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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欣笑道:“你去炒股了?國內股市機制不健全,所以我一直興趣不大。”
杜龍笑道:“有內幕消息就不一樣了,林姐感興趣嗎?我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些內幕哦。”
林雅欣想了想,說道:“過段時間再說吧,最近我都沒怎么管公司的事,加上資金被套,只怕已經亂成一團了。”
杜龍問道:“林姐真有錢,你手里那些公司都是做什么的?”
林雅欣笑道:“都是些小公司,比如說一家旅游公司什么的。”
杜龍道:“天南省旅游資源豐富,搞旅游還是不錯的。”
林雅欣搖頭道:“沒有自己的資源,勉強維持而已,賺不了幾個錢,不賠都算好了……杜龍,你的消息是從哪來的?實在太準了,你認識的人不會就是那些國際大炒家吧?”
杜龍笑道:“我若是認識國際大炒家就不用當小警察了,是一個幫人炒貨的家伙,他身份雖然不怎么樣,不過總是沖在第一線,所以消息來源很多,他提供的消息十有七八還是挺準的。”
林雅欣有些失望地哦了聲,胡曉冬突然說道:“杜叔叔,你能幫我預言一下期末考會考什么嗎?我想考全年級第一名!”
杜龍笑道:“考試那得靠自己的本事才行,要不然等你長大了你會吃虧的……冬冬,你的成績怎么樣?為什么想考第一啊?”
胡曉冬失望地說道:“媽媽答應過我考第一名的話就帶我去夏威夷玩呢,不過我的成績只能算一般,杜叔叔不愿幫我,看來我去不成夏威夷了。”
林雅欣補充道:“冬冬在德天私立學校讀書。”
杜龍一聽就明白了,德天私立學校是天南省頂級的私立學校,從小學到高中全程推送,畢業生上重點大學的比率非常高,有很多甚至可以保送去國外知名大學,學校每個年級競爭都非常激烈,并不是有錢就能一直讀下去的,胡曉冬能在班上保持中游水平,放到任何一個重點小學都可算是拔尖的了,林雅欣對自己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杜龍笑道:“冬冬你不要灰心,這樣吧,叔叔有空就來幫你補習一下,以你的底子,就算拿不到第一,成績應該也可以拔高一截,你媽媽一開心說不定就帶你去夏威夷玩了哦。”
“好啊好啊!”胡曉冬開心地叫道:“那以后叔叔就可以經常來我們家了!”
林雅欣卻道:“這樣……會耽誤你工作了,冬冬有家庭教師的……”
杜龍道:“沒關系,不會耽誤工作的,家庭教師教的未必全面,林姐你不會是懷疑我的水平吧?”
林雅欣擔心的是別的事,見杜龍這么熱情,她也不好拒絕,只能笑道:“那我可是不開工資的哦。”
杜龍呵呵笑道:“不用開工資,林姐多下幾次廚,讓我解解饞就好了,現在我媽去了上海,我爸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次,我一個人生活,快熟面都吃膩了。”
林雅欣這才恍然,不過其實杜龍這話半真半假,現在沈冰清搬他家住去了,因為杜龍包了水電甚至油錢,所以只要有空,沈冰清會去買菜,然后做好了叫杜龍一塊吃,他的手藝也還不錯,杜龍只需要吃飽后把碗筷洗干凈就行,杜龍的單身生活倒沒那么糟糕。
這一頓吃得賓主皆歡,杜龍吃飽后把洗碗給包了,林雅欣陪冬冬玩了會游戲,杜龍就過來接班,林雅欣就坐在他們背后的沙發上,看著兩個人聯手玩游戲。
冬冬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這讓林雅欣很欣慰,自從冬冬的父親意外車禍去世之后,冬冬很少有這么快樂的時候,有時他甚至內向得讓人擔心,不過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后,冬冬突然開朗了許多,林雅欣咨詢過兒童心理學家,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不過她看著杜龍的背影,在心中輕輕地搖了搖頭,杜龍太年輕了,而且還跟那個人有關,他是絕對不可能成為冬冬繼父的……
國慶節很快就過去了,所有人的生活又恢復了正軌,原本準備國慶節期間開業的金了酒店白華區分店因為防火設施不達標被消防局卡了,林建國曾經托杜龍幫他走關系搞到消防證,卻被杜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杜龍的理由很光明正大:“林老板,不是我不肯幫你,酒店是你的,消防不過關若是不巧起火燒掉了誰心疼啊?我看你還是盡快按照整改意見整改,我可以幫你找人盡快驗收,雖然可能會耽誤幾天生意,但是不論對你還是對我,這都是最好的選擇。”
杜龍其實是擔心這家伙走關系拿到消防證之后就忘記了整改,等出了事追究責任的時候,杜龍就要擔上關系,什么事能幫什么事不能幫,杜龍心里還是很清楚的。
林建國最后還是聽了杜龍的話,因為他只是個小老板,關系不夠多,也只能聽杜龍的了。
金龍酒店因此推遲了三天才拿到消防證,這三天正好是國慶節最后三天,林建國心中打起了小九九,這三天他至少少賺了兩萬多,心中不禁對不肯幫忙的杜龍有了點意見,不過杜龍后臺硬,他倒是不敢給杜龍臉色,但是在夏紅軍面前可就沒那么好脾氣了,好在夏紅軍沒跟他一般見識,也沒跟杜龍說。
雙十節金龍酒店終于開業了,杜龍抽空帶著沈冰清一起來酒店捧場,酒店開業大酬賓,除了請來的客人之外,所有入店消費的客人都可以打五折,本地的社區主任負責剪采,本地派出所的人都沒來一個,可見林建國遠沒有把關系搞通搞順,他的關系也實在貧乏,就這么一清二白地開了業,遲早會有麻煩的。
“林老板,恭喜發財!”杜龍笑嘻嘻地向林建國一拱手,他今天什么都沒帶,能來都是給面子了,林建國請來的客人也多半都這樣,林建國陪著笑也拱拱手道:“杜警官,歡迎光臨,今后要經常來光顧小弟的生意啊!”
杜龍笑著答道一定一定,就和沈冰清進去了,坐在客人的專席上,杜龍給沈冰清解釋了一下是怎么跟林老板認識的,然后兩人便聊起了別的事,酒店剪采、放了鞭炮之后正式開始營業了。
一開始酒店里只有請來的客人坐滿了酒店的四分之一,不過很快就有客人陸續進來,不到半個小時酒店居然就坐滿了,不過林建國臉上卻如喪考妣,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其實任誰都看得出來,那些來吃酒的人多半都不像正經人,他們專點酒店最貴的菜,上最貴的煙酒,不管桌邊坐了多少人,他們點的菜都擺滿了整整一桌,吃完之后卻沒有絲毫要結賬的意思,就坐在那閑聊,好幾撥正經來吃飯的客人都因為沒有位置只好怏怏而去。
“杜警官,事情有點不妙啊……”李建國來到杜龍身邊,面帶驚惶地對杜龍說道。
看到這種場面,許多李建國請來撐場的客人都趕緊離開了,杜龍當然不可能視而不見,他隨意地回頭看了眼這些兇神惡煞般的客人,淡然問道:“林老板,你在開業之前沒有跟周麻子打好招呼么?派出所是怎么回事啊?你也沒有跟他們搞好關系?”
李建國苦笑道:“杜警官也知道周麻子啊……他簡直獅子大開口,一天要一萬保護費,我哪里出得起那么多,這邊派出所的人比廖所他們黑多了,每個月也要這個數,我錢已經給了,有事的時候他們居然當縮頭烏龜了!”
杜龍淡然道:“他們派出所當然沒有辦法跟周麻子對抗,你當周麻子有雄哥那么好說話啊……放心吧,他們最多也就砸了場子,不會傷人的。”
李建國汗都下來了,他說道:“杜警官,你說得輕巧,我可是貸了銀行一大筆款子才吃下這塊店面,這個月已經虧定了,若是再被人砸了場子,重新開業于又要好幾天,杜警官,那我可真的要破產了。”
“你破產關我什么事?放心吧,夏紅軍會幫你把這些混混全收拾掉的。”杜龍淡淡地說道,就這說話的功夫,整張桌子就只剩下了杜龍和沈冰清兩人,其他人聽說是周麻子派人來鬧事,都嚇得快點溜了,那些混混倒也不攔,從側面證實了杜龍的判斷。
李建國見杜龍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他不知該怎么辦,腦門上一下子就滲滿了大顆大顆的汗珠。
沈冰清和杜龍配合已經很默契,他見李建國已經急得不行,于是淡然道:“李老板,派出所收了錢,至少之前跟你打過招呼吧?”
李建國給他一點,頓時明白過來,杜龍是在氣他不事先打招呼啊,他急忙給自己一個耳光,哭喪著臉道:“杜警官,我該死,忙開業忙得團團轉,愣是把這事給忘記了,我該死,真該死……”
李建國給了自己幾個耳刮子,雖然不輕不重,但是也算給足了面子,杜龍哼了一聲,說道:“林老板,本來這事很簡單,事先打個招呼就完事了,現在人家把人都派出來了,這事已經沒法善了,這是你自找的,我可以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你自己好好考慮明天、后天還有以后該怎么應付周麻子的騷擾吧!”
李建國現在只求平安度過今日,哪里還想得到那么遠的事情,在他的苦苦哀求下,杜龍給白華區公安局局長惲景輝打了個電話,惲景輝已記下了他的號碼,見是他的來電,等電話響了三遍,他接通了電話笑道:“小杜,今天怎么想起我來了?”
杜龍笑道:“惲局長,你工作忙,我沒事不敢打擾你啊,是這樣的,今天我朋友的酒店開業,我來給他捧場,結果酒店來了一大批混混,我看事情有點不妙,搞不好就要出亂子,你看這事該怎么辦啊?”
惲景輝一愣,問道:“你朋友開的酒店是不是金龍酒店?”
聽到杜龍確定的回答之后惲景輝苦笑道:“小杜,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才給我打這個電話……這事有點不好辦啊……讓我想想該怎么辦啊……”
像周麻子這樣的人其實跟公安局是有千絲萬縷關系的,要不他早被嚴打掉了,惲景輝事先就得到了消息,所以杜龍一說他就知道是哪個酒店出了問題,考慮了一下之后惲景輝試探著說道:“杜龍,現在沒人攔著你吧?要不你帶著你朋友走了算了?”
杜龍道:“惲局長,這不大好吧……我答應了人家擺平這事的……”
惲景輝皺了皺眉,這事他是不想管的,惹火了周麻子的話今后他的轄區可就有得忙了,可若是得罪了馬市長的侄兒,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事還真有點麻煩啊……
杜龍知道他為難,于是建議道:“不如這樣吧,我自己想辦法讓周麻子的人知難而退,麻煩惲局長把事情壓下來,事后讓我朋友和周麻子自己商量著自行解決好了。
惲景輝心想把周麻子的人打了或者你被周麻子的人打了更麻煩,正要說待會打電話讓周麻子的人先撤,回頭自己做和事老讓雙方重新交流一下,就聽電話那頭吵了起來。
原來周麻子有個手下喝醉了酒,借酒發瘋突然把一個服務員摟到懷里亂摸亂親,其他服務員走過去阻止,周麻子的手下一齊站起,原本靜靜的對峙一下子就劍拔弩張起來。
周麻子的人多,推搡著酒店的服務員,口出不遜,夏紅軍身為酒店保安,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他也被人推搡了幾下,杜龍見狀大罵道:“你們敢打我朋友,他媽的想找死啊!”
說完杜龍就把他的手機扔了出去,正正砸中那個強摟著女服務員的混混腦門上,手機被砸得瞬間粉身碎骨、四散紛飛,那滿面橫肉的家伙也被砸得腦門開花,頭也被砸暈了,那個女服務員順勢掙扎脫身。
惲景輝在電話斷線前聽到了杜龍的怒吼,他暗叫不好,周麻子跟杜龍一個橫行霸道一個年輕氣盛,這兩人碰到一起不出事才怪,電話斷線之后惲景輝立刻召集部下急急忙忙向金龍酒店趕去,一路之上他在心中不斷祈禱——千萬別出大事啊……
隨著杜龍那一手機砸去,事態急劇惡化,周麻子的人都霍然站起,紛紛大罵著掀了桌子,抄起椅子或者桌腿,就向四周的人與物砸去。
“媽的,給我打!別打殘就行!”杜龍一聲大喝,給這場斗毆定下了基調,夏紅軍一聽就明白了,沈冰清雖然不想打架,但是看到現場一片混亂,甚至有小混混向他撲去,他也沒辦法再穩坐泰山了,也抄起屁股下的椅子,擋住對方砸過來的椅子,然后一腳把對方踢翻。
雖然周麻子的人多,但是這邊有杜龍、夏紅軍、沈冰清這三個高手,他們虎入羊群般將周麻子的人打得人仰馬翻,這人少的劣勢很快就被逆轉了,剛才被杜龍砸暈頭的那個大漢是周麻子手下最兇悍的打手,以能打兇悍出名,但是他在夏紅軍面前就是根小蔥,一招沒過就被扭脫了手臂,酒勁上來只能倒在地上啊喲直叫喚。
周麻子的手下見勢不妙倉皇逃走,結果被酒店員工一擁而上,痛打落水狗,多數被摁在地上一陣暴打,只有幾個逃之夭夭。
雖然群毆前后不過幾分鐘就結束了,但是酒店里卻已被砸得亂七八糟,破碎的桌椅胡亂倒在地上,其間還躺著一地不斷發出悶哼或痛呼聲的混混們。
雖然酒店被砸得稀里嘩啦,但是金龍酒店從上到下卻一片歡騰,若不是杜龍發話阻止,那些混混甚至有生命之憂,最后他們全部被用棉繩反捆住了大拇指扔到一邊蹲著,自從他們跟了周麻子以來,還從沒吃過這種苦頭。
“杜警官,這可怎么辦……”林建國哭喪著臉,說道:“周麻子絕不會就此罷休的,這下我可死定了!”
杜龍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心里暗暗高興才對吧?你看你這些桌椅,都是從二手市場上淘來的舊貨,砸了也不心疼,還有遍布各處的攝像頭,你別告訴我你的覺悟突然高了那么多,知道要裝攝像頭了……今晚這事你是早就算計好了的,連我都敢算計,你小子膽子不小啊!”
林建國被杜龍戳破了他的那點算計,他嘿嘿笑道:“杜警官果真是火眼金睛,我這點小心思瞞不了您,其實我何嘗想玩這些花樣?不都是被周麻子給逼的么?”
杜龍哼了一聲,說道:“看在紅軍的面上,我就幫你這一次,下不為例,你再敢算計我,我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建國嘿嘿陪笑著,大拍杜龍的馬屁,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那警笛聲連成了一片,也不知來了多少警車,從酒店的落地玻璃墻向外望去,只見酒店前停滿了警車,這聲勢可真夠強的!公安局長親自出馬果然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