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可沒有任何官職,但就這么干脆地甩了一個派出所所長的耳光。
也不注重那股子淑女范兒了。
蘇小夏都嚇了一跳。
這所長臉色通紅,整個人都差點氣爆,但他不敢發作,因為這個女人剛撥了常運春的電話號碼。
只憑這一點,他都不敢暴走,只能忍著。
這世界就是這樣,倚強凌弱才是規則。既然他們派出所欺負一個蘇小夏,那就得有被更高等級的人隨便欺負。
胡亦可就是這個可以隨便欺負他們派出所的人。
而且還是占理的欺負。
“小夏,誰打的你,出去認人。”胡亦可都不去多看這個所長一眼,往外就走。
蘇小夏唯唯諾諾地跟上去,望著胡亦可背影,呼吸都開始急促了。
好酷——
這就是上等人的風范么?
在蘇小夏的印象中,胡亦可一直都是婉約派,注重形象,說話輕聲細語,對所有人都很客氣的樣子。
她今天卻這么霸道!
還是為了自己而霸道!
蘇小夏很感動,也很羨慕,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本來被抓來都很恐懼的,現在么……
“就是他,打的我。還有他,想對我動手動腳,還有這個,罵我家人。”蘇小夏狐假虎威地連指三人。
這三人臉色一變。
他們可是看到他們偉大的所長大人被胡亦可打了耳光,尊嚴掃地,卻連屁都沒放一個的。
現在胡亦可朝這邊走來,該怎么辦?
在他們變色間,胡亦可也化身為粗魯女郎,一耳光打一人臉上,說道:“你憑什么打人?”
那人把頭扭回來,臉皮火辣辣的疼。
他又挨了一耳光!
“你憑什么打人?”胡亦可又道。
“你憑什么打人?”
這警察要瘋了。
胡亦可打了他三巴掌,手掌心都有些疼了。
于是她轉身對蘇小夏說道:“今天我為你做主了,這兩個怎么對你,你就怎么討回來!”
蘇小夏遲疑了一下,用力點頭,走過來就打了一人一巴掌。
含恨出手之下,這一記耳光聲音出奇的大。
被打的人嘴角都掛血了。
他愣愣地捂住臉盯著蘇小夏,往后退了兩小步。
蘇小夏便又打向第三人。
這人卻是一把抓住蘇小夏手臂,給攔了下來。
胡亦可眉毛一挑。
這人一咬牙,說道:“我不過說了你兩句,你憑什么打人?毆打警察,誰給你的權力?”
蘇小夏手抽不回來,臉色微紅地說道:“你放手!”
這人卻是握得更緊,輕喝道:“回答我!”
“聒噪!”林煙直接一腳,將他踹飛,直倒在墻角,跪倒在地,爬不起來。
林煙順手拿起桌子上一杯子,就又砸了過去。
所有人噤若寒蟬,張大嘴巴盯著林煙。
林煙環顧一圈,不好意思地摸摸臉,說道:“你們看到了,他抓著女同志的手不放,這是非禮啊!”
“我必須得阻止這種罪行。”林煙面露堅定之色。
胡亦可抿嘴一笑,又很快收斂,然后走到沉默跟出來的那個所長面前,說道:“誰讓你來抓蘇小夏的。別說什么虛的,我不需要那個。”
“……是金源實業的母老板打電話過來報警,說這位蘇小姐派打她兒子朱瑞。然后我們就帶蘇小姐回來例行一下公事。”
“既然是公事,就該知道公辦。動用私刑是不可以的。”胡亦可說教道。
所長連連點頭。
“這個姓母的老板母愛果然偉大,不過這不算報假警么?既然是報假警,不是該抓回來拘留罰款么?”林煙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所長沉默,然后點頭道:“我這就叫人帶她回所里來。”
胡亦可滿意點頭,又道:“昨天到醫院來的那兩個警察呢,不認識我了?”
人群中一陣涌動,走出來兩個人,正是昨兒個蘇小夏報警后去醫院敷衍的那兩個。
他們昨天說話也挺不客氣的,也完全沒有料到當時隱忍不發的胡亦可原來這么霸氣。
現在這么叫自己出來,莫非也是要挨耳光么?
這兩人已經有了挨打的心理準備,也不敢反抗,畢竟林煙踹出的那一腳很可怕。
不如挨耳光。
胡亦可卻沒打他們,這讓他們松口氣。
他們兩個只是胡亦可拿來引出話題的小小基石而已。就聽胡亦可說道:“昨天蘇小夏在醫院報警,說有人惡意開車撞人,使她爸爸到現在還躺病床上。你們兩個說今天讓我們到這里來處理,現在也該處理了吧?”
“處理,處理,一定處理。那個朱瑞,也一并帶回來。”所長苦笑著說道。
胡亦可這才閉口不言。
蘇小夏的父親被撞,住的是小醫院。
朱瑞昨兒個被揍之后,就被送上市里最大最好的醫院小心看護。這里的護士一個個溫柔的很,業界楷模,由里到外。
即使這樣,朱瑞也還是一副肺都要氣炸的樣子,見誰都會不爽。
他現在只有一件事想做,那就是把一切恥辱都討回來!
就算是瞎子,只要在場,就會知道那些混混都是林煙他們找來的。
是林煙他們指使那些混混打的自己,嚴重違反國家相關法令。
難怪這林煙看起來挺裝.逼的樣子,原來他跟黑社會有染。既然這樣,那就讓警察來解決他好了。
暴怒的朱瑞一時間都忽視了還有個胡亦可有和蘇小夏一起。
所以當警察出現在病床跟前說要帶走他的時候,他還一臉不可思議,說道:“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喂喂喂,怎么強攥?放手……救命啊!”
“我要先打個電話!”
“哎喲,你怎么可以打人?”
朱瑞被強行扭送出去,沿途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也有露出幸災樂禍表情的,畢竟其中有服侍過他卻被遷怒發脾氣的護士。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朱瑞所在的警車在經過他老媽公司門口的時候,正好就看到她老媽也被警察帶出來,要往停靠在路邊的警車上送。
“媽!”朱瑞大驚,扭頭沖警察憤怒地說道:“抓我就夠了,你們憑什么抓我媽?”
“你媽報假警污蔑別人,當然得帶回去處理了。”警察無奈地說道,“劉先生,我奉勸你還是忍一下吧。忍一時風平浪靜。我們所長剛才挨了耳光都沒敢說什么呢。”
“……到底怎么回事?”朱瑞震驚道。
警車上就他們幾個人,不像醫院人多嘴雜,這警察此時對朱瑞也不是那么嚴厲,便將關于胡亦可的事情說給他聽。
朱瑞這才知道自己犯下的致命錯誤原來是這個!
沒想到胡亦可這個大老板會這般替員工著想,并且幫她出頭。
朱瑞一想到胡亦可的背景,整個人都開始因害怕而輕輕顫抖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我現在被抓去,一旦認罪,甚至可以判成故意殺人。我不想坐牢……”朱瑞暗暗極度后悔,早知道會這樣,昨天自己就第一時間取一大筆錢去醫院主動請罪了。
甚至是不應該沖動,不該去撞人。
各種后悔的心態之下,朱瑞一到派出所門口,就有種想哭的沖動。
他老媽下車后跟他對望一眼,也已經是那副“我認栽”的表情,再無最初警察進公司時的各種反擊。
他們兩個都沒來得及跟身邊貼己人打電話吩咐不可妄動。他們的貼己人見大小老板都被警察帶走,方寸大亂間,兩邊都主動打電話聯系老板的各種背景。
其中有一個,林煙還認識。
就是龍若谷在方舟這邊的一個朋友,有和林煙他們一起吃飯k歌,結果差點被忽然冒出的師子昂欺負。
他的名字叫做朱立波。
在聽到堂弟和嬸嬸被警察抓走的消息之后,他第一反應就是暴怒。
“是誰!居然敢欺負孤兒寡母……真當我朱家沒人能出頭?”朱立波一把抓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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