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草莓,所以我會毫不猶豫的買。”
“我不喜歡香蕉,但考慮到香蕉對消化的益處,我會猶豫,會買。”
“喜歡是單純的的,不喜歡,才會權衡利弊。”
杭市,高鐵站。
莎莎走了,只在視頻里留了三句話,說罷就掛。
林寧晚了,即便林紅一度將車速提至200,依舊沒趕上。
“據林北說,她進站時,沒回頭。”
人影寥寥的候車大廳,林紅的聲音很輕。
“呵,她比我想象的更.......”
望著空蕩的入口,林寧笑了笑,更什么沒說,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是惘然。
“那我們....”
“她說的沒錯,喜歡是單純的,不喜歡,才會猶豫。”
抬斷欲說什么的林紅,低聲呢喃的林寧,有些失落。
捫心自問,兩世為人的自己,會不會太想當然了些?
她又沒重生,她只是做了個選擇,只是堅持本心,有什么錯?
“你很喜歡她吧,這樣患得患失。”
身側,默不作聲的林寧,抿著唇,表情很復雜。
看在眼里的林紅,一邊說,一邊將外套披至林寧的肩頭。
“呵呵,喜歡又如何。”
感受自后背的溫暖,林寧自嘲的笑了笑。
“強扭的瓜不甜,就這樣吧,尊重她的決定,成全她這一世。”
“你還是不喜歡他。”林紅說。
“想說什么?”林寧問。
“你剛說的,不喜歡,才會猶豫。”
高速行駛的列車,窗外,浮光掠影。
半倚著窗的莎莎,默默的咬著唇。
歸程總比來時快,獨處,難免會做些回憶。
記得還是大一那會兒,同寢室的舍友,膽子很小,走哪都帶著她的小荷包。
有一次,她掏書包的時候,荷包掉了。
正是那一次,接下來的事,讓莎莎這個家境清貧的姑娘,至今難忘。
她的荷包里,有幾根50g的小金條,有十幾枚圓潤的金珠子,有銀幣,有銀錠。
她羞澀的解釋說,怕哪天穿越了,怕沒錢,怕寄人籬下,怕過苦日子。
她說了好多,其中最讓莎莎難忘的,是最后那句。
“嘿嘿,只要有這些東西,我就有機會,我就還是富婆。”
機會,剛放棄,富婆,差點就是。
呵呵,莎莎笑了笑,還是富婆,成為富婆,其實是兩回事兒。
“笑你奶個腿。”
說話的是林寧,經停站上的車。
10分鐘前,因為林紅一句話,醍醐灌頂的他,連夜追了把高鐵。
沒開車,沒超速,全速奔跑的林紅,遠比汽車快太多。
“你.......”
怎么是他?這家伙,是用飛的嗎?
明媚的眼,瞪的溜圓,雙唇微張的莎莎,錯訛的視線里。
身著白襯的林寧,一邊飛起的發型,像極了兒時漫畫里的花輪同學。
一樣的一邊倒,一樣的闊少人設,一樣的,自我感覺良好。
“不許笑,看見你就來氣兒。”
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身前的莎莎,漂亮的唇角,噙著賊誘人的笑。
抬手搓了搓臉,林寧沒好氣兒的撇撇嘴,來時跑得太快,臉吹麻了。
“當真是跟夢里一樣一樣,就會想著法的氣我!”
“呵,首先,沒人讓你來,其次,我應該跟你說的很清楚,你并不是我單純的喜歡。”
一聲輕笑,換了個坐姿的莎莎,說話的同時,自然而然的翹過套著絲襪的腿。
“咳...”
習慣揚起手,若不是林紅給了記咳嗽,林寧這一巴掌,勢必會落在某人的身上。
“你,你又想打我?”
“沒有,你想多了。”
揚起的手,順勢整了整偏的沒邊兒的頭發。
林寧一邊說,一邊坐至莎莎身側。
“你干嘛!”
深夜的高鐵,車廂很空。
隨著一抹溫熱,莎莎打了個激靈,低喝道。
“不好意思,放習慣了。”
搭著腿面的手,不重要。
林寧挑挑眉,兩世為人,這般含羞欲拒的莎莎,還是第一次見,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你在這樣,我喊非禮了。”
見過無賴,沒見過這么無賴的。
再次換了個姿勢,側并雙腿的莎莎,向里縮了縮身子。
“既然如此抗拒,為何不拍掉我的手。”
纖細修長的手指,饒有興致的畫著圈。
林寧說話的時候,特意貼向莎莎的耳。
“你別碰我!我是認真的,我沒跟你鬧。”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確定這是認真?你這是把我這兒當游樂場!”
“你.....”
“聽著,你可以任性,但不可以沒分寸。”
或是整晚積攢的邪火所致,又或是莎莎自帶的欠揍超能力。
說到分寸的時候,林寧的語氣重了些,指尖的力度,狠了些。
“嗯~”
一聲嬌嗔,回過神的莎莎,深吸了口氣。
年紀上的差距尚可忽略,一言不合就動手,這種男人,真的不能要。
“林寧,如果說之前還有猶豫,現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我跟你,沒可能。”
板著張俏臉的她,禁欲感滿滿,有種別樣的魅力。
看在眼里的林寧,想了想,輕聲道。
“傻瓜,你困了。”
“啊?”
“林北。”
“是。”
“弄暈她。”
“你....啪~”
電光火石之間,毫無防備的姑娘,應聲而倒。
看著一擊即中的林北,看著欲言又止的林紅,看著身側的莎莎,林寧輕嘆了口氣。
不怪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女人,真的是太難哄了。
“我女友困了,我助理抱著她,有問題嗎?”
出站口,面對治安人員的盤問,兩手插兜的林寧,是這么說的。
“林,林大少,莎莎?她,這是怎么了?”
候車區,候了有段時間,一眼便看到四人的莉莉,心情很復雜。
兩小時前,好閨蜜給自己微信,讓自己接站。
兩小時后,好閨蜜躺在助理打扮的女人懷里,好閨蜜的身邊,大少,保鏢。
好嘛,感覺跟拍偶像劇似的。
“莉莉是吧,麻煩送我們去半島。”嘴角帶笑,林寧淡淡道。
“噢,好。”
“那個,她好像沒喝酒,怎么會睡這么沉?”
片刻,奔馳大G旁,心有疑惑的莉莉,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聲。
“她太困了,剛在車上就一個勁兒的說夢話。”
想起莎莎之前說過的話,坐進后排的林寧,輕笑了笑。
出自她口的那句“我跟你沒可能”,不是夢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