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元死豬不怕開水燙,他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也是被蒙蔽的人,暫時黃杰豪懶得理他,說道:“好了,你們先在這呆著,別亂動……你們幾個守在這,不許任何人有破壞證據的舉動,否則你們可以立刻將其扣押!”
黃杰豪說完轉身進入那排宿舍,親自勘查去了,留下張永元他們站在那被武警盯著,一個個面面相覷。
雖感顏面無光,但是因為做賊心虛的緣故,所以他們也不敢表示抗議,等黃杰豪進去之后,大家以張永元為核心,低聲商議起來。
“黃隊,你看!”一名偵查員指著那排磚砌的通鋪靠著的墻面,說道:“這有個名字。”
黃杰豪急忙湊過去仔細瞧,只見火磚墻上被人用鐵釘或是石塊等硬物刻了些字在上邊,雖然歪歪扭扭,但是還是可以分辨出來,那上邊寫的是:“江小嵩……我要回家!”
最后那個感嘆號特別巨大醒目,看著叫人心里酸溜溜的,黃杰豪覺得江小嵩這個名字挺眼熟,他立刻用平板電腦查了一下,瞬間便查到了江小嵩的信息,他果然就是失蹤的孩子之一!
“是他們!”黃杰豪激動地說道:“那些失蹤的孩子來過這里,大家繼續仔細搜索,看還有什么證據!”
黃杰豪將那幾個字拍了照,然后回到張永元他們面前,把平板電腦里的照片給他們看了看,說道:“江小嵩是那些失蹤者中的一個,他的名字出現在這里,說明他曾經來過這里,上百人失蹤,你們真以為不說話就能敷衍嗎?”
張永元依然堅持不肯松口,但是其他人臉上卻已經出現猶豫神色,黃杰豪冷哼一聲,說道:“不說是吧?我立刻請示上級,將你們以同謀綁架罪抓起來,到時候看你們說不說。”
黃杰豪轉身要走的時候,一個村里的干部突然叫道:“這的事跟我沒關系,我才不要陪你們坐牢呢,警官,這個礦是牛蹄村村委會組織私自開挖的,開會的時候我曾經試圖反對,但是卻被否決了,以后我一直受排擠,警官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事跟我無關,都是張永元他們搞的鬼。”
“你胡說什么!”在那個干部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張永元就扭身沖他怒吼起來,然后那人就被其他村干部給圍住了,掐他脖子的掐他脖子,捂他嘴巴的捂他嘴巴,甚至有人拳打腳踢,都不想讓那人把話說完,但那人還是堅持著說完了。
黃豪杰大喝道:“你們搞什么!都給我住手!”
武警們沖上前將不顧面子大打出手的村干部們拉開,那個爆料的人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張永元被兩個武警拉開,他還在威脅道:“徐國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你要為你自己的話負責的!”
徐國良捂著被打腫的臉,說道:“是你們堅持要做的,關我屁事,要坐牢你們坐牢,我不但舉報你們違規開礦牟利,我還要舉報你們貪污受賄,張永元你就是個淫官,你給村里多少人頭上戴了綠帽了?鄒春華,你打我挺狠啊,你不是懷疑你老婆偷人嗎?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天天被你詛咒的那個男的就是你最敬愛的張支書張永元!”
“什么?”那個叫鄒春華的人勃然大怒,他怒目向張永元望去,說道:“張支書,他說的是真的嗎?”
張永元下意識地避開了鄒春華的目光,叱道:“別聽他胡說八道,他現在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了的。”
黃杰豪沒給他們再吵鬧的機會,大手一揮,黃杰豪道:“現在你們都是嫌犯,按規定必須分開以免串供,把他們分開,不許他們說話交談,你叫徐國良?果然還有點良心,你跟我來,我要好好問你些事情。”
張永元他們被武警分開,起初張永元還在大聲警告徐國良,而鄒春華還在大聲質問張永元,結果兩人被武警教訓了一下,他們就老實了。
黃杰豪正要帶徐國良到一旁好好詢問,突然有個偵查員在那排宿舍里叫了起來:“隊長,這里發現了血跡!”
黃杰豪立刻再次進入長排宿舍,只見一名偵查員蹲在墻根角落旁邊,用專業相機正在拍地面的微距畫面,黃杰豪走了過去,那人隨即說道:“黃隊你看,地上好多血,不過都是很細微的血滴,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黃杰豪仔細地看了兩眼,地面上果然有許多細小的血跡,不蹲下來仔細看很難發現,那些血滴的大小比頭發絲還細,分布很廣很均勻,黃杰豪經驗豐富,見到這種情況他立刻了點想法,再仔細看了一下,他發現血滴的排布就像個扇面,他突有所悟,對那偵查員說道:“你站一旁去。”
那偵查員奇怪地站開了,黃杰豪又看了一下,確定自己判斷沒錯,他一腳跨入了扇面血跡所圍成的中心……也就是墻角。
黃杰豪轉過身,再次蹲了下來,那些血跡就好像以他的身體為圓心噴了一圈。
旁邊的人見狀都醒悟過來,他們驚訝地說道:“這是……什么情況?誰會在墻角搞出這么一圈血跡來?”
黃杰豪努力低頭,都沒有辦法達到合適的高度,他想了想,終于明白這些血跡是怎么造成的,他跨出血點包圍的小圈,說道:“這些細微血滴是有人用嘴巴或者鼻子噴出來的,留下這些痕跡的人可能是想給我們留下點線索,立刻提取血樣送去檢驗DnA,這些血跡有可能是失蹤的那位便衣警察留下的,他身份暴露,可能被抓到這里,受到了綁架者的折磨,昨晚他們撤得很匆忙,那位警官也許就用這個方法留下了一些線索……”
屋角的旁邊有個緊閉的窗戶,窗戶是老式的有窗欄的那種,看著足有拇指粗細的鐵窗欄以及鐵門等物,黃杰豪知道這里不僅是一個宿舍,更像是一個牢房,將幾十個人關在這里,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黃杰豪的目光向最靠墻的一根窗欄望去,只見本來油了綠漆的窗欄下邊出現了幾道很新的摩擦的痕跡,黃杰豪拿過相機拍了幾張特寫照片,然后走出宿舍向那個徐國良走去,徐國良感覺黃杰豪的神色有些不對,他不禁有些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