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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卡農

  這件事,最大的難點就是兌換卡農這支曲子。

  作為前世知名度最高的鋼琴曲之一,帕赫貝爾的卡農可以說是無數人的古典音樂啟蒙曲目,兌換它所需要的熱度值也相當離譜:當前熱度值的一半!

  這對于如今手握數十萬熱度值的洛泉來說毫無疑問是一次大出血。

  不過凡事都得往好的方向看,至少這支曲子出來,所帶來的好處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她在寫五線譜的這段時間,眼角余光注意到了有幾個客人已經湊到她身后,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人里有幾個當初在英國皇家劇院門外采訪過她。

  英國巨富舉辦生日宴,來幾個知名媒體人應該很合理吧?

  雖說他們來的時候也沒帶吃飯家伙,不過只要帶了眼睛就行。

  兌換好,洛泉在五線譜上奮筆疾書,一個個音符躍然于紙上。

  在場的人懂音樂的不少,也有人建議過某一種樂器,而大多數樂器基本都離不開五線譜。

  看到洛泉此時如此飛快地進行創作,除了離譜,這些人找不出第二個詞形容她。

  這哪里是創作啊,這比直接抄都還快!

  “好了!”洛泉突然起身,抖了抖五線譜上的墨水,不過鋼筆的質量很好,幾乎是落筆即干,字跡根本沒有因為抖動而發生延展。

  “有誰愿意幫我翻譜子嗎?”洛泉向客人們問道。

  “我來!”弗雷德一馬當先,看到他站出來,其他年輕人也就不跟他搶了。

  塞弗爾特倒是想上去,不過他也不是特別懂鋼琴,萬一翻早了或者翻晚就豈不是添亂。

  走到鋼琴前面,洛泉先觀察了一下即將使用的設備…………果然是斯坦威。

  這個品牌就相當于鋼琴里的勞斯萊斯,只做高端產品,富人拿來充門面的最愛。

  斯坦威有sm.bd五個系列,從左范圍右價格遞增,體型也越大。

  按照自家這種經濟條件,洛泉覺得眼前這臺多半就是d系列的鋼琴,一臺少說也要上百萬人民幣。

  因為城堡大廳并不是特殊的音樂廳設計,所以鋼琴的旁邊放了只收音的話筒。

  音響洛泉倒是沒看見,不過鋼琴只要一響,整個大廳都能聽到。

  因為剛剛用過,洛泉也就不用再去調音了,直接坐下,雙手放到黑白相間的琴鍵之上。

  弗雷德將五線譜放到琴鍵上的空位,翻到第一篇。

  大廳里的客人都安靜了下來,洛泉的親人們也屏氣凝神,此刻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了洛泉的身上。

  很多人,這時才得以看到阿爾伯特家“公主”。

  晚宴開始之前,很多客人就從自己孩子或者周圍人的討論中,知道阿爾伯特家出了位美得不似在人間的女孩。

  當真正看到她端正在鋼琴前,哪怕她什么也還做,就已經感覺自己聽到了這世間最華美的樂章。

  不過,真正美麗動人的才剛剛開始。

  紅唇微張,洛泉呵出一口氣,修長的手指輕觸在了琴鍵之上。

  她的動作雖然很輕,但彈出來的第一個琴聲就顯得力度十足。

  剛開始,琴聲是舒緩的,仿佛秋日里靜謐的陽光下,以秒速五厘米飄然落地的金黃樹葉。

  不論之前人們的心里隱藏著多少的浮躁,都在此刻平靜了下來,這就是音樂的力量。

  不一會兒,音樂的節奏就在洛泉舞動的手指下變快了起來,旋律也變得連貫、動聽。

  不少懂音樂的人此時已經聽出了一些名堂,洛泉彈奏的,應該是卡農,準確的說,是卡農變奏曲。

  卡農,其實并不是特指某一只曲子,而是一種曲式,可以將它理解成詞牌名,世界上很多音樂家都創作過卡農。

  “卡農”的愿意為“規律”。

  它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一直到最。

  而最后的一個小結,最后的一個和弦,它們會融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這是纏綿極至的音樂,像極了至死不渝生死相隨的愛情。

  其實卡農的旋律重復度是比較高,從頭到尾都是那兩三段旋律在不斷的循環。

  而想要令曲子悅耳、不單調,也極其考驗作者的創作功力。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多少音樂大家能夠創作出老少咸宜的卡農。

  巴赫的幾支卡農深度是有,可惜廣度上實在是不行。

  而洛泉選擇創作的是這種冷門中的冷門,從邏輯上其實也是說得通的。

  因為它所需要的旋律并不復雜,有兩三段,然后重復就行。而且不好聽也不是問題,因為她的水平肯定無法和那些音樂大家相比。

  但是,沒有人能夠想到洛泉的才華能達到這個地步。

  她現在所彈出的卡農豈止是好聽,簡直可以用美妙絕倫去形容!

  尤其是到部分,手指間不停跳出一個又一個動人的音符,仿佛在將一個甜蜜寧靜又帶有一些憂傷的愛情故事向眾人娓娓道來。

  所有人,無一例外都陶醉在了這有可能是他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的音樂之中。

  弗雷德想醉卻又不敢,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眼前這個少女滿足了他對美好的一切幻想。

  在低頭為她翻五線譜的這段時間,他連他們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已經想好了。

  洛泉的演奏并沒有像演奏其他古典音樂一樣,動輒就是十幾二十分鐘。

  五分鐘出頭的時間,最后一個音符還在城堡大廳里繚繞時,她已經站了起來,向客人們鞠躬行禮了。

  掌聲,經久不衰的掌聲。

  這是聽眾對這首音樂的最佳褒獎,沒有什么比這如浪潮般的掌聲更加能體現他們的認可了。

  此刻的洛泉,閃耀動人,一身純白的她比公主還要公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下樓梯的時身子一歪,腳崴了。

  跌跌撞撞跑下樓梯,里昂和塞弗爾特兩兄弟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沒讓她出大丑。

  雖然這個模樣還是很窘迫,但客人們也只是發出善意的笑聲,沒有任何人在此刻露出嘲諷的表情。

  對于他們而言,這樣一個完美而又笨拙的女孩,才更讓人覺得有血有肉。

  “女兒你沒事吧!”洛霓看到寶貝女兒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心疼地問道。

  洛泉看了看自己的右腳踝,暫時還看不出什么情況,但疼痛已經開始蔓延。

  洛泉搖頭:“沒事,等下用冰塊敷一下就好了。”

  洛霓松了一口氣:“我行李箱里有云南白藥,等下你拿去噴一下。”

  “這支曲子,太好聽了。”凱特琳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言語里滿是激動,眼神里滿是崇拜。

  “一般般,一般般。”洛泉謙虛。

  比試進行到這里,凱特琳也是沒有了想上去露一手的心思。

  還有比的必要嗎?

  老爺子那里是又重新抖了起來,孫女這一手可謂是技驚四座,讓他也是面上有光。

  不過洛泉這次是得提前退場了,崴了腳在大廳里行動也不方便,索性就直接讓女仆攙扶著回房間了,巴瑞管家在后面也安排人送就些吃的到房間里。

  洛泉上二樓第一件事就是脫掉高跟鞋。

  價值十多萬英鎊的水晶高跟就這樣被她棄之如敝履,孤零零地躺在墻角。

  赤足來到母親的房間,洛泉打開粉色的行李箱,在里面找了一會兒,翻出了一瓶白色的噴霧。

  云南白藥噴霧劑,華夏最神奇的外用藥品,和風油精、花露水并稱居家旅行三大必備藥品。

  使用方法也很簡單,哪疼噴哪兒就行了。

  藥效堪稱立竿見影,剛才還鉆心地疼,噴上去不到十秒,冰冷的藥劑就滲透進了皮膚之中,開始緩解洛泉的痛楚。

  洛泉緊皺的眉頭終于得展,原本今晚說好要給粉絲們發個視頻的,腳一崴,理由也就跟著來了。

  一想到可以名正言順地鴿掉,洛泉的心情就舒服了許多。

  洛泉發了條動態,向粉絲們說了個拖更聲明。另外對著腳拍了張照片,以證明自己確實不是在胡扯:

  “今晚腳崴了,有些疼,說好的視頻只能等過幾天了。”

  原本洛泉以為,粉絲們會抱怨、哀嘆,要求她女裝謝罪。

  然而動態發布以后,評論區卻是另外一個畫風:

  “不用視頻,有這張照片就夠了。”

  “射射兄弟,已經在謝了。”

  “這腳……滋溜!看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足控一本滿足!”

  “請樓上所有人停下你們手里的針線活!”

  “你大清早發這照片是什么意思?想要我的命啊!”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洛泉的眉頭又重新皺了起來。

  “有這么好看嗎?”她低下頭觀察了起來。

  說起來這么久了,她對自己身上的這些物件倒還真沒怎么仔細去觀察過。

  畢竟是自己的東西,再稀奇,每天洗澡的時候也能見到,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但是現在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有些有趣的地方。

  她的足確實好看,整體的顏色比她的手背還要更加欺霜賽雪,腳背的肌膚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皮膚下面是肉眼可見的青筋和些許細膩的血管。足底紅潤,足弓完美,足趾粉嫩纖長,形狀如珍珠般可愛。

  如果tandler對腳也有個評選的話,洛泉的估計也是世界最美。

  可惜這是自己的,再漂亮還能撈起來舔不成?

  雖然觸舌可及,但她還沒有這樣的惡趣味。

  腳可是人身上最臟的部位之一,出汗量遠超腋窩,一天不洗就會有味道,時間一久就容易得真菌感染,真要是舔一下,運氣不好第二天就得進醫院。

  當然,她的肯定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了,每天都洗了的,而且也沒有奇怪的味道。

  至于b站的這些粉絲…………那也沒辦法,發都發出去,當時她也沒想這么多,現在要是再刪就顯得太刻意做作。

  所以洛泉索性就大氣了一次,就當是發福利了。

  第二天起來,腳踝的傷勢已經好轉了許多,踩在地上已經可以稍微用點力了。

  洛泉再噴了一些,基本就不用再去管了。

  問了一下女仆,昨晚宴會一直持續到十點左右,客人們都喝得非常盡興,席間很多人都在問她去哪兒了。

  宴會結束,一大家子人就得各回各家了。

  就跟昨天拒絕薩爾仕王子的邀請一樣,老爺子的幾個子女為了過來給它慶生,都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

  老大和老四倒還好一些,畢竟都是閑人,沒有工作,但其他三個都是大忙人,請這兩天假,手頭的工作都不知道已經堆了多少。

  至于孩子們也是,該上學的上學,該趕通告的趕通告。

  里昂拿了男主角的全劇本,至今都還沒得及看一眼。

  洛泉也是,兩部戲的劇本都發到郵箱去了,也還沒看。

  好在《指環王》計劃是六月末開拍,地點是新西蘭,她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

  和依依不舍的爺爺告別之后,洛泉一家四口加塞弗爾特,坐上了離開莊園的轎車。

  來的時候是勞斯萊斯,走的時候是林肯。

  在路過櫻桃林的時候,洛泉舉著手機在錄像。

  也沒有其他的鏡頭,就是櫻桃樹不斷劃過鏡頭的移動視角,櫻桃林實在太大,沒有高空視角根本拍不出來那種效果,所以洛泉只能用這種方式來進行體現了。

  到了機場,洛泉和另外四人告別。

  母親父親弟弟他們回美國紐約,她一個人回京城。

  機場大廳,洛霓幫女兒整理著外套的衣領和頭發,聲音輕柔地道:“回去了記得常打電話,遇到什么事不要憋著,一家人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要快。”

  洛泉點頭:“知道了,你在紐約也要注意,出門身邊盡量帶人,那地界兒的人可不都是講道理的。”

  洛霓笑了:“你媽又不是笨蛋!”

  這邊說完,洛泉又走過去給了父親和弟弟一個擁抱,輕聲告別。

  “我呢?”塞弗爾特眼巴巴地望著,宛如搖尾乞憐的小狗。

  洛泉無奈地笑了,只能上去給了個擁抱。

  告別之后,洛泉轉身向檢票口走去。

  大概一個鐘頭后,她登上了飛往京城的航班。

  飛機起飛后,在座位上的洛泉這才想起,她這次來倫敦,似乎什么紀念物也沒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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