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快過年了,真的是忙得團團轉,這一章來得遲了,請大家見諒,過年期間老燈依然努力保持每天五千更新,希望還能撐得住,請大家繼續之處老燈,繼續到縱橫來支持《警路官途》!
“對不起,公園已經關門了。”公園的守門人見杜龍把車開到了公園門口,急忙走上前對杜龍說道。
“我是警察,”杜龍一亮警官證,然后指著一旁停著的警車道:“他們現在在哪里?”
“在山上呢,喏,大概就在山頂下來第三個路燈那里。”守門人對杜龍道。
杜龍嗯地一聲,把車停好就向山上走去,遠遠地只聽到那守門人在后頭嘟囔道:“真是的,說什么也是出了人命啊,怎么來的警察一個比一個年輕,這不是胡鬧么?”
杜龍知道他為什么抱怨,因為突然一下子發生了幾起命案,因此刑偵隊人手很緊張,案發后黃杰豪只是來轉了一趟,然后就讓孟皓帶著沈冰清負責偵查這個案子,現在再把杜龍派過來,三個人年紀加起來還沒到七十歲,難怪公園守門人覺得警隊不夠重視了。
杜龍沿著階梯向上攀登,很快就來到了山肩,只見兩名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守在一旁,孟皓正在詢問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沈冰清則在忙著搜集證據。
“情況如何?”杜龍走過去問道,那倆民警正要過來攔人,看到杜龍手里的警官證,而且似乎跟那倆刑警認識,也就停下了腳步。
孟皓抬頭一看,向杜龍點了點頭,說道:“你總算回來了,現在初步人定是劫財行兇。”
杜龍道:“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有沒有及時封山搜索?”
孟皓拉著他到了一旁,低聲說道:“這是兩個鐘頭之前的事了,倆情人跑山上來閑逛,結果遇到了劫匪,劫匪搶了東西之后不知怎地突然把那男的給捅了,女的尖叫起來,那劫匪追著那女的的時候,山道上突然來了倆人,那兇手于是就跑了,那倆人見兇手手里有刀,也沒敢追,直接打電話報了警,公園共有三個門,等110和附近民警趕到,那個劫匪早跑沒影了。”
杜龍皺眉道:“那男的反抗了?”
孟皓道:“據那女的說,他們見那人手里有刀,都沒敢反抗,乖乖地把所有值錢東西都給了那家伙的,他們甚至還聲稱什么都沒看到,絕不會去報案,真不知道那兇手為什么要對毫不反抗的人突施殺手。”
杜龍回頭看了那女的一眼,問道:“那男的怎么樣了?見義勇為的兩個人詢問過了嗎?”
孟皓道:“男的出血過多,送醫院半道上就死了,要不就是二隊來辦這個案子了,我詢問了那兩個人,他們說兇手個頭不高,戴著帽子穿著深色長褲及深色T恤,當時天色已黑,雖然有路燈,但也沒看清那家伙的長相,倒是那女的形容了一下,不過因為對方用大手帕蒙著臉,所以她提供的線索也沒有太大價值,現在知道的就是兇手大概一米六高,男性,身材偏瘦,短發,玉眀市本地口音。”
杜龍點點頭,說道:“這樣的人的確滿大街都是,沈冰清在找什么?都過了那么久了,還在勘察現場啊?”
孟皓道:“他發現了一個可能是嫌犯蹲守在草叢里的痕跡,正在尋找嫌犯可能留下的痕跡呢。”
杜龍道:“哦,我差不多明白了,現在我該干點什么呢?”
孟皓笑道:“你小子每次都遲到,第一現場你總瞧不到,不過你眼力好,現在你給我再瞅瞅有什么我們疏忽了的地方沒有?”
杜龍滿口答應道:“沒問題,我這就到處瞧瞧……”
在民警和孟皓的安慰下,那女孩終于停止了哭泣,被送下山去,她跟那男的都是外地游客,雖然通知了家人,但是一時還趕不過來,她不敢一個人住賓館,警方便安排了個女警把她送去附近的醫院……她的男友在那躺著呢。
杜龍在山上轉了一圈,沒找到更多線索,也沒發現歹徒藏在山上,倒是沈冰清發現了點關于兇手的線索。
在距離兇案發生不足十米的地方,一顆楓樹下的草叢里,沈冰清找到了一堆煙頭還有空的哇哈哈奶茶瓶子兩只、奧利奧餅干的包裝袋一只,同時還發現了好幾個清晰的足印,在這個地方,就是蹲著都可以清晰觀察到山下蜿蜒而上的小路,有楓樹遮擋,山上的人也看不到這里的情況,兇手選中這里當蹲守的地點是很聰明的。
通過這些腳印、煙頭和飲料,大家確定了兇手的更多細節,兇手穿的應該是一雙運動鞋,抽的是十元一包的紅河,加上他喝的是奶茶吃的是奧利奧,大家漸漸確定了兇手的年齡應該在三十歲以下,平時生活條件尚可,身上也許還有點錢,要不就直接喝礦泉水啃干面包了,也抽不起十元一包的煙啊。
孟皓對沈冰清的表現甚感滿意,他見杜龍沒像前兩次那樣敏銳地發現有用線索,便跟他開玩笑道:“你小子今天晚上是白來了。”
“誰說我白來的?”杜龍嘿嘿一笑,說道:“我有了不少發現,不過還拿不準,所以我不想說而已,完事沒有?完事就下山,我要找公園守門的大爺還有他們負責巡山的保安他們聊聊。”
由于有了新線索,因此孟皓也打算找公園的人再詢問一下,見杜龍這么說,他哼了一聲,說道:“那好,我們這就下山,等我問完了你再問,我要看看你小子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孟皓讓那倆刑警從另外兩條路下山,把公園的人找齊一起問話,然后他們刑偵隊的三個人一起下山向公園正門走去,半道上杜龍突然問道:“沈冰清,那個開發區的情侶自殺案查完了?”
沈冰清答道:“查完了,他們的確是自殺,這個案子已經撤了。”
杜龍皺眉道:“自殺?那幾個疑點都被推翻了?”
沈冰清道:“嗯,技偵科在筆記本電腦里找到了遺囑的草稿,最后存儲時間是在自殺前兩天,那些破碗之上找到了唐振奇的指紋,他承認自己之前去過出租屋,發現兒子跟董秀娜在一起,憤怒之下把碗摔了,這或許是導致唐朝陽與董秀娜自殺的緣由,但是唐振奇并不用為此擔負刑責。”
杜龍哦地一聲,問道:“唐朝陽為什么不自己寫遺囑呢?”
沈冰清道:“唐振奇自己交待了這件事,他當時除了摔碗之外,還抄起椅子打唐朝陽,唐朝陽舉起右臂擋了一下,結果手臂輕微骨折,剛開始還沒注意,誰都沒發現這一點,直到唐朝陽被救過來后的第二天,唐朝陽母親才發現兒子的手臂青腫,還以為是醫院搞的,說要告他們,一檢查,才發現是舊傷,唐朝陽就是在這種手臂疼得難以忍受的情況下,萌生了死志氣,兩個年輕人都覺得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所以才走上絕路,因為唐朝陽的手不方便,于是董秀娜就幫他寫了遺囑。”
“至于那個短信,我查證之后發現女方的母親也收到了同樣短信,只不過她收到短信的時間是在第二天早上八點,那個時候她早已得到警方通知,通過對比兩條短信,我懷疑唐朝陽在設定短信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時間,第二天的早上八點被他設定成了當天的十八點,所以他爸爸及時趕到,把他給救了。”
“因為男人身體比較強壯,體積也較大,所以唐朝陽中毒比董秀娜要輕,但是也還達不到兩人之間的差距,我又走訪了他們租住地附近的藥店,發現唐朝陽曾經買過一些鎮痛劑,有可能是這些鎮痛劑服用后延緩了唐朝陽一氧化碳中毒的情況,所以他活過來了,他的女友董秀娜卻沒能撐到得救的一刻。”
整個案子沈冰清講得很清晰,條理分明,但是杜龍卻還是皺著眉頭,說道:“唐朝陽吃了鎮痛劑?我們在他的出租屋里沒有發現相關物品吧?他吃的是什么鎮痛劑?咨詢過哪位法醫了嗎?鎮痛劑真的能緩解一氧化碳中毒的過程?”
“這個……我們倒是沒有征詢法醫的意見,因為你突然走了,又連發幾個兇案,所以黃隊聽了我的匯報后開了個會,大家都沒啥意見,這個案子就定為了自殺……”沈冰清被杜龍質問了兩句,突然有些不自信起來。
孟皓在一旁幫腔道:“這案子我也拍板了的,應該沒問題,杜龍你就別鉆牛角尖了,還是好好考慮一下眼下這個案子吧。”
杜龍點了點頭,抿著嘴沒吭聲,孟皓和沈冰清見到他這副表情,不知怎的心中居然都沒了底。
下到山下,另外兩路民警還沒回來,公園大門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看門老劉,另一個是公園保安兼巡山員曾能,孟皓先把曾能叫到一邊開始詢問,詢問的問題其實兩小時前已經問過,當然現在問題具體了很多,不過曾能并不是個稱職的保安,盡管孟皓把嫌犯的細節講得夠清楚了,他還是抓著頭擠不出半個屁來。
“你們公園門口怎么不裝幾個攝像頭呢?有攝像頭就好了。”孟皓忍不住抱怨起來,看門的老劉道:“咱們這是公益的免費公園,哪有錢裝那些東西啊。”
孟皓轉頭對老劉又開始詢問起來,老劉看了一天門,從他面前進進出出的人上千,他也記不住那么多,從另外兩邊鎖了門過來的看門人也都表示沒注意,倒是其中管西門的人所曾經看到個黑影從西門竄了出去,因為天黑,一出公園就是建筑比較混亂的城鄉結合部居民區,那黑影兩下就消失了。
孟皓沒有問出什么,他朝杜龍挑了挑下巴,示意輪到杜龍來發揮了。
杜龍把四個人都招到一塊,問道:“這么大的公園就只有你們幾個人看著?”
這四個人都一愣,然后一齊點了點頭,老劉道:“白天還好,園林部門的人還會過來澆澆水伺候下花草,到了下午、晚上,這里就只有我們幾個了,平時都是準九點關門,過年過節延后到晚上十一點,而且山上還會點彩燈,都好幾年了,一直沒事,山上連小偷都很少,沒想到今天居然出了這樣的事。”
杜龍道:“前幾年這兒人少,自然沒人盯上,如今這里每天好幾千人來來往往,出事是遲早的,你們公園是哪個部門負責管理的?”
答案是公園出租給了私人負責管理,公園是免費的,沒有門票收益,但是公園人多以后周圍賣紀念品、出租民族服裝拍照、餐飲什么的都交給租下公園的人負責經營,隨著這些年公園的游人漸漸增多,這一塊的收益還是不錯的。
不過因為租賃公園的人不肯在公園安全保衛上下本錢,因此公園幾乎沒有安保可言.
當杜龍聽到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公司的時候,他擺擺手,說道:“算了,這些事我才懶得管,有關部門自然會要求你們整改,兇手對綿山生態公園十分熟悉,可見他不是附近的居民就是曾多次來此踩點,你們應該挺熟悉附近常來爬山的人吧?自己在心里把經常來爬山的附近居民過一遍,看看有沒有符合或類似的人,再仔細想想,最近幾天有沒有不止一次上山的面生者?”
老劉他們思索起來,不過三秒之后卻先后搖頭道:“每天上山的人太多,實在是不記得了。”
杜龍一看他們的神態,就知道他們根本就是敷衍自己,杜龍哼了聲,說道:“看來你們今晚都不想回家抱著老婆困覺了,不肯配合調查就是妨礙警方辦案,我要把你們都帶回刑偵中隊,是關一晚還是關十五天,就看你們配合不配合了。”
孟皓很快領悟到了杜龍的意圖,見那幾人有些驚疑不定,他嘿嘿一笑,配合著趁熱打鐵地摸出手銬道:“杜龍,我懷疑他們其中某個就是兇手,或者是他們之中某人窩藏了兇手,反正抓回去審一審準沒錯。”
那幾人天天看門,文化低見識少,頓時被唬住,老劉急忙道:“警官,真的跟我們沒關系,大不了我們再好好想想吧……”
老劉他們認真回憶,終于整出了幾個名字,孟皓把這些名字記了下來,杜龍仔細詢問這些人的身份等資料,卻又一個個地否決掉了,這些人都不大符合兇手的特征。
在杜龍鍥而不舍地追問下,終于有一個看門人遲疑道:“最近我倒是發現一個外來的人上過兩次山,不知道有沒有用……”
“只要是符合的線索你就說,至于有沒有用說了才知道。”杜龍鼓勵道:“快說吧,若是提供的線索對破案有幫助,或許組織上會考慮獎勵提供線索的人哦。”
守南門的看門人終于說道:“那天我看到一個年輕人背著個畫板上了山,我沒留意,第二天下午我跑去西門找老黃聊天,又見到那個年輕人背著畫板下來,從西門出去了。”
這么一說那個巡山員立刻想了起來,說道:“那年輕人我也見過,最近在山上見過他好幾次,他在山上畫畫,現在有個洋名叫啥寫……寫生啥的,這山上春秋兩季現在常有人來畫畫,沒啥好奇怪的,前段時間不是還有一批天南大學藝術系的學生來山上畫畫么?他們還幫我們幾個每人畫了幅大頭像哩。”
“大學生?”杜龍和孟皓對視了一眼,沈冰清也露出思索的神色,嫌犯的各種條件還真的挺像大學生,附近居民不大可能帶奶茶和奧利奧上山當干糧吃,換做是大學生就很正常了。
杜龍和孟皓、沈冰清聚在一起商量道:“天南大學藝術系,回頭去查一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別的只怕也查不出什么了。”
沈冰清點了點頭,孟皓點點頭,道:“我打電話向黃隊請示一下。”
孟皓打了個電話,回頭道:“黃隊讓我留在這里督促附近派出所聯合搜索嫌犯,你們兩個一個把證物送去總局技偵科,一個去找那兩個見義勇為者和受害者女友,再挖一挖細節,看能否找到新線索。”
“我去技偵科。”杜龍搶著說道,沈冰清瞧了他一眼,沒吭聲表示默認了,其實送證物這種沒技術含量的事叫他去他還不怎么情愿呢,杜龍想偷懶就讓他去吧。
杜龍開著摩托把證物送到了技偵科,他并沒有碰到冰雕美人,因為現在并不是冰雕美人當班,杜龍把證物送到,登記之后就走了。
“黃隊,開發區那個案子已經結案歸檔了嗎?”杜龍開著摩托向第一人民醫院馳去,同時打了個電話給黃杰豪,電話藏在兜里,他是用的耳機,所以不影響開車。
黃杰豪道:“已經結啦,怎么?你覺得不妥嗎?發現的那些疑點基本上都能解釋得通,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杜龍道:“我跟沈冰清聊過,這個案子咋看好像沒問題,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沒辦法解釋的。”
黃杰豪道:“這很正常,別想那么多啦,這個案子遺書、自殺誘因、自殺的證據都很齊全,應該是自殺無疑,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好好辦好綿山的那個案子吧。”
“我心里放不下,我要去人民醫院一趟,黃隊,我懷疑是唐振奇操縱了這個情侶自殺案……”杜龍非常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