒不怎么在乎他的死活，反正他被羅爾關起來，殺人滅口我也樂得看見，就算好好活著，我也無所謂的。”
“秦壽剛已經瘋了，現在正精神病院關著呢，你難道還想去報復他？”
“啊……”林煙有些傻眼。
“之前他其實也是被羅爾關起來的，他的兒子，也是被心狠手辣的羅爾派人撞死的，然后聽說兒子死了的秦壽剛就這么瘋了。既然瘋了，羅爾也就把他給放了。這羅爾小小年紀，手段就這么狠辣，要繼續這么放任下去，以后肯定比他老爹要厲害得多。”這人語氣有挑撥的成分。
林煙皺了皺眉，對羅爾的印象更加惡劣了。
“除了這個消息，還有什么別的跟我有關的消息嗎？”
“暫時沒有了，我覺得你可以買臺電腦，那樣我可以把關于穆韶光的更多資料發給你了。”
“你發給我吧，我家里有人有電腦的，到時候我收一下好了。”林煙有點失望地說道。至于電腦，司徒晴天和陳珂其實都有筆記本。
關了扣扣，林煙找到了鄭均的名片。
“反正暫時沒事做，就找你了。”林煙自言自語，打給了鄭均……
一個小時后，林煙來到名叫“紅舞酒家”的娛樂夜場。
這夜場，上午肯定不可能營業，除了值班的幾個人，倒顯得冷冷清清。
林煙是從后門進去的，被一個人很客氣地引到鄭均的房間。
見鄭均西裝領帶穿的工工整整的，林煙上前握了下手，好奇地說道：“你永遠都是這副打扮么？”
“以后不知道，現在是的。你……怎么來了？”鄭均笑著說道，看著林煙的目光有點深邃。
這房間里的人數，遠遠超過了目前的夜場現場，鄭均身后一排排手下，見鄭均笑得和煦，皆有些詫異地盯著林煙。
這年輕小子，什么來頭？
“我一是來看望一下你，二是聽說有個叫張振業的在你這里，找他有點兒事。”林煙笑道。
“居然是為了這么一個小人物來找我。”鄭均有些失望地說道，“上次我給你名片，本以為你會很快打給我，看來是我自負了。”
“不是你自負，是我那期間比較忙，這不剛回來，總有些忙的啊。今天得了空，就一下子趕來了。”林煙耍著花腔。
“既然你想見他，我去叫人接他過來吧。”鄭均淡淡地說道。
“那謝謝你了。”
接人期間，林煙和鄭均隨意閑聊了一下，無非是林煙說了一下這兩年北漂啥的忽悠，倒是鄭均，較為詳細地說了一下黃天華的事情。
這屋里絕大多數人都是黃天華的舊部，不說當時多高的地位，總之存在就是了。
他們聽到鄭均提起平時大家都選擇性遺忘的黃天華，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從鄭均的角度上描述，林煙所聽到后的感受也有些不一樣。
總歸是帶著唏噓，試想自己當時如果還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無辜地被牽連進去。
黃天華當時被滅，其實局勢是比較晦暗不明的。
且極為迅速，就一天時間。
一天前還相安無事，好好的，一天后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無處翻身。
如此的意外。
事實上人生很多轉折點都是極為迅速的。
比如關司常的死，其實也感覺就像一剎那似的。
就這么一下子，死掉了。
哪里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呢？
鄭均只以親歷者的身份很淡然地講了一遍事情的發展。他本來沒有義務對林煙說這個的，可就是想說。
林煙一邊認真的聽，一邊點頭。聽完后，見鄭均沒發表什么看法，也就跟著沉默了一下。
鄭均忽然一笑，說道：“我剛才得到消息，說關司常被人打死了，他的人把他放棺材里，然后當著他的面搶奪新的老大。同時羅開成也死了個兄弟，也在開追悼會，據說還把一個死掉的女人脫光了吊起來。這女人也算是兇手之一。”
“啊，關司常死了？”林煙故作驚嘆，眼睛睜得老大，半晌才道：“聽到這個消息，你覺得很爽？”
“有點兒吧，也算是替黃天華高興一場。”鄭均一聲哂笑。
“不會就是你干的吧？”林煙揶揄地說道。
鄭均扭頭看著林煙，目光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采，搖頭道：“我雖然想，但做不到。”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他隨手接了，神色便是一動。
掛掉電話后，鄭均有些奇怪地說道：“羅開成正吊喪他的兄弟，卻忽然冒出一個人，把吊起來的那個女人接走了。”
“啊？什么人對死女人也感興趣，這口味……”林煙眼皮一跳。
“應該是那個女人的朋友，因為他非常的憤怒，直接就殺了幾個人，還很囂張的說白天殺人不方便，晚上還會再來……”
“這個羅開成應該有槍吧，那人還殺得了人？”
“他的身手太好了，有槍也不頂用。”鄭均忌憚地說道，“這樣的人物，想必世上應該還有很多吧。對比起來，我、羅開成這樣的，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這么去比的話，混黑社會也沒什么意思了。”林煙隨口接道。
“呵呵——”
林煙眼珠子一轉，問道：“你說關司常死了，羅開成也丟了個弟兄，他們都是什么時候死的？”
“昨晚上。除了他們死了，他們手底下也死了很多人。”鄭均知道林煙想說什么。
果然，林煙如他所料地說道：“既然這樣，他們應該元氣大傷才對，你怎么不趁火打劫？”
“我這不是正開著會商量這事，你就來了唄。”鄭均笑道。
“……”林煙環視一圈，和所有人對望一眼，然后訕訕地說道：“如此說來，我算是打擾你們開會啊，真不好意思。”
“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幫我這一次？”
“那可不行，萬一被警察抓了，可就虧大了。”林煙急忙說道。
見林煙說晦氣話，一干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不過見鄭均沒發難，他們也都很有小弟素質的啥也沒說。
“不幫忙也隨你了。”鄭均笑道，“不一定要互相幫助也能一直做朋友，這一點我很早就懂了。”
林煙暗道：“這家伙上次那態度，像是要招攬我當小弟。現在倒客氣了……”
張振業忐忑地敲門進來后，還沒向鄭均打招呼，就看到斜坐在那里的林煙。
于是他怔住了。
然后他就看著林煙似笑非笑地起身走向自己。
“你要干什么？”張振業眼皮一跳。
“干什么？”林煙哼哼一聲，一把揪住他衣領，將他提起來，往沙發上一扔，“你說我干什么？你弟弟收了秦壽剛的好處，派人放火燒我家房子，差點把我媽燒死，你覺得我是來干什么的？”
張振業頓時呆住了。
他只知道自己弟弟之前派人縱火，然后被羅家關起來，卻是不知道他弟弟要燒誰。
現在才終于明白，原來是這個林煙！
不是說只是一個很便宜的出租房嗎？這林煙不是要買廠嗎？應該是有錢人啊，怎么會在那樣落后的地方租房子住？
這林煙到底什么來頭？好像還和鄭爺關系特別好啊！
這下……完了么？
“鄭爺，救命！”正發呆的張振業被林煙又一把揪起來掐脖子，登時嚇得大叫起來。
“林煙啊，老張本人沒得罪你的話，你還是放了他吧。”想到張振業給過自己不少好處，吃人嘴短，鄭均也就隨口說了句。
林煙將張振業松開，說道：“我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可現在那個張為民不在，我就忍不住想找這個當哥哥的出出氣。”
本因鄭均說情而異常欣喜的張振業聞言傻了眼。
“這樣啊，我說老張，既然張為民是你弟弟，他又不在，這事我看你還是扛下吧？”
“……怎么扛？”張振業迷茫地說道，不懂為何林煙駁了鄭均求情，這鄭均一點都沒有不高興。
林煙這才笑嘻嘻地說道：“我要你的廠房作為補償。”
“啊？”張振業再次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