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就在前面……”
野沼凌太堅毅的臉龐掩藏在黑色兜帽之下,一滴冷汗不知從何時起已停留在下顎處,久久沒能滴落。
“沒錯,絕對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野沼凌太現在心急如焚,就在剛剛,類似一種被召喚的感覺突然將他驚醒。
緊接著,體內的血液竟莫名的開始沸騰,然后整個人就開始不受控制的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不……
與其說是一個方向,不如說是一種感覺。
現在,他正被這種感覺牽著走。
“阿樂,最近傳教做的不怎么景氣啊,怎么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鬼?”
直人右手扶著額頭,看著遠處跑來的的野沼凌太,再次故作夸張的搖了搖頭。
而他的腳下,一個血色的六芒星圖案正隱隱泛著兇光。
周圍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就是那個!”
停住身形的野沼凌太瞳孔瞬間收縮,死死盯住前方地面上的六芒星圖案。
他現在非常確定,將他引到這里來的,就是那個圖案。
而圖案的一旁,一個中年人的尸體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
地上的那道血腥的六芒星圖案怎么來的,答案不言而喻。
“喂喂,我說小鬼……現在的外門信徒這么沒禮貌嗎,見了前輩都不問個好?”
直人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個“新朋友”。
當然,如果野沼凌太接下來的表現不能令他滿意,那這個“朋友”就沒法做了。
“這小鬼體內有血咒,看樣子并不是邪神大人最忠實的信徒。”
阿樂笑了出來,既然是血咒,那用來試探那個臭娘們就更加合適了。
“邪神教?”
野沼凌太臉色一白,如此濃烈的血腥味他險些吐了出來。
他很清楚,這種味道不單單是來自一旁尸體上流出的血液,更多的,是那兩人體內流淌的查克拉。
這種味道,他第一次聞到是從他爺爺那。
而他的爺爺,就是邪神教的一員。
也就是因為這個邪惡的教義,冥遁一族險些在霧隱村除名。
“看來給你下血咒的人,還告訴你不少呢!”
直人嘴角顫了顫,那是因為過度興奮而產生的生理反應。
邪神教,無盡之海,咒術,永生……
這幾個詞猶如驅之不散的夢魘,摧殘野沼凌太到了今天,
“這么說來這小子只是個血傀?”
直人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那就試試你有沒有資格為前輩辦事!”
“哧啦啦……”
直人右手猛地下拉,下一秒,一根胳膊粗細的鐵鏈動了起來 鐵鏈的另一端,一個與成年人頭骨一般大小的紅色鉤子朝野沼凌太逼了過來。
“混蛋……”
鐵鉤速度非常快,野沼凌太躲避的身影無比狼狽。
“要好好表現哦,因為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我不滿意的話,就送你去見邪神大人。”
直人瘋狂大笑。
鐵鉤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無論野沼凌太怎么躲,始終能在下一秒追上。
“通靈術!”
“咚~”
驀然出現的黑色大盾將鐵鉤擋住,即便如此,大盾把手處傳來的一股巨力也足以令野沼凌太一陣不好受。
“這才像點樣子,我改變主意了,傷到我,我才考慮讓你活下來……”
進入戰斗狀態的直人變得異常瘋狂,“但如果不能……”
“嗤啦~”
身后驀然傳來的異響,野沼凌太心中暗道糟糕。
“那就死吧~”
“噗!”
直人瘋狂大喊,突然間從地下穿出的鐵鏈將野沼凌太的身體穿胸而過,沒有絲毫憐憫。
“什么嘛,這樣就結束了?”
一擊必殺,直人不禁有些失望。
貫穿野沼凌太身體的正是他手中鐵鏈的尾端,早在他第二次甩動鐵鉤時,鐵鏈的尾端便順著地下開始移動,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砰!”
隨著白煙升起,野沼凌太被鐵鏈貫穿的身體突然消失了。
“替身術嗎,這樣才有意思!”
轉悲為喜,直人瘋狂的大笑。
“惡趣味的家伙,該下地獄的人是你!”
禿頂的大樹上方,野沼凌太對準直人的位置手持大盾猛然砸下。
“我今天就要將這一切親手斬斷。”
野沼凌太面露決絕,逼迫他人信奉一個莫須有的神,然后去不斷的造成無畏的殺戮,野沼凌太打從心底里厭惡這一切。
“得手了!”
野沼凌太目光快速掃視全場,直人的身體已被他手中的大盾一擊砸成兩半。
而一旁從始至終一直看戲的阿樂,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不對嗎?”
野沼凌太腦中快速運轉。
“給你下血咒的人沒告訴你,離邪神大人的使者太近會喪命嗎?”
身下的異常與這道嘶吼幾乎同時出現,冷汗頓時打濕野沼凌太全身。
“動不了了?”
本能的想要逃離的野沼凌太卻發現雙腿被人抱住。
隨著目光下移,令他吃驚的一幕出現了。
被大盾砸成兩半的直人竟在身體一分為二的狀態下,依舊能動。
“這下就逃不掉了把,哈哈哈哈……”
直人右半邊身體踉蹌著站起,左邊的身體則將野沼凌太雙腿死死抱住。
“來吧,取悅我,讓我聽到你的恐懼!”
下一秒,野沼凌太右臉猛然吃痛,隨即嘴角一甜,鮮血已經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然而,直人左半邊身體詭異的順著野沼凌太的身體站起,伸出只剩半個的猩紅舌頭,在野沼凌太嘴角舔了舔。
“做好覺悟了嗎,接下來可是會很疼的!哈哈哈……”
直人的兩邊身體竟在觸碰間詭異的融合,竟和剛開始時沒有任何區別。
變化的,只剩下表情。
如果說剛開始野沼凌太看到的是一張瘋狂的臉,那么他現在看到的就是直人病態的大笑。
“儀式開始了!”
身體完成融合的直人將野沼凌太一腳踢遠,隨即雙腳在地上畫了個圈。
緊接著,一個六芒星突然再現。
竟與野沼凌太剛剛看到的圖案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大小都一般無二。
“來吧,疼痛是最美妙的祈禱方式,邪神大人的神光總有一天會照亮整個大陸……”
伴隨著話音落下,直人的笑容瞬間凝固。
冷,仿佛連血液都凍住的冷。
“江南江北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一道滿是痞味的聲音驟然響起,野沼凌太渾身一震,這聲音,他太熟悉了……
“前面兩個殺馬特,敢動我的小弟,我不要面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