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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八個任務 福貴的心愿2

  每次一邊喝粥,一邊看那幫丟了鞋的傻大兵的笑話,是三個人最快樂的事情。

  雖然三個人搶不到大餅,稀粥還是能勉強喝的上。

  陸仁炳沿著戰壕摸過去的時候,兩個人圍著簡易的灶臺嘰嘰咕咕的說著話,粥還沒熬好,膠底子鞋,燃燒不充分,冒著刺鼻的黑煙,兩個傻大兵渾然不覺,也不怕對面的人發現他們的位置,一炮干掉他們。

  當然了,對面的炮兵估計也不屑的拿寶貴的炮彈打他們這些不值錢的炮灰兵,不夠本錢。

  皺皺巴巴的鍋蓋,四處漏氣,這鍋粥的質量可想而知。

  陸仁炳蹲在鍋旁邊,也不吭聲,聽他們倆扯淡,倒也挺開心。一會的功夫,粥熬好了。

  三個人拿鋁飯盒子,將粥分開。陸仁炳看著自己飯盒里的粥,果然是飄著一層黑灰,還混雜著塵土,反正看著就沒食欲。

  但是自己這具身體對于食物的本能渴求,驅使著陸仁炳喝下了那盒粥。

  當然黑呼呼的表層被陸仁炳吹開了,實在是接受不了。但是那粥本身也沒好到哪去。一口粥里有石子,土灰,還有不知名品牌碎渣子。反正陸仁炳覺得長期喝這粥,腸胃肯定好不了。

  這也難怪,以這個時期果黨管后勤的那票人的尿性,沒有直接空投一袋沙子過來,已經算是給前線人面子了。

  更何況,煮粥的水,來自小村里那口泥井,本來每天出水量就不多,再有幾千口人,等著用水,以老全這三個方面的戰斗力,夢輪得著他們刮出一點泥湯水,就不錯了。一碗水,半碗泥可不是玩笑。

  湊活著吃完飯,陸仁炳感覺舒服了很多。老全看著陸仁炳沒有舔干凈的飯盒,有點納悶。

  “福貴,你特娘的今天轉性子了?飯盒子都不舔?”

  陸仁炳撇了他一眼,說到“老子今天不餓”

  “不餓,你給我,我給你舔舔!”說著就笑嘻嘻的來搶陸仁炳的飯盒。

  陸仁炳一把將飯盒舉到嘴邊,迅速舔了一圈盒子!然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整個盒子舔了個干凈,反正死不了人,絕對不能讓老全這貨舔!

  三個人笑嘻嘻,也不洗鍋,也不刷碗,抱著槍桿子擠在一起,開始打盹!

  至于說練練槍法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徐福貴被拉壯丁才不到兩個月,能摸清楚扳機在哪就不錯,練個屁的槍法!

  他們連里本來有兩門炮,結果一炮沒放,就被對面的炮兵給轟成了渣渣,還搭上了幾條人命。

  當時就把菜鳥徐福貴嚇尿了,后來福貴跟老全混熟了,也學會了老全保命的手段。萬事不出頭,能躲貓貓絕不露頭。走哪都貼墻根。

  發槍什么的,基本不需要,老全自己唄拉了十幾次壯丁,也沒打鍋幾發子彈,每次轉進的時候,都嫌槍累贅,扔了槍和子彈,跑的更快!

  這也是老全的保命絕技。用老全的話說,要槍干啥玩意,只要跑的比別人快,就能比他們命長。

  徐福貴覺得老全說的很有道理,陸仁炳受了徐福貴的影響,也覺得很有道理。

  這也是陸仁炳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最大的感受,那就是世界規則正在收緊,以陸仁炳那強大的靈魂,都受到了嚴格的限制。

  果然開國領袖的偉力真是冠絕古今!現在陸仁炳還能使用一點魂力,不過它感覺隨著時間的流逝,可能這點魂力也使用不了了。

  所以他趁著這段功夫總那點魂力,將這具身體好好梳理了一遍。最起碼不能像現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

  徐福貴年輕時候是個敗家子,好吃懶做,吃喝嫖賭,身體那是真不怎么樣。也就還算得上沒病沒災,其他的,要是比力氣,估計連他媳婦家珍都比不上。

  陸仁炳,估摸著自己將來得出大力干農活什么的。所以陸仁炳便用那點魂力日夜調理身子。

  槍炮聲越來越緊,周圍死的人越來越多,老全都有點神經了,因為他的熟人死的越來越多了。

  每天冒著被流彈擊中的風險去搶大餅,是三個人生活中的主題。

  。后半夜,炮聲開始震天響,有幾枚炮彈落在了陸仁炳三人的戰壕附近。

  春生被震的從地上彈起來老高,罵了一句,接著睡!老全根本沒動靜。

  陸仁炳靠著壕溝的土墻,坐著仰頭看星星,周圍撲簌簌掉落的泥土對他沒啥影響,都習慣了。

  天亮后,陸陸續續驄各處抬來了約有幾千的傷員。

  擔架根本不夠用,抬傷員的人,也根本沒啥同情心,很多傷員就像麻袋一樣隨便就被人直接從擔架上摔下來,對在一起。

  傷員的哀嚎,攪得人心煩意亂。

  當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北風呼呼的刮,陸仁炳都凍得渾身發抖。

  第二天一早,那幾千號傷員都沒了動靜,陸仁炳探出頭看去,看到他們大部分都硬了,蓋著厚厚的雪!

  老全竟然蹦出戰壕,去傷員堆里翻看。戰場上流彈四處飛,這樣的行為很危險。

  陸仁炳和春生爬在戰壕邊,大聲喊著讓他趴下,但是老全好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翻,最后他站直了身子,向陸仁炳喊道,“四個都死了!沒指望了!”

  離得太遠,陸仁炳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陸仁炳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四個是老全一起逃跑過的熟人老兵!

  之前陸仁炳還見過他們互相打招呼的樣子。

  再然后,老全的身子忽然一抖,就倒下了,他被流彈擊中了。

  陸仁炳和春生貓著腰,跑過去,把老全拖回了戰壕。

  子彈從老全后心射入,血噴涌而出,陸仁炳嘗試止血,但是做不到。老全意識已經模糊了。

  他問陸仁炳,“這是什么地方?”

  陸仁炳說“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徐福貴也不知道,這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他們這些炮灰又沒有地圖,連那個拉福貴入伍的連長也不知道這個村莊叫什么。村里有人,早就跑光了。

  “特么的,連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然后他就死了。

  春生渾身發抖!雖然每天都有許多人死去,但是老全的死還是給了春生最大的恐懼。

  陸仁炳倒還好,他見慣了生死,雖然有點傷感。他沒看過原著,不知道老全到底死沒死,可是這樣一個熟人死在眼前,他卻無力拯救,讓他對未來的任務難度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兩人將老全抬出戰壕,貓著腰挖了個淺坑,用土把他埋了。雖然很危險,但好歹是個朋友,總不能看著他暴尸荒野。

  從那以后春生就很沉默了。

  包圍圈在收緊,大隊長的飛機來的也少了,吃的東西越來越少。陸仁炳也沒啥辦法。

  在這個世界他與其他普通人也沒啥區別。外面到處是流彈,時不時還有炮彈在炸響,出去活動跟找死沒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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