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答應沈茗的要求,撤去紫煙爐,沈茗的魂魄消失在天地中,自去轉世輪回了。
沈鳶兒仍震驚于自己的身世,一時間難以釋懷。
許宣輕輕嘆氣。
他不想過多參與沈家的事情,于是言勸父女二人先回棲霞城。
沈鳶兒離去時,回望琉璃宮,神色復雜。
她為三年之約而來,來時興致勃發,中途擊敗鄭言更長出一口惡氣,可后來事情急轉直下遠出乎她的意料。
而今離開,心里所剩的只有郁郁。
許宣站在廣場上,目送沈鳶兒離去,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他低頭,將不遠處琉璃宮掌教張芹遺落的仙劍撿起,隨手扔進滄浪亭水中秘境。
而后,他將被自己用封天咒封印的琉璃宮化神境修仙者交給迎面走來的一位美貌少女。
那少女盈盈一笑,向許宣道謝,隨后提著那名琉璃宮的修仙者,走入一群女子中。
許宣微微嘆氣,他知與少女一道而來的英雄好漢已接管琉璃宮,這琉璃宮怕是不能存續下去了。
他懶得去管這些破事,引劍欲向天空飛去,離開琉璃宮。
這時候他聽到一聲:
“道友請留步!”
回身看去,他發現是一個文士在呼喊自己。
這文士正是那酒肉和尚王濤請來的化神境高人中的一個,他和另外兩個道士一個文生被琉璃宮掌教張芹用一條鞭子捆縛住。
現在那張芹已逃遁,可捆縛他們的鞭子卻未解開,仍叫他四人動彈不得。
“何事?”許宣猜到這人所想,故意裝成不解的樣子,含笑問道。
“那個——”文士面露尷尬之色,
“我們四人修為低淺,被這條打神鞭捆住,暫時脫不了身。”
“閣下不是化神境的高人嗎,怎么會束手無策?”許宣饒有興致問道,
“且我也只有化神境修為,你們破不了的法器,我也無能為力。”
文士臉上愈發窘迫,他輕咳兩聲,道:
“那個,我們修為淺薄,可你的本事我們都見著了,那張芹不是你的對手,張芹的法寶對你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
“原來如此。”許宣含笑點頭。
文士見自己拍對了馬屁,不由展露笑容,道:
“那請大仙出手助我們擺脫困境。”
許宣笑道:
“好說好說……那么你們準備拿什么答謝我?”
文士聞言愣住:
“答,答謝?還要答謝?”
許宣道: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等等,你們莫非想讓我白給你們打工?”
文士聞言面露尷尬之色,他扭頭和同樣被困的另外三人商量了一陣,才道:
“那個,我們愿意將王濤和尚給我們的一萬塊交子轉交給你。”
原來王濤請你們出手是給了好處的,我還以為你們真是仗義助拳……許宣略感錯愕,隨即搖頭,道:
“我對錢不感興趣。”
開什么玩笑,一萬塊交子再多,在我東土大唐又花不出去的,我要它有何用?
文士沒想到許宣不為所動,一時犯難。
他又與其他三人討論片刻,道:
“我們四個,每人各拿出一件威力不凡的法器給你,如何?”
許宣眼前一亮,道:
“有意思,什么法器?”
文士道:
“我出的法器,是一張畫紙。你要在畫紙上畫上一物,那東西就會出現在現實中……不過那東西只能維持一刻鐘時間。另外,畫紙最多能用三次。”
“我若畫出玉皇大帝,他也會出現在我面前?”許宣問道。
“神仙不在此列。”文士哭笑不得,
“得是人間的事物。”
許宣點頭:
“好,其他三件法寶呢?”
文士道:
“我師弟愿意將他的狼毫筆給你。你用這支筆寫出一人的名字,那人就會當場暴斃。不過這有一個小小的限制,就是此人的修為必須比你低至少兩個小境界。”
許宣嫌棄道:
“那有何用?”
文士連忙說道:
“先生難道沒遇到過越級挑戰的事情?面對那些境界遠低于你而真實實力卻比你強的對手,這狼毫筆就派上用場了。”
許宣想了想,道:
“我當然是遇見過這種情況,不過我充當的都是你所說的越級挑戰的角色。”
文士:“……”
“罷了,其他的法器呢?”許宣問道。
“兩位道長愿意將各自的陰陽魚獻給先生。”文士道,
“這兩枚陰陽魚,陽者能煉妖,陰者能驅鬼,設壇作法時頗有用處。”
許宣嫌棄道:
“我又不是道士,要設什么壇做什么法?而且,這擺明了是一件法器拆成兩件用,騙我是三歲小孩嗎?”
文士尷尬一笑,道:
“你有所不知,這兩件法器各自的威能不比我和師弟的法器差。而且,二者合為一體的時候,威力還能再上一層臺階,不止是驅鬼捉妖,還有其他用途。”
許宣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與你討價還價了。你所說的法寶,待會兒全都給我吧。”
說完便伸手抓住捆縛四人的打神鞭,手一抖,破掉法器上的禁制,然后將神識注入其中,將之掌控。
隨后,打神鞭便自動散開,令被它捆縛的四名化神境修仙者恢復自由。
四人見狀趕緊后撤,免得再度被打神鞭捆住。
許宣這時說道:
“你們的法器呢?”
之前與他交談的那名文士趕緊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張畫紙,隔空丟給許宣。
許宣接住畫紙,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力,不疑有假,順手將之扔進滄浪亭水中秘境內。
“你們呢?”他含笑看向其他三人。
這三人明顯心有不甘,面露猶豫之色。
許宣便擺弄了一下打神鞭。
三人當即面露忌憚之色,各自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物,拋給許宣。
許宣接過三件法器,笑道:
“敬謝不敏!”
便將這三件法器連同打神鞭一起扔進水中秘境。
四人隨即離去,許宣看出其中三人對自己不滿,冷笑兩聲,也懶得理他們。
不要和心胸狹隘的人計較,說不定哪天他們被雷劈的時候把正在和他們計較的你一起劈了。
許宣正欲離開,忽然想起一事,雙眼不受控制地睜大:
那王濤和尚花了一萬塊交子才把這四人請來,他若沒有其他的企圖,怎么會舍得付出這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