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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八個任務 福貴的心愿6

  “福貴,咱現在是貧農,這么些錢,可不能讓別人見著了,要不然咱抖捐給政府吧!就這么著,放在家里我不踏實。”陳家珍,憂心忡忡的說。

  “這事先不忙說,家珍我給你說個事,你說咱們搬家怎么樣?”

  “搬家?往哪兒搬,去城里?那家里剛分的地怎么整,城里日子也不好過,還不如在鄉下種個地挺好的。也省得你在城里再把錢敗壞了。”陳家珍說到底還是個家庭主婦,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城里的娘家。

  她最耿耿于懷的還是徐福貴,賭博敗光了家產的事情。至于徐福貴夜宿青樓,騎著娼婦給老丈人請安這種荒唐事,她反而不是特別在意。她老爹,和弟弟在這方面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在她的認知里,男人大抵上都是那么荒唐的,真計較也沒啥意思。

  “不是搬城里,是搬到香港,活著國外去,就跟果民黨的那些大官一樣搬到國外去,懂嗎?”

  “干嘛要搬到那邊去,干嘛要跟果民黨的大官一樣,那邊你有地嗎?再說了爹娘的墳都在這呢?你不要爹娘祖先了?”

  這句話說的陸仁炳啞口無言,其實祖先故土什么的對于后世的年輕人來說,真的沒有那么深的感覺,但是對于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卻是最重要人生大事。

  那些流居島上人,為什么死也盼著回老家一趟,看看自己的故鄉?如果有可能,他們是真的愿意死在老家,也不愿意漂泊海島的。

  為什么會有幾百年了還是自稱客家人,為什么,幾輩子了還自稱是外省人?因為那里不是家,那里只是客居之地,他們的根不在那里。

  所以陸仁炳也不再勸說陳家珍移民,其實本來他也不是真的要移民國外,雖然那樣更容易完成任務,但那樣四處漂泊的生活,估計也不是慫人徐福貴想要的。

  中國人其實真的很奇怪,你看他在城里買了房,老婆孩子也都生活在城里,一年到頭,他可能才回老家待那么幾天,可是他就是認為,老家的那間破房子才是他真正的家,城里的只是他買的房而已。

  包括陸仁炳自己也是,他已經在幾個任務世界活了快一千多年了,可是他卻固執的認為他最初只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是他的家,是他的原生世界。甚至他認為只有那里的一切才是真實的,現在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泡影。

  所以他雖然每個世界,抖認認真真的生活,認認真真地做任務,可是他確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動過真正的感情,他付出的只有責任而已。

  陸仁炳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對不對,反正原生世界已經成為了他的執念,是他穿越多少世界都不迷失的根基所在,也許也會成為他的心魔所在。不過這些對于現在的陸仁炳來說都沒什么實際意義。

  他只想老老實實地過完這一輩子而已。

  “好吧,我們哪也不去,就在這里,守著祖宗,守著咱的地。”

  “嗯,嗯,其實我哪也不想去,只想著每年都能給你做雙鞋,就夠了!”陳家珍低著頭說到。

  陸仁炳心里突然有點感動,雖然他知道陳家珍的這番話是說給徐福貴的,可是他現在就是徐福貴,他也當這句話是說給他陸仁炳的了。

  經歷過那么多世界,他也是有過老婆的人,可是沒有哪個老婆給過他這種感動。唉,或許是這個世界規則壓制太厲害了,使得他被徐福貴的情感影響太多了。又或許是他漂泊太久,有些累了!

  陳家珍哪是想給徐福貴做雙鞋,她話里的意思就是想守著徐福貴過一輩子,讓他哪野不要去。

  所以陸仁炳下定決心了,他哪也不去了,就在這里過一輩子了。

  “那咱找個牢靠的地方,把錢藏起來,別讓別人知道了,連孩子們也別告訴,他們小,嘴不嚴實知道不?以后咱就還過貧農的日子,怎么樣?”陸仁炳說到。

  陳家珍點頭說到,那好!其實她也不想把錢捐出去,這兩年她是吃夠了,沒有錢的痛苦。如果有錢,她婆婆也不會死,她的閨女也不會因為找不到好大夫,而變成啞巴聾子。

  這兩年回娘家,都抬不起頭,雖然爹娘還是對他好,可是弟媳婦那看乞丐的眼神,讓她臊的臉紅。

  娘家畢竟不是以前的娘家了,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所以對于自家男人帶回來這么多錢,她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舍得捐出去。

  有了這些錢,她覺得腰桿子都直起來了。雖然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花出去,但是家里有,心里就踏實。

  兩口子,又是挖坑,又是找油紙,找匣子,折騰到半夜才算是把錢埋好。埋在了他老娘的那只床擋著的兩個墻角。

  是的,在陳家珍的堅持下,這點錢被分成了兩波,金銀擱一塊,紙鈔擱一塊。要不是陸仁炳阻止,著了魔的陳家珍都能一塊銀元埋一個地方,那點小黃魚,都恨不得拿剪子鉸碎了分開放。省得被人一鍋端。

  埋好了以后,兩個人,又小心的踩實地面,把沒有埋東西的地面,也都翻一遍土,再踩實,好讓別人看不出區別。

  這都是陳家珍的主意,這女人已經被生活逼的魔怔了。

  忙完這些,兩口子才回到自己房間睡覺。

  孩子們都睡著了。陸仁炳出去,用水瓢從缸里舀水,沖洗一下,雖然入了秋,可這南方的天氣還是熱的要命。

  陳家珍回屋,將陸仁炳帶回來的米面,糕點都收好,才出來,陸仁炳已經洗漱完了。她打了一盆水去隔壁房間洗,陸仁炳躺在床上,用蒲扇拍打著蚊蟲,聽著隔壁的水聲,心里竟然有些癢癢。

  他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把手搭在鳳霞的手腕上,給她把脈。

  這孩子手腕細的一把骨頭,要說這孩子也是當過幾年地主家大小姐的。那時候的鳳霞胖乎乎的,是全家人的寶貝。

  自從福貴敗光了家業,這孩子就飽嘗了人間的冷暖。

  之前小姐小姐圍著她轉的,佃戶家的孩子,都開始朝她吐口水,也沒人帶她玩。后來疼她的爺爺奶奶去世了,老爹也失蹤了,娘一個人又要下地干活,又要照顧弟弟,根本顧不上她。

  饑一頓飽一頓的,后來一場大病,竟然聽不到,也說不出話來。這個孩子的人生,真的是如同苦水一樣,可是她說不出來啊!

  把脈的情況很不樂觀,小孩子發燒,燒壞了聽覺有關的神經,聲帶也有點問題,啞巴的原因,多半也是神經方面的原因。

  這種病放在后世也基本上是沒治的。不過好在,陸仁炳現在還能動用一點魂力,夢幫這孩子調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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