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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章 【入室兇殺】

  隨著梁珍梅的自首,這個高空墜物案順利告破,梁珍梅的父母也把案發后藏起來的破損魚缸另外四塊玻璃交了出來。

  當梁珍梅在他父母的陪同下走上杜龍的皮卡警車時,旁邊圍觀的群眾都熱烈地鼓起掌來,死者家屬也聞訊趕來,不過杜龍他們好說歹說,把悲痛萬分的死者家屬勸開,皮卡緩緩啟動,離開了天河小區。

  當杜龍和沈冰清帶著梁珍梅與她父母回到分局辦公室時,魏興邦和黃杰豪都不在,要不然他們又該驚訝不已了。

  杜龍親自替梁珍梅錄了口供,事情的經過與杜龍預料差不多,案發當天晚上梁珍梅的奶奶不小心打碎了浴缸,梁珍梅父母手忙腳亂地把地板擦干,把碎玻璃收拾起來裝進了垃圾袋,然后就叫梁珍梅去丟垃圾。

  梁珍梅此時已做完作業,正在上網跟同學聊天,突然要走開做事,她自然不開心了,她家住在25棟頂層,在六樓半裝有一鐵柵門,要丟垃圾得開門下到五樓半,梁珍梅急著回去繼續聊天,在六樓半樓梯拐角向下張望了一下,見下面沒人,就圖省事地想把垃圾扔到花圃邊,那有一個大垃圾桶,每天都有人收垃圾的。

  梁珍梅隨手就把那一袋垃圾扔下去了,她也沒看垃圾扔到了哪里就轉身回了家,過了幾分鐘樓下喧嘩起來,有人喊著說誰扔垃圾砸傷人了,跑去陽臺看熱鬧的梁珍梅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父母得知此事后出于保護她的目的,就叫她什么也別說,并悄悄地把其他玻璃收了起來,打算蒙混過去,按照以前的案例,警方若是查不出來具體哪家人丟的東西,就得整樓三四層以上的住戶共同來承擔賠償責任。

  案子查清楚之后就沒杜龍的事了,梁珍梅和她父母被兒童犯罪的管理機構帶走了,梁珍梅這種情況算是意外傷人,加上她年紀又小,估計也就是與死者家屬協商,梁珍梅父母賠錢,然后梁珍梅要被訓誡一番,再交由其父母帶回家嚴加管教而已。

  案子雖然解決了,但是杜龍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在臨別之際,梁珍梅緊抓著杜龍的手不肯放開,最后杜龍將自己的手機號碼抄了一份給她,告訴她:“覺得委屈,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打這個電話,隨時都可以,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梁珍梅走了,大家都過來恭喜杜龍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杜龍又看起了另一份檔案,這是一起入室兇殺案,死者是一個年輕少婦,她的丈夫在案發當晚與朋友出去喝酒了,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妻子死在床上,而且全身赤裸,她的身上發現了被人強奸的痕跡,她是被人奸殺的。

  死者家的大門是被人一腳踹開的,屋內發現了搏斗痕跡,但是這些痕跡并不多,顯然兇手迅速制服了死者,因為當晚吹了一陣大風,不少人家的門被風吹得發出砰砰巨響,因此那一聲門響并沒有引起鄰居們的注意。

  令人奇怪的是附近鄰居居然也沒有聽到任何呼救聲,照常理來說,從兇手踢開大門進入房中到制服死者,這其中至少有好幾秒時間,死者在奮力反抗的同時為何不大聲呼救呢?

  法醫在死者身上提取到了不少DNA證據,但是DNA比對之后卻沒有任何結果,兇手的DNA數據并沒有被加入罪犯數據庫里,可能他是第一次犯案。

  現場發現了不少外來指紋,但是因為死者丈夫喜歡把朋友帶回家,因此他們家有外來指紋是正常的,經過提取DNA對比,死者丈夫的幾個常到家里玩的朋友都被排除了,因為缺乏證人和證據,案情陷入了困境。

  和沈冰清一起仔細看過檔案之后杜龍和沈冰清立刻前往案發地點,那是一個地形復雜居民更復雜的城鄉結合部,死者夫妻租住在一個私人建的樓房三樓單間里,杜龍他們來的時候死者丈夫出去上班了,杜龍他們就找來房東和死者鄰居,向他們詳細詢問了死者夫妻的生活與感情情況。

  據死者鄰居趙先生表示,死者李欣慈與她的丈夫張秋重感情并不是很好,因為生活比較拮據的緣故,兩人經常為些小事爭吵,趙先生曾經親耳聽到張秋重大聲呵斥他老婆,威脅說總有一天要殺死她。

  張秋重與李欣慈感情確實不好,他有動機,但是案發當晚,張秋重跟好幾個朋友去喝酒了,這是有人證的,當然,買兇殺人也不是不可以,問題在于張秋重舍得花那么多錢買兇殺人嗎?案發前后也未發現他的銀行賬戶有較大的金錢出入。

  死者鄰居提供了不少線索,其中包括說張秋重在外面有情人的消息,還有說李欣慈也有外遇的,還有說是仇殺什么的,眾說紛紜中張秋重下班回來了,張秋重的鄰居們頓時做鳥獸散。

  張秋重冷冷地掃了杜龍他們一眼,置杜龍向他伸出的手如無物,自己開門進了房間。

  杜龍緊跟著進了屋子,對張秋重道:“張先生,我們是來調查你妻子被害一案的警察,為了讓你妻子盡早沉冤得雪,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張秋重將搭在肩膀上的衣服一摔,怒道:“配合配合,我已經配合了好幾天了,你們除了反復查我,還能干點什么有用的事嗎?”

  杜龍誠懇地說道:“我們一直都在努力,因為這個案子情況比較復雜,破案需要更多的時間,所以請張先生你理解,我叫杜龍,現在這個案子由我負責,張先生,第一次見面,請多多包涵。”

  張秋重翻了個白眼,但是終于還是與杜龍握了手,握手之后杜龍的目光向四周一掃,他發現這是個只有十多平米的小房間,跟上次處理過那對自殺的高中戀人租住的房間大小相當,而且更顯破舊、簡陋。

  為了打消對方的抵觸情緒,杜龍開始與對方聊起了家常:“張先生與你妻子結婚多久了?有沒有孩子?”

  這是個很尋常的問題,張秋重聽了之后卻渾身一震,他眼里淚花閃爍,悵然道:“我們結婚快十年了,以前一直沒存上錢,哪敢要孩子啊,直到最近手頭稍稍寬裕了點,我們才計劃著要孩子,沒想到……孩子還沒要著,孩子他媽卻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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