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用栩栩如生紙幻化出樓觀信物,以此規避樓觀門中禁飛禁制的作用。”
白素貞與許宣聯袂而飛,白素貞展顏一笑,
“你是怎么想到這法子的?”
許宣笑道:
“其實我原本是打算打暈兩名樓觀弟子,然后奪了樓觀信物就跑,不過那樣過于招搖,不好不好。
“于是我轉念一想,干脆就用栩栩如生紙幻化出樓觀信物。反正一刻鐘時間足夠你我飛到他樓觀禁地。”
他二人飛行速度極迅,樓觀長老弟子追之不及,被落在后方,距離越拉越遠。
許宣不由發笑,回身朝他們比劃個再見的手勢。
樓觀的長老弟子中有眼力好的,看見許宣的手勢,不由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
“說來奇怪,你我一路向樓觀禁地飛去,竟然沒有遇到阻攔。”白素貞笑道,
“這是為何?”
許宣道:
“去年褚師道潛入樓觀禁地,破了禁地中的謎題,順手大肆破壞,把禁地弄成廢墟。
“既然成了廢墟,樓觀自然不會再安排人手守護。甚至,若我沒猜錯,他們還把原來設在這路上的機關和禁制都撤去了。”
白素貞點頭:
“相公,你說樓觀禁地的周公遺跡之下還疊著一層周公遺跡。不知當年周公或者他的后人為何要如此布置?”
許宣道:
“我也不知,不過我猜你我進入陣中,應該就會知道了。”
話落他看見前方出現的兩座巨大的雕像,道:
“到了。”
二人落在雕像前,許宣定睛一看,只見其中一雕像人首蛇身,自然是女媧娘娘的雕像,另外一座雕像刻畫的則是一名身穿青衿的男子,想來應該就是周公了。
許宣向兩座雕像欠身施禮,隨后看了眼緊追而至的樓觀眾人,當即拉著白素貞的手,穿過雕像。
二人的身影立即消失。
下一刻,樓觀長老弟子中修為最高的兩個長老在雕像前站定,一時間猶豫踟躕,不知當不當追進去。
“兩位長老何故不進去?”妖媚的聲音傳入耳中,二人回頭一看,望見紅衣少年徐錦衣出現在自己后方,不由齊齊變色。
比起許宣,他二人對徐錦衣更為忌憚。
“沒有觀主師兄的命令,我樓觀弟子不得進入禁地。”其中一年長的長老說道。
徐錦衣笑道:
“是么?當真迂腐!”
話落便徑直向禁地中走去。
兩個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卻說許宣與白素貞踏入禁地中,只見蒼穹如墨,地生荒草,其間溝壑縱橫,處處斷壁殘垣。
“這褚師道還真能鬧騰。”許宣嘖嘖兩聲,見禁地中禁制雖殘破,但也有部分仍維持著,于是對白素貞說道,
“娘子當心,這里的殺陣雖已破損,但仍不可小覷,你跟著我!”
話落牽著白素貞的手,一步一腳印向前方破碎的石碑基座走去。
沒過一陣,徐錦衣殺入禁地中,看見許宣和白素貞,便道:
“我抓住你們了!”
話落他幻化出血紅巨手,朝許宣和白素貞撲去。
“白癡!”許宣回頭,罵了一句。
緊接著,禁地中地動山搖,無窮無盡的劍光從四面八方向徐錦衣幻出的巨去。
下一刻,巨手轟然破碎,而后這些劍光的目標變成徐錦衣,再度向他發難。
徐錦衣面色陡變,趕緊急速向后退出禁地。
許宣見狀忍不住冷笑一聲,隨后便繼續向前走去。
禁地外,兩名長老仍徘徊不前。
他二人身后,緊隨而來的十幾名樓觀弟子落在地上,看見二人不敢進入禁地,也猶豫彷徨,不知所措。
這時徐錦衣退出禁地,一身紅衣獵獵而舞,卻將好幾處破損顯現在眾人面前,顯得頗為狼狽。
一名長老便道:
“徐……師侄,禁地里面發生何事?”
徐錦衣雖身形狼狽,但一臉輕松,顯得從容淡定:
“無礙,不過那許宣許漢文頗為奸詐,竟然隱藏了修為,陰了我一手,還好我有防備……他已經被我重傷,各位師弟可進去捉拿他。”
“禁地中沒有別的禁制?”這長老訝異道。
徐錦衣淡淡笑道:
“早就被毀去了,怎么還會有禁制?”
這長老當即與另一名長老對視,二人思忖片刻,齊聲道:
“人貴在變通,豈能拘泥于陳法,誤了宗門大事!”
便一起踏入禁地。
徐錦衣見狀,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徐,徐師兄,你何故發笑?”有弟子戰戰巍巍地問道。
徐錦衣收斂笑容,道:
“沒什么,想起一件好笑的事。”
話落,眾弟子聽見一聲驚呼,當即聞聲看去,看見兩名長老齊齊從禁地中倒飛而出。
這兩人衣衫碎了大半,身上傷痕累累,比剛才的徐錦衣還要狼狽。
“王師叔祖、楊師叔!”眾弟子紛紛驚呼出聲。
兩個長老落在地面,連連施展法術,方穩住身形。
二人又對視一眼,隨即看了下徐錦衣,一時沉默不語。
“王師叔祖、楊師叔,你們……”一名弟子關切地問道。
“這許宣果真厲害,我與王師叔都著了他的道!”兩個長老中年紀較小之人怒然說道。
另一長老稍稍一怔,旋即附和:
“不錯,我二人大意了!”
眾弟子不由驚呼:
“這許宣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怎么可能?”
那長老道:
“你們在這里站好,別要擅自進入禁地,我去匯報水銘子師侄!”
話落化成一道煙向主觀方向飛去。
眾樓觀弟子更不敢進入禁地。
這時徐錦衣含笑說道:
“許宣再如何厲害,也是我的手下敗將,我又何懼之?”
話落大步踏入禁地中。
眾弟子不由面露擔心之意。
過了一段時間后,眾弟子發現徐錦衣遲遲沒有出來,不由議論紛紛:
“看來徐師兄有所準備之后,沒有再被許宣逼出禁地了。”
“不錯,許宣那點伎倆上不了臺面。徐師兄是一時不察,著了他的道,才被迫離開禁地。現在徐師兄有備而至,他定只有乖乖束手就擒。”
樓觀弟子們議論紛紛,又過了一陣,才有弟子反應過來:
“不對呀,徐師兄怎么到現在了還沒把許宣抓回來?”
樓觀禁地中,徐錦衣在禁地外圍站定,專心地破解禁制。
“可惡,這禁制怎如此難?都一炷香時間了,我竟毫無進展!”他憤然說道。
隨后他看見許宣牽著白素貞走到石碑基座前,然后回頭向他做出個再見的手勢。
“拜拜!”許宣說道,然后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